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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燕儿见一矛未中,便要回矛再刺,谁知长矛被计然夹住,她的力气比计然相差太远,扯了几下丝毫未动,自己还险些被计然扯下马去。
计然知道情势危急,双手握住矛杆,正要借田燕儿回扯之力跃到马背上去,谁知道还未久跃起来,便见田燕儿手中一口明晃晃的长剑顺着矛杆批落下来,他若不急着放手,只怕双手十指也会被批落了。
计然双臂猛震,左臂上挑,右臂下压, 大喝一声,田燕儿一手握剑,单手之力自是不如计然双手奋力,但她又不愿意放手,整个身子竟被计然举了起来,向后甩了过去。
田燕儿离地二三丈,人往前飞时,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便听“嗤”的一声,长剑从计然肩头穿过,剑尖从后背处露了出来。计然想不到此女身手如此敏捷,能以飞剑伤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田燕儿身在空中,无从借力,袅袅向地上跌去,心中暗惊,忽地一个巨大的身影凌空而来,一条铁臂从她纤腰处穿过,将她搂住,斜飞而过,田燕儿靠着那宽厚的胸脯,连这人的心跳声也能听出来,不用抬头也知道这人便是伍封,娇躯微微颤抖,如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
伍封左手抱着田燕儿落在“黑龙”背上,右手铁戟压在计然肩上,道:“这人勇悍得紧,早知道我先前就痛下杀手了。”
田燕儿嗅着伍封身上浓烈的男人气息,心神俱醉,发出了细细的娇喘,心中只愿伍封永远这么抱住她,可惜那“黄龙”碎步跑了过来,伍封小心地将田燕儿放上了马背,笑道:“燕儿的剑术我是第一次见,果然厉害得紧,这次连董梧的儿子也伤在你的手里呢。”
田燕儿面红似火,低头“嗯”了一声,酥胸不住地上下起伏。
伍封却没有在意田燕儿的神情,向周围看了看,他这些铁勇士卒是精选出来的士卒,每一人都算得上高手,格外的厉害,就在这片刻间数十越人已经倒了一地,全军尽墨。
伍封回头看着计然,笑道:“计然,上次被你走脱,想不到你还敢跟来送死。”
楚月儿骑马在四周转了一圈,见无人走脱,这才纵马过来。
伍封向计然问道:“你一路跟上来,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奉了勾践之命”
计然半身浴血,面色惨白,摆过了头去,不肯作答。
冬雪纵马上前,向计然问道:“那战鹰是你养的你若将养鹰之法告诉我,我或会请公子饶你一命。”
计然摇了摇头。
伍封见他甚是硬气,叹了口气,见冬雪正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
冬雪从马背上附下身去,在计然耳边小声问道:“当日在船上解开我衣襟的可是你”
计然傲然点头,哼了一声。
冬雪娇斥一声,从计然肩上将长剑拔出来,一篷鲜血随剑喷出,计然哼了一声,等冬雪想将剑再刺入时,计然已经一命呜呼了。
冬雪“呸”了一声,咕咙道:“便宜了你。”将剑上的血擦干净,递给田燕儿,道:“四小姐的剑术可好哩适才还真有些凶险。”
伍封道:“燕儿的剑术比你们要好些,不过她临敌经验不足,才会如此。至今日始,谁也不许说计然死在燕儿之手,一路上便说是我杀了计然。燕儿大婚之后便要留在晋国,我们不可能总守护着她,万一董梧要找燕儿报杀子之仇,岂不糟糕哼,这人若想报仇,便来找我好了。”
田燕儿见他想得十分周到,感动之极,众人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一起点头。
秋风问道:“公子,还有二十多人未死,是否一并杀了”
楚月儿忙道:“夫君,这些人既然未死,便放了他们吧”
伍封点头道:“计然已死,这些人也不能为恶,便放了他们。”
春雨和几个铁勇将未死的越人押了过来,春雨道:“适才问过他们,这些人是奉了文种之命来刺杀四小姐。”
伍封见那些越人多是被矛刺伤了肩头,微微一笑,道:“月儿,这些人是你手下留情吧”
楚月儿点头道:“我见他们只是寻常的士卒,奉命行事,便没有下杀手。”
伍封赞道:“这样最好了。”对那些越人道:“今日便放了你们,回去告诉勾践和文种,没事休要再惹我们,否则那一天我也会跑到越国去杀人。”
他顿了顿,又道:“你们掘个坑将这些尸体埋了,再悄悄回越国去,否则这些尸体被巡哨的齐卒发现,知道有越人大举入齐,到时候四下搜索,你们恐怕就出不了齐国了。”
春雨又道:“文种还派了一个叫乐灵的人带数十水卒,在大河上扮作渔人等我们西行的大船,欲在途中凿船,幸好我们未行水路,乐灵便无法下手,这计然却靠了战鹰之助,能够一路追上来。”
秋风笑道:“公子水性通天,凿船又有何用难道公子龙伯之名是白叫的不成”
伍封道:“我和月儿虽不怕水,但大河滔滔,灰黄难辨,你们和燕儿的水性虽然还过得去,在河中只怕大有凶险。文种不是傻子,他派人凿船并非要对付我,而是对付燕儿哩”
众人细细一想,心中暗惊,若非今日擒了越卒细问,谁能料到文种会千里迢迢派人在大河上相候幸好田燕儿临时改变路线,不行水路,否则还真有些凶险。
众人打扫了一下战场,留了五六乘空车给这些越人,才向大队人马的方向疾驰,他们的马匹都钉着马蹄铁,是以放心疾驰,不到半个时辰便赶了上来。
张孟谈见他们如此快捷,惊奇不已,问道:“龙伯可见到了计然”
伍封小声道:“我已经一剑杀了这家伙。他们一共五十多人,奉了文种之令来刺杀燕儿,嘿,文种也太过小看我了”
张孟谈吃了一惊,向田燕儿看去,只见她正低着头,脸上挂着两片淡淡的红云,叹道:“想不到文种竟会打四小姐的主意计然既然是董梧之子,此事若让董梧知道,恐怕会找龙伯报仇。”
伍封道:“我虽不愿意开罪董梧,但他的儿子要来对付我,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杀了其子,不要说董梧,其实我连屠龙子支离益也早就得罪了。”忽然心思一动,心想:“我仇人不少,若想找我报仇,向燕儿下手便是最为合适。若有人想对付赵氏,此举也大有所为,这一路上还得小心提防。”
田力道:“董梧是代国重要的人物,赵氏方与代国交好,正有婚姻之约,董梧理应不该开罪赵氏。计然是董梧的儿子,却做开罪赵氏的事,岂非大大地不孝”
伍封道:“不过他若得手,常人只会怪罪越国,也不会知道计然是董梧的儿子,就算知道也不能说这是代国所指使。”
张孟谈也道:“这件事董梧也未必知晓,怪不到他头上。”
楚月儿却看着天,道:“这头战鹰为何还不走呢”
众人见那大鹰来回飞着,发出声声悲鸣,伍封叹道:“想不到这战鹰如此忠心,计然死后,仍不离去。”
冬雪道:“它不是想着要为计然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