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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拧得出水了,双眼直视前方,一动不动,要不是他的胸口急剧起伏的话,一定会把他当作一尊雕像。
他眼里的光芒不住变化,一会儿是精光四射,很是威猛,一脸地愤恨,大有管他万千人,我独往也的气慨;一会儿又是颓败之光,一脸地灰败之气。不住叹息。
他这番表现,好似有什么难决的心事似的。没错,他不仅有心事难决,还是大事难决,因为他收到了黄汉张珏联名发出的劝降信,这信写得非常随便,是写在一张破旧的羊皮上。不用想都知道黄汉和张珏二人是很是不屑,对于他投不投降都不重视。是在走过场,一想到这节,阔阔真想整军再战。可是,要是打的话,他那点残兵败将根本就抵挡不住南宋两路大军,连宋军的牙缝都塞不满。
阔阔把手里地羊皮举在眼前,死死地盯着。羊皮上地三个字:“降不降”这是一道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地选择题,但他却是委决不下。要是投降的话,他将是蒙古历史上又一个没有取得胜利地将军,将会给他留下不战而降的污名不说,还会给他的家族带来污点。
他的家族是蒙古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军功家族,他地父亲是成吉思汗十大功臣速不台,在成吉思汗时代建立了不朽的功勋。他的兄长兀良合台也是蒙古名将,蒙哥推行大迂回战略。准备攻下云南,从侧翼迂回南宋,兀良合台跟随忽必烈远征大理,当大理主要战事结束后,忽必烈北归,兀良合台代替忽必烈坐镇云南。剿灭其余的大理军队,征服大理全境。
后来,兀良合台回到大都,病死。他就代替兀良合台出镇云南,可以说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兄长兀良合台才得到的,要是他投降的话,不仅仅会给他个人带来污名不说,他地父亲,他的兄长都会因他的行为而蒙羞。
在这之外,还有一个人会蒙羞。这个人就是阿术。阿术是兀良合台之子。他本人天生就有非凡的军事才干,他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努力而得到。但是阔阔要是投降的话,会给阿术地前程增添很多变数,那样的话他就对不起对他恩重如山的兄长,要做这个决定真是很难。
反复思索,阔阔都没有下定决心,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慢慢闭上眼睛,好象一只给打败的公鸡,一点生气也没有。
他的眼睛刚刚闭上,一阵清越燎亮的冲锋号声响起,这是宋军发起进攻的序曲。宋军百胜之师,士气本身就很高昂,现在两路大军会师,这士气就更高了,这一发起进攻,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铺天盖地,可以毁灭一切,蒙古军队的生存率将会很低,虽然不是零,也是相差无几了。
“来人。”阔阔喝道,亲兵队长忙跑过来,还没有施礼,阔阔急急地道:“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条件”
张珏他们写给他的劝降信只三个字,其余什么也没有,他明知道张珏他们是要他无条件投降,也就是说放下武器,任由张珏他们处置。蒙古人在宋人眼里是仇敌,是世仇,一经抓住给处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一点生存机会也没有,他在难以决断地情况下仍是还有点幻想,才派人去问问。
亲兵队长没多久就回来了,把手里更加破旧地羊皮递给阔阔,阔阔接在手里,急急忙忙展开一看,上面写的还是三个字:“降不降”
这意思非常明白,张珏他们还是要他无条件投降,不和他谈条件,阔阔感到一阵绝望,手一松,羊皮摔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清响。
阔阔还没有把无力的眼睛合上,一个亲兵又拿着一张羊皮气喘嘘嘘地冲了进来,道:“报告将军”阔阔无力地伸出了左手,亲兵把羊皮递在他手里,阔阔接过一看,上面还是写着三个字“降不降”他手一松,羊皮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人倒霉的时候,倒霉事情总是那么多,阔阔刚刚看完手里的羊皮,四个亲兵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人人手里都拿着一张破旧的羊皮。
阔阔吸口凉气,问道:“上面是不是写着降不降三字”
四个亲兵脸色灰败地点了一下头,眼里全是绝望之色。
阔阔低低地道:“你们收拾收拾,去逃命吧。我们在大理这么多年,还没做什么坏事,老百姓对你们不会象宋军那样憎恨,应该保得住一条命。”
忽必烈远征大理,采纳姚枢的建议,以收拾民心为务,没有屠城,没有杀戮,这一策略一直沿用至今,要是这些亲兵逃出去的话,大理百姓对他们没有什么仇恨,自是不会难为他们,要逃得小命不是不可能。
也不等亲兵们说话,阔阔一下拔出弯刀,架在脖子上,就要抹脖子。就在这时,一个很是兴奋的声音响起,道:“大人,喜事喜事”
阔阔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亲兵飞也似的跑来,一脸的喜色,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是不是降不降三字”
“不是,大人。”亲兵很是兴奋地道:“大人,你快看,他们说了,我们是如何对待百姓的,他们就如何对待我们。”
阔阔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叫道:“太好了。”手一松,弯刀掉在地上,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正向外渗着血水。
第三卷 汴京篇 第十四章 新式装备上
“皇”值勤的士卒嘴一张,就要喊出“皇上驾到”,李隽忙挥手,示意军卒不要说出来。军卒也算机灵,明白李隽的意思,忙闭上嘴巴。
李隽回头对文天祥,李庭芝,陆秀夫,廖胜功,杜大用他们打个手势,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屋里的黄永善正埋头在纸上不停地画着线条,聚精会神,根本就没有发现屋里多了几位不速之客。
黄永善双眉微皱,略一思索,又在图纸上画起来。就在这里,一只大手伸过来,抓住他的笔一扯,原本握在他手里笔一下子易主了,落在别人手里。
“谁”黄永善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一下站起来,就在这时肩上给人拍了一下,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道:“黄老财。”
黄老财是何许人黄永善可搞不明白,在心里嘀咕,回头一瞧,差一点晕倒在地上,因为他的笔正握在李隽右手里,李隽的左手捏着鼻子,一脸的似笑非笑,不用说,刚才瓮声瓮气的话正是李隽所说。黄永善从来没有见过李隽如此的怪模样,要他不产生晕眩感都不可能。
不要说黄永善难以相信,就是李庭芝他们也是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他们知道李隽是个冷静沉着之人,如此表现要不是亲见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只能说明一点,李隽的心情的确是好得不得了。
“臣参见皇上。”黄永善就要跪下向李隽行礼,李隽忙拉住他道:“黄老财。今天不兴这个。”右手一摊,伸到黄永善面前晃晃,道:“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