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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出一根手指伸向不远处,“那仙庭的小子来了,我们该出去了。”
杨墨顺着手指看去,不远处一朵飘忽不定的白影正慢慢靠过来。
第一百七十六招 布局
凌飞已经被越来越多的白雾围住,几乎淹没其中,如困兽之斗,缠绕在老鬼制造出来的幻觉之中不得解脱,他的面容平淡,象是事不关已般,相比之下与白吉的对谈能令他动容,也算是了不起的事了。
杨墨正想与白吉说什么,却听见她沉声道:凌飞要脱出来了
他转眼看去,包围凌飞的白雾已经越缩越紧,把他整个人逼进方寸间,眼看着除了踮起脚尖再无办法,他却双手握着剑柄上的玉石,半跪着把剑向着地下狠狠插了进去,玉石闪烁出耀眼的光芒,转瞬之间如同强风吹散迷雾,缠绕他的白雾已被化去,他站起身来,紧握着剑柄发了一会儿怔,才把眼光投往老鬼的方向。
“你不是人。”
老鬼笑:“现在才发现,有点傻。”
凌飞眼神黯淡了下去:“不是你。”
白吉不自觉地深呼吸,似乎这样可以驱走她的慌张,可是却只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声音。
我不想让他知道。
杨墨问道:为什么
白吉怒道:不为什么
因为你怕他知道你不是人后,就不会再爱你。
他早知道我不是人。
他不知道。杨墨淡然地反驳。他只是觉得我们地行为很奇怪。可能把我们当作修道者。或者其他什么人。可是他从来不会想到我们不是人。
她又不自觉地叹气。大概这辈子地叹气都在这一天用光了:我不管了。
说罢又想缩回灵魂。杨墨急急叫了起来:战斗中。不要乱跑
“你是什么”
杨墨眼角瞄到仙庭小子地身影急速接近。便敷衍凌飞道:“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凌飞郑重地点了点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似乎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字,杨墨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浑身长刺,便问道:“如果我说了我是什么,你会留下来”
“不会。”
凌飞没有任何停顿地脱口而出,让杨墨有些恶意地笑起来:“你爱的,我,是个妖怪。”似乎不解气般。他一字一句大声说道。“我是个妖怪。”
凌飞的表情没有变化,也不知是一惯的表现,还是强作镇定,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温和,一反他往常的表现,嘴角弯起一个钩来。轻声道:“即使你是个妖怪,我还是爱你。”
白吉听见这句,几乎忍不住掉下泪来,她慌乱地对杨墨道:也许我们有别地方法,可以大家一起出去。也许老鬼和那个仙庭的男的串通好了的,一起来骗我们我们是不是太轻率了
他就一句话,你就突然原谅他了我说了那么多,你却就是不相信
杨墨闲闲地说完。白吉怔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因为觉得你是自己人了啊
他觉得一阵无奈。话锋一转道:晚了,那个仙庭的家伙已经来了。
他的视野中。那团与老鬼相似,却更加浓稠的白雾已经窜至他们眼前。就象在奶油上刻划出脸般,粘软地立在他们面前,每走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残存地白气,而在人脸的眉心中央,飘荡着一团蓝色,不断扩大着范围。
“你们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杨墨怀疑的眼光飘至老鬼面上,“难道说现在就出去”
那带着蓝点的白脸转过来,毛骨悚然地“看”着他们道:“你们不想早点出去“可是不是说要等我们把这个空间的力量全吸收光”
白脸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你们虽然身为界柱,可是也不可能一下子把这空间地力量全部吸收了,想力量过体。
“可是。”杨墨意识到又被老鬼耍了,仍不甘心地辩解道,“鬼师父说必须得这样消耗光这个空间的力量,再说只是一个妖怪,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白脸做出不悦的表情:“你不要忘了,此地不仅仅有煌儿的力量,还有当年仙魔大战残存地力量,若非如此,光凭煌儿残存的魂魄怎会制造出这么个空间凭你界柱之身,当然可以慢慢吸收这里的力量再消耗掉,可是一来,你可能花的时间和这个空间自我消耗所需要地一样长,那有何意
杨墨不得不甘拜下风,若放在二千年后,便是在信息战上输地惨败,他瞄了眼笑意吟吟的老鬼,刚想说什么,一道剑风带着罡气切过他地面前,白雾一晃便消失了身影,再出现时便是浮在空中。
老鬼在空中幻化出四肢,象似躺着般道:“娃娃就是娃娃,性子那么急。”
“我不会留下来的。”
凌飞眼睛瞪着空中地老鬼,却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杨墨,似乎完全不担心他会袭击过来般,这倒令他有些犹豫,该不该出手助老鬼擒下凌飞。
仙庭男子问:“你们选择谁留下来”
杨墨没有答话,只是把眼神落在凌飞身上,仙庭地小子明白过来,却没有什么感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救心上人出去,其他都不重要:“那么我们开始吧,乘鬼王大人与他周旋时,我们去做我们的事。”
杨墨,或者说白吉看了眼追着老鬼远去的凌飞,追问道:“我们去做什么”
“我们去找煌儿。”那男子讲话的口气无比温柔,似乎怕惊动了这个名字的主人,他走了几步,见着无人跟上,奇怪地回过头来道,“怎么”
白吉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再多说,把灵魂缩了回去,对杨墨怏怏地道:你跟他去吧。我不想动。
杨墨一边跟在那人身后,一边道:你觉得这样就可以削弱把凌飞留下来的负疚感
我知道这很不公平,我不该让你一个承担,可是我
没事。他打断了她的话,我来承担,没事。
她把魂魄蜷成一团,为何一定要做出选择。就不能象选醋溜鱼还是糖醋鱼当晚餐时一样简单吗
目前的情况之下。她唯一可以倾诉的便是杨墨,只是此情此景,她再罗唆便是雪上加霜,他们谁也不好过,谁也不能良心安宁,这比杀一个更糟糕。这是对一个魂魄永远的囚禁,一个人,孤独的,永远地生活在重复的一天中。
白吉忍不住问道:我们出去后会办法来救他的对不对
杨墨却淡然答道:即使如此,我们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