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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说,“我们没别的意思,绝对没有,只是听了一点儿传闻。”
“什么传闻这么厉害,能把诸位统统集中到这里,平常开会商量点儿什么事,诸位不是还得我们三顾茅芦去请吗”
一个五短身材满脸横肉的董事受不得杨小玉这夹枪带棒,站起来道,“杨秘书,直说了吧,半个小时前我们听到同一个消息,说咱们老板她遇刺了。”
杨小玉脸色一变,怒道:“你骂我”
那董事一愣,“这话怎么说”
“我是老板的保镖,你说她遇刺,而我却好好的,你不是明摆着骂我失职吗”
“这”那五短身材的董事心一横,“那为什么现在没见到她,而是由你来开这个会”
杨小玉一笑,“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回头对扈平说:“扈秘书,把总裁的委托书拿出来。你给大家伙儿念念。”
扈秘书马上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份有盖章和署名的文件,大声念道:“这两天因心情不好不想上班,公司一切事务由杨小玉暂理。龙琪。”
这算什么董事们面面相觑。
“哎,杨秘书,这──”一个董事欲刨根问底。
杨小玉指着他,“杨总──”她特意强调那个“总”字。她现在是代理总裁。
“好,那就杨总吧,我还是不明白。”那董事十分缠人。
“有些事你不需要明白,你跟大家一样,只要有钱赚就行了,是不是”
这话等于是点到了灵穴──只要自家一亩三分地上收成丰厚,衣食无忧,你管他皇帝由谁作
众位董事在似懂非懂似开窍未开窍之间,杨小玉已迳直而去。
“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指东打西。”回到总裁办,扈平为杨小玉倒了杯咖啡。
“人都是一样,看不懂的画,叫名画,听不懂的音乐称为名曲,读不懂的小说,叫名著,弄不懂的道理,叫哲理,至于根本就不能穿着见人的衣服呢那叫时装”
听她这样说着,扈平笑了,这大概就是皇帝新装的另一种存在吧没人承认自己无知,所以越是无知的东西便越能趁虚而入走上大雅之堂。
杨小玉又接着说道:“我这呢,叫说不清的真相,那叫神秘。中国人就喜欢神秘,越神秘就越崇拜。这其实是跟龙老板学的。她──”
说到这里,杨小玉突然沉默了。
扈平看着她,“撑下去吧,现在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杨小玉说。
陆星在总台问值班经理,“你们公关部的何苏琳何部长上班了吗”
对面墙上一个巨形的石英钟时针指向8点整。
值班经理先微笑,“是的,何部长她已经到了,估计现在正在换工作制服,您请5分钟后去她办公室。预约了吗”
“10天前就约好了。”
10天前,陆星找过龙琪,说要租用酒店的大厅作一场时装秀,全名叫作“名人时装慈善秀”。这场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走秀者请的不是当红明星也不是一线模特,而是市里所有科级以上的行政官员和国营及私营企业的老板及电视台报社的名编名记名主持。真可谓人才风流汇萃一堂。
而更出彩的是,这场时装秀其实应该叫作“婚纱秀”才对。是陆星独辟溪径想出来的绝招──将中国各个朝代即唐、宋、元、明、清及近代现代的结婚礼服还有欧洲中世纪的宫廷盛装统统搬上t型台,豪华热闹又新鲜,还十分贴合到场嘉宾的身份。陆星对此特意解释说,人一辈子一般情况下只有一次穿婚纱的机会,现在能多穿一次,何乐而不为
这年头传媒发达,看明星容易,看自己的父母官及财雄一方的大款们上台穿上古今中外的服装秀一场,那才稀罕呢。所以尽管门票500元一张,但早在一个月前就卖出去了。
当然,这种时装秀,也只有陆星这种长袖善舞的人才能撑得起。而且他也明说了,这场时装秀所有的收入,将无偿地捐给山区的希望工程。有了如此辉煌的光环,谁还不打破脑袋往里钻呢再说了,这样一个上层聚会,是不是也意味着某一种契机呢
于是,收到请柬的人,兴奋不已,能在自己角色之外客串一回模特,也蛮有意思。 这样,时装秀还未开始,就已赢了大半。现在,几乎全市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何苏琳这边呢,早就准备上了,能一次性地来如此多的达官贵人,对酒店是一个最好的宣传机会,作为公关部长,她当然全力以赴。所以不到8点,她就坐在办公室了。
她前脚步进门,陆星后脚就跟进来,这次场面大,他处处亲力亲为,不敢有一点疏忽。
捧上香茶后,陆星未语先微笑,“要不我们改天”
何苏琳笑了,“为什么陆局那边准备还不充分”
“不不不,我是怕你们”陆星试探着说。
“我们没问题,这类活动我们办多了。”何苏琳微笑着,“走秀的大厅我们已经布置好了,全是按您的要求再参照行家的意见来的,一会儿我陪您去看看。”
“不,我是说,你们这里没什么事发生”
“陆局听到什么小话儿了不是要有,不妨跟我先说说。好防微杜渐。”
“没有没有。”陆星矢口否认。
“那我们就谈正事吧。刚才说到大厅的布置,我现在就陪陆局去看一下。”
陆星大笑,“不必不必,对你们酒店我一向放心,至于一些细节问题,比如节目单呀什么的,你跟我的秘书敲定就行了,我信你。其实我这次来是专门邀请你们总裁,希望她也能上台走两场秀,那将为这次活动增色不少。我跟她提过的,只是没有得到她明确的答复。”
“这个”何苏琳微笑着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她现在不在酒店,不如这样吧,我先替她答应下来。”
“你”陆星有些意外,“可以吗”
何苏琳微笑,“只要是对公司有利的,总裁一向不会拒绝。她不是个独断专行的人,很能听进下边的意见。”
“是吗”陆星的眼神耐人寻味,“她真的能出场吗”
“能与不能,晚上就知道了。”何苏琳也意味深长地。
“那我就只当她答应了。”陆星说。
何苏琳微笑,盯住他的手,他手腕上似乎有被烧灼过的痕迹,“您的胳膊受伤了吗”
“没有啊。”陆星诧异,“此话怎讲”
何苏琳垂下眼帘,慢慢地说:“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睡好吧。”陆星说。
“那是,陆局您总是很忙。”何苏琳似乎不经意地,“对了,今晚的安全工作”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市刑警队的人,他们负责今晚的一切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