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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哭道:“你这人好没良心,一走就是一两年,也不回趟家。”伍封心知此时任何解释也无用,只是道:“是是,公主说得对。”妙公主愕然道:“对什么你真没良心”伍封哭笑不得,道:“良心自然是有。否则也不会天天记挂着公主。”妙公主哼了一声,道:“还说天天记挂我哼,是天天想着如何将王姬勾搭上手吧”伍封忙道:“也不用说得这么难听。每天记挂你倒是真的,你瞧。”他早有准备,由怀中拿出一面铜镜来,道:“这玩意儿是透光镜,天下仅有两面,特意买给你的,连月儿都没有哩”妙公主拿着透光镜左右细瞧,道:“虽清晰些,但也不见有何特异之处。”伍封搂着她笑道:“这镜叫透光镜,对着光才有异处。”细细向她解释此镜。
妙公主好奇心最盛,立时将心思转到这铜镜上来,掀开锦幔让阳光射入,将铜镜对着阳光,果见透出十分清晰的日影来,不禁笑道:“这镜儿也颇为稀罕,算是件好物。”伍封见她眉弯嘴小,眼睛水汪汪的如同滴得出水来,比以前更添妩媚之意,笑道:“这镜虽好,可惜仍不能将公主的美貌映出来。”妙公主白了他一眼,道:“我算什么那梦王姬更是十分美貌吧”伍封点头道:“王姬也很美,更有文秀,与公主的妩媚是不同的。”心想:“天下所见的女子中,最为妩媚诱人的,只怕是西施姊姊。”
妙公主怎知道他此刻竟然又想到其他女人身上去见他笑吟吟盯着自己,小声道:“夫君,这些日子我可是天天想着你。”伍封轻抚着她的小脸,道:“也真是难为你,晚间我再好好补偿吧。”妙公主吃吃笑着,脸上兀自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伍封替她擦了泪珠,道:“我先下去,这是王畿地方,让人看见可大像样儿。”他们二人在车上嘀嘀咕咕,香车周围的侍女无不暗笑。
伍封回到铜车之上,又到后面车上见了渠公,渠公笑道:“封儿好久不见,还是老样子,不过更显得威武,有话回府再说。”伍封到队尾向天鄙虎、满饰基打了招呼,这才到队前,与小鹿说话。小鹿依然是惜言如金,不改旧日模样。
到了东门之下,只见除楚月儿一行人之外,姬介、姬厚、刘卷、单骄等王室大臣也簇拥着在城外等候。伍封与他们一一打招呼,知道他们出城相迎不仅仅是看自己的面子,还是因为妙公主是齐国公主的身份,以此来显示尊重大国。
诸礼繁恕,礼毕大队入城,回到伍封府上,姬介等人在府上稍坐片刻便走了,府中众人都出来拜见妙公主和渠公,侍女服侍众人洗浴不提。
等楚月儿和妙公主由后院笑嘻嘻说话出来,大堂上酒宴已经备好,众人饮酒用饭,歌舞丝竹不绝,十分热闹。用完饭后,伍封怕渠公等人一路劳累,让他们早早歇息,自己携着妙公主转入后院去了。
次日近午,伍封与妙公主才起身,与众人一起用过午饭,饭后众人在后院树下纳凉说话,妙公主眉开眼笑,与楚月儿和春夏秋冬四女说话。
伍封问起齐国之事,妙公主摇头道:“眼下父君可有些烦。”伍封追问才知道,原来新年过后不久,公子高忽然病故,田恒荐了个叫田豹的族弟为郎中令,掌管宫中禁卫。其时齐国长城已快建好,鲍息忙碌之极,虽有意见,但这郎中令向来由国君的亲属担任,田氏因田貂儿是君夫人,田氏族人自然算得上齐平公的亲属,群臣大多依附田氏,于是田豹便顺理成章当了郎中令。
伍封听说公子高已故,叹道:“前年还在成周见过大舅兄,不料竟是永诀。”楚月儿道:“那田豹就是中山的司马豹吧他不是投奔了智瑶么,怎会回了齐国”
渠公道:“田豹就是司马豹,老父以前在中山曾见过他。这人与封儿有仇,夫人有些耽心,派人多方打听,原来这家伙由中山逃出,投奔了智瑶,向智瑶献上八卦阵图,智瑶又传给秦国的智氏,不料此阵被封儿所破。智瑶说阵图不全,再加上田恒率军入卫,智瑶对田豹十分恼怒,田豹在晋国呆不下去,便回了齐国。”伍封点头道:“看来这田豹与桓魋一样,都是一早派出去的奸细。田豹剑术兵法极好,算是个少见的人材,田氏必会势力大张。”
妙公主道:“此后更出了一件大事,息大哥气得大病了一场,我们离齐之前才愈。”原来,田恒见伍封不在齐国,自恃势大,无人能制,以伐卫建功为由,再割齐地,将东自琅琊、西至安平之地作为田氏封邑,眼下田氏的邑地比齐平公自领的邑地还要多。齐西北除了伍封的六百里邑地外,尽属田氏所有。如今田盘、恒素据画城、田逆据昌国、田豹据博昌,三城环绕临淄,田氏军权在手、要地尽占,势大而不可制。
伍封变了脸色,骇然道:“田恒如此搞法,莫非想谋逆篡位不成”渠公摇头道:“这事情夫人和公冶先生、冉雍先生、白胜、吴舟、小傲等人商议过,都以为田恒是个聪明人,虽然眼下他尽掌齐权,邑地又大,又得民心,若真想篡位却是不敢。一是因封儿在外,有所顾忌。二是因百姓虽然被田氏所惑,但还不至于拥田氏代齐。三是因吴越之事不明,西有强晋为仇、西南有楚国虎觑江淮。田氏此刻若敢篡位,日后的事可就难为了,只怕是甫立就被它国所灭,齐地尽被瓜分。”
伍封点头道:“这也说得是。”渠公道:“眼下封儿对田氏的牵制甚大。虽然我们兵少,又无多少齐地实权,但封儿的勇猛天下间无人不知,又与列国交好,封儿若是讨伐田氏,晋国赵氏、中山、楚国甚至秦国说不定也会援手,其余还有郑、鲁、吴、燕也说不定会有所异动,田恒怎敢轻视封儿田恒自割齐地之后,怕封儿和鲍大司马生气,又再与国君和鲍大司马立约,誓不相害。这一年多来,田氏每月都有厚赠到莱夷,旬日有使者向夫人问安,十分亲热。怎会有加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