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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重的是为。为无为,这才是老子的真正学问”
她虽然只有几句话,伍封却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此女见识如此高明,若非对老子学说极为了解,万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伍封心中,原来只是以为她阅籍甚多,见识甚广,此刻才知道她绝非只是一座活着的大典之府那么简单。
姬仁呵呵笑道:“师父是老子的弟子,这么说起来,我也算得上老子一门了”
伍封摇头道:“我对老子的学问还在渐悟之中,无以教起。虽然我教了你一些剑术,不过这与老子的学问不大相干,我并未见过老子的剑术,想来不在剑中圣人支离益之下,我这点微末的剑术,绝不敢托言老子以增光采。”
虽然有关老子的言论世上颇有传诵,但多数与闻孔子的言论时一般,时时有人能听到一点,却不成体类。堂上众人除伍封和梦王姬外,大多对老子的学问不甚了解,此刻也不怎么在意,只是推觥移爵,不住地向伍封、梦王姬以及姬仁敬酒。
伍封回府之时,郑使游参与他并车而行,说了好些话,分手时道:“龙伯有暇时,请到鄙邑一游,在下当尽地主之谊。”伍封点头道:“在下到郑国后,自会拜访阁下。”
回到府中,楚月儿兴冲冲地道:“今日梦王姬使人送了数只雪雁来,这雁儿甚为有趣。”旋又叹气道:“可我一个没小心,忘了吩咐小刀将它留着,等我从小雪儿处拿了了小笼来时,却已经被老商提了出去,交给小刀宰杀了。”
商壶在一旁道:“都是老商不好,姑姑勿怪。”
楚月儿笑道:“这也怪不得你,谁让我先前未吩咐过你呢再说这雪雁是王姬送来给夫君食的,我若养着,夫君天天眼见,偏又到不了口,只怕会在心里怨我。”
伍封笑道:“我也不会馋成这样子吧”让庖丁刀将雁肉拿上来,叫上众女各尝一尝,众女未食多少,剩下的便都划入了庖丁刀、圉公阳、鲍兴和商壶肚内。
春雨笑道:“今日太子仁派了些匠人来,将齐舍和曹舍之间的墙拆了,两头重新砌墙,合成一府,平白大了一半,眼下那边空空荡荡的,龙伯是否去瞧瞧”
伍封道:“这也不必瞧了,府中人手怎么个住法,你们安排着办吧。”
一夜无话,次日伍封带着鲍兴去了王师大营,先将将佐们叫来,细问军中的情形,又让他们率士卒分批操演,看了半日,只见这些士卒不仅体弱,技击又差,想是极缺训练之故,队列也不够整肃,看得不住地摇头叹气。
他与鲍兴在帐中午饭之时,太子姬仁到了营中来,伍封叹气道:“太子,这些士卒是在下生平所见最弱的了,王师怎会嬴弱至此”
姬仁道:“弟子不大懂得兵法,说不出什么原由来。”
伍封沉吟道:“以我今日之所见,这些士卒一个个面带衿持之色,想是自忖王师,与列国之士卒不同,故自高自傲,不求上进;而将佐们又缺乏征战经验,不知道战事之凶险,再加上他们不善练兵,无统辖士卒之能,以致军旅不振,士气低落。”
姬仁面带忧色,道:“既是如此,师父以为当如何是好”
伍封道:“在下觉得这王师积弊甚多,非要大行改革不可,我再看数日,便禀告天子,定王师之策。”
姬仁点头道:“师父尽管放手去做,父王好不容易将师父由齐国借来,又命师父为王师统领,正是希望师父能将王师善加训练,以成精兵。”
伍封点了点头,叹道:“可惜在下府中几个善兵的家臣不在,否则要好得多了,早知道如此,就该让展兄多留些日子,以为帮手。”
姬仁道:“成周各府都有些人才,未必不能帮助师父。”
伍封沉吟良久,点头道:“太子此言甚是。”
一连数日,伍封都观看士卒操演,又到宫中武库看过兵甲战车,到第六日时,已有定计,叫了姬仁一起入宫见周敬王。
周敬王这些日子精神好了许多,正与梦王姬在后宫说话,让寺人将二人带到后宫中来。
伍封施礼之后,道:“天子,微臣这些天在军中阅武,只觉积弊甚多,难堪其用,非得大动手脚改革不可。”
周敬王点头道:“仁儿前几天说过此事,王师数十年都无甚战事,是以缺乏作战经验,数十年未打过仗的王师,其弱可知。龙伯有何妙策”
伍封道:“要练王师,微臣有三策。其一,改善军制。眼下王师三军虽然只有三万人,但加上军中庖人、医士、圉人、匠人等徒卒,合有近四万人,人数多而不精。臣拟去老弱、招强壮,合为二万七千五百人,仍用三军之制。车步卒二军,各一万二千五百人,水师二千五百人,仍称一军,合天子三军之制。车步军精卒各万人,另二千五百人都是徒卒,水师精卒二千人,徒卒五百。”
周敬王道:“每军的精卒和徒卒这么安排甚好,寡人理会得,为何要设一队水师呢”
伍封道:“王畿单是河洛二水,便足以控中原列国往来之军旅,况且用兵之道,无非虚实奇正,水师人数虽少,却正合用奇之道。微臣助吴抗越之时,全靠少量水师饶道海上,攻破越都,是以水师颇为重要。天子设此水师,逆河而上,可至晋国绛都,由河入渭而上则入秦境,沿河而下可入郑、宋、卫、鲁、齐、燕,人数虽少,只要用得好了,便可以出奇至胜。”
周敬王点头道:“我们也有一些战船,正愁无用,便依龙伯所奏,设一水师。”
梦王姬也道:“王畿甚小,养兵近四万也多了些,眼下减去万余人,只要是精卒,足堪其用。”
伍封道:“这是一策,其二:招考成周各府之名士,重选军中将佐,不论出身,唯材是选,天子如有疏族亲属,最好让他们参加甄选。”
周敬王哈哈大笑,道:“寡人早有此意,只是这军中将佐大多是厚儿的亲随,抑或是刘单二公的子侄,不得其便,如今他们都怕了龙伯,龙伯这么一来,他们便不敢多话了。”
伍封道:“其三:奖赏军功,以励训养。只不过天子千万不要赐以田宅,否则士卒老了便难收回。士卒只赏金帛,免些徭役;将佐赏金帛之余,可赐些民户。无军功者绝不可赐爵,如此一来,士卒便会奋勇。”
周敬王笑道:“那日听梦梦转述过龙伯赏耕励战之语,寡人觉得极其实用,梦梦赞不绝口,说是龙伯绝非只是勇将之才,寡人深有同感。日后军中有升迁奖赏,龙伯只须报上名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