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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里,成为北方大国。在这旱海之中,并无水源,是以寸草不生,若遇风沙袭来,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幸存。凶陷之甚,还胜过千军万马之中。这千里沙漠东西长、南北短,要走出去东西行是不能了,唯有南北二途。”
鲍兴问道:“为何不能东行东去不是燕国么”田力正色道:“这是千里沙漠,名曰旱海,东西长有二千余里,沿途无水无食,先前小人由庄兄引过来时,细看过车上的辎重,单靠随身的干粮食水决计不够,只怕才行出四百余里,便尽数渴死。”伍封暗暗吃惊,道:“南面有支离益紧追不舍,南行是不成了,北上又如何”
田力道:“这沙漠南北长四百里,北上三百多里可出沙漠,途中十分凶险。这沙漠白天闷热,晚间寒凉,时有风沙,平地片刻间可变成沙丘,沙丘片刻间可变成平地,不仅无粮可觅,也无食水,须得节用饮水,还要防着沙漠中的大风暴。大风暴若来,黄沙盖天,人马尽数被黄沙埋住,生死难料。”商壶素来天不怕地不怕,此刻脸上露出恐惧之色,道:“是啊,沙暴老商曾经见过,无论多少人都埋在沙中,得预先找个稍避风处藏身。”
伍封听他们说得可怖,连忙下令,让大家收始好清水食物,都用大瓮封好。田力又道:“只盼出了这沙漠不要遇到东胡人,他们与中原人不同,群行放牧,逐水草之地而聚,又仇视中原人。曾有行商不慎被胡人撞上,不仅钱财被劫,营中女眷也被抢去,日间逼着干活,晚间还得侍奉若干胡人枕席,连个姬妾名份也没有。”众女听得脸上变色,妙公主心惊道:“这些胡人好生野蛮”楚月儿道:“这也不须怕,我们可不是寻常行商,就算是胡人千军万马,也未必能讨到好去。”
妙公主咕咙道:“唉,不料到了这么个地方。”梦王姬沉吟道:“这未必不好。支离益十分厉害,难以力敌,既然我们已将他引到这沙漠之中。他孤身一人,清水食物不足,比不得我们有充足的食水,早晚渴死。”伍封喜道:“你当真聪明,我们对付不了,便让这沙漠对付他。”
这么说话之间,那支离益的身形又从后面冒出来,冉冉而来,众人想不到这家伙如此死缠,相顾变色。乱箭齐发,又将支离益逼得靠后不见。
就这么追追走走,已经入了沙漠的纵深之地。眼见众人都有些饥渴,战马也须吃些草料,伍封虽然顾忌支离益在后,但也没有办法,吩咐下马进食,每人只饮水二三口,再将清水封好,又将战马的肚带解开,喂食草料。众人先前骑马急奔,未仔细看过这沙漠的情形,此刻四下观望,只见周围尽是浑黄一片,不知方向,暗暗心惊。人在厚沙上走时,每一步便脚步陷下数寸,甚是吃力。
楚月儿陪伍封前后走动,道:“这沙漠之上行走艰难,颇像支离益剑上的缠绕牵引之力道。”伍封点头道:“是啊,我得想个法子对付他这怪异劲力,否则永远胜不了他。”
回到后队,这时天色昏暗起来,不见日头。田力由背上革囊中取了个铜镜大小的铜盘,拿了个金属勺儿放上去,平端着铜盘,那勺尖轻轻转动,对准了一个方向。
妙公主未见过此物,好奇道:“这是件什么物什”梦王姬向她解释道:“此物名叫司南,那小勺儿带有磁性,勺尖能自动指着南方,以此可辨方向。这是军中常用之物,不足为奇。”妙公主愕然道:“怎么我从未见夫君用过司南”伍封笑道:“我们军中都有这物儿,风儿手上便有一个较小的,只是平日行军,看看日头天色就可辨别方向,不必用它。若是在茫茫大海之上,又是阴天,便非用此物不可。”
田力将司南收好,道:“龙伯说得是,当年黄帝与蚩尤”,才说半句话,忽然脸色大变,指着西方道:“大事不妙,风沙来了”众人往西看去,只见黄沙向上盘旋着,下小上大,如同一条大柱,由西向东飞速移来,沿途飞砂走石,远远便听到声音轰然。
田力大声道:“将车上战马解下来,空车翻转,清水粮草覆在车舆内,人马都躺到车后,紧按兵器,以手相牵,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乱跑,等风沙过后才起身”他一马来回跑着,反复叫唤,众人飞快依言而动,这一次铁勇与遁者的“龙爪”便用得上了,各人拿了出来互相连接,众人各伸手抓住铜链,免被风沙转走。伍封将众女叫在一起,让大家各自伸手牵好。
正忙乱间,支离益忽从身旁沙中钻了出来,喝道:“小子看你跑哪儿去”这真是祸不单行,在这要紧关头,想不到这大魔头又赶了来。
伍封与楚月儿执着铁戟铜矛,挡住支离益。伍封听着轰轰的声音越来越近,道:“阁下当真是阴魂不散,眼下风沙将至,暂且休战可好”支离益久居代地,自然知道风沙的厉害,只是他一路紧追,未曾在意沙漠的凶险,此刻看了看由远而近的风沙,神色凝重。
伍封见风沙逼近,忽一眼瞥见妙公主又拿着连弩,灵机一动,将楚月儿按倒,自己也伏身倒地,口中道:“公主,放箭”妙公主应声而放箭,三支箭矢向支离益激射。
支离益正留心风沙,忽见箭至,飞身而退,怒道:“好小子,好生狡猾”他在空中飞退,如同大鸟似地打了个盘旋,又逼近过来,此刻春夏秋冬四女的四支连弩纷纷向他射去,伍封喝道:“射脚”虽然耳边轰然的风沙声极响,却掩不住伍封的喝声。鲍兴一连三箭向支离益脚下相射,支离益格打着箭矢,口中连连怒叱,他身中空中,脚下箭矢飞过,若要落脚必会被箭矢所伤,被迫不断上升。
正在此时,便听轰然巨响,伍封只觉头顶一黑,黄沙铺天盖地而压了过来,疾风在背上急掠,众人的惊呼声立时被淹没,一瞥间见正在空中的支离益恰好被风沙卷了个正着,如同枯叶处在急风之中,立时被风沙摄入,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