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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介绍过陈守成,听到周延儒再次问及此人身份,朴正楠不相信周延儒真的会忘记了陈守成。朴正楠毕竟也是久居官场,马上明白过来,周延儒这是在提醒自己,也是在提醒陈守成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不知规矩,竟在双方大人谈话时随意插言。不过陈守成总算是自己人,而周延儒也不自己区区一个小国领议政能得罪的,再说若是以后想在大明定居,还得周延儒多多帮忙才行。朴正楠只好道:“周大人,这是随下官同来的左参赞陈守成,只是从朝鲜一路奔波至此,陈参赞路上便已病倒,只是心中仰慕大人,今日听说大人亲来,才带病来此,因此如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周大人海涵。”随即朴正楠一挥手,对过来的两名护卫道:“带陈参赞回房歇息,不要让他再说些不知所谓地话,让他好好养病,一会我再请大夫为他看病。”
此次朴正楠远赴大明所带都是他的心腹,两名护卫不待陈守成再说什么,一左一右便将陈守成带了出去。一出房门,那陈守成才反应过来,刚想大叫,却有一名护卫低声道:“朴大人让您不要再胡说八道,我等只好得罪了”说完将一块汗巾硬塞在了陈守成口中。陈守成还想挣扎,可他本是文官,如何是左右两名护卫的对手,一名护卫照准陈守成后脑就是一掌,陈守成顿时昏了过去,任由两名护卫将其带回房中。
朴正楠等陈守成被带离后,又道:“我等自知大明的难处,只是我王令我等若不能带回大明援军,便不准我等返朝,因此求周大人帮忙在京城寻一处宅院,也好让我们静待大人的好消息。”随后一招手,几名护卫捧过几只礼盒,朴正楠上前一一掀去上面的红布,顿时斗室中一片珠光宝气,一尺多高的碧玉佛像、拳头大小的珍珠、镶嵌各色宝石的金龙,就连见惯各色珍宝的周延儒也被这几件宝物所惊。要知这些宝贝可是李朝几百年所积攒的宝物中最为优秀的,本来是让朴正楠献与大明天子,以请求大明援兵的贡品,此时却被朴正栖拿来取悦于周延儒。朴正楠看到周延儒眼中流露出的渴望神色,心中暗喜,忙叫护卫将礼品呈到周延儒面前。周延儒看着这几件宝贝眼睛都亮了几分,尤其是当中的那件碧玉佛像,全身不见一丝杂色,绿得让人心醉,再看佛像更是栩栩如生,眉目神态无一不精,实在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谁知刚一触手,却是一片凉意,让人从心头爽到全身,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不过周延儒毕竟是身为大明首辅大臣。这等宝贝虽然罕见,却也不足以让周延儒忘乎所以,他知道朴正楠重礼之下必有所求,将手缩回,背于身后,谈谈的道:“朴大人这几件东西倒也有趣”朴正楠一见周延儒感兴趣。忙道:“这些东西若是放在我这儿,也是白白糟蹋了,还请大人不以这些东西粗陋,帮臣等保管一二”
周延儒见这朴正楠如此会说话,点点头道:“嗯,那好,我便帮你保管一段时间。不过朴大人远来是客,我大明贵为天朝大国,当然不会怠慢了朴大人这等贵客。我在城南有处宅院。一直无人打理。朴大人若是不嫌弃便先委屈一阵子,等我大明平了匪患,再出兵援朝,必会还朝鲜一个公道。“到此时。双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特别是朴正楠仅用了几件宝物便换了周延儒的一座宅院,不说这宅院到底值多少钱,只要这宅院挂在周延儒名下,便是万金难求。
自己在这京城中也就可以立得住脚了。待周延儒走后。朴正楠率领着十几名护卫来到陈守成房中。此时陈守成竟被绑了手脚,口中塞了块破布,哼哼呀呀的乱叫,一见朴正楠更是眼中冒火,折腾地更欢了。朴正楠即已有心定居大明,不再管朝鲜死活,当然不会让陈守成坏了自己的好事。若是陈守成将自己所做所为告于朝鲜王,别看朝鲜王正在逃难当中,可只要一封书信交于大明天子,自己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不过朴正楠念在陈守成毕竟与自己同族,同朝为官也有十几年,一时还真不忍心将他处死,想要给他留条活路。一挥手令护卫将陈守成口中破布取出。未等朴正楠开口,陈守成却已是破口大骂,指责朴正楠忘恩负义、背祖忘典、不忠不孝,若非四周护卫都是跟随朴正楠多年,对他忠心不二,恐怕陈守成这一番话早将这些护卫拉到自己一边。朴正楠一直等陈守成骂累了,才叹口气道:“守成兄,你之所言确是有理,可如今我朝鲜被辽东十几万大军围困,想求得大明援军,谁知大明竟也是自身难保,眼看朝鲜便要落入敌手,我又能怎么办难道真要回朝鲜受死吗”“死又如何国之不存、生有何欢为国为民而死,死得其所总好过你这等贪生怕死、苟活于世强上百倍”
“陈兄此言差矣,若我朝鲜几百万人都如陈兄所想,那我朝鲜岂不是将亡国亡族我也不过是想为我朝鲜留条血脉而已“
陈守成与朴正楠相交多年,却不知这朴正楠竟会无耻到这等地步,明明是他贪生怕死,竟还能找出种种借口,对这种人陈守成实在是羞与为伍,干脆眼睛一闭,不再理朴正楠。随后三天,无论朴正楠说什么,陈守成都是闭口不答,朴正楠见陈守成实在顽固,又怕他回国告密,最后只得令人将其处死,并报于大明,说陈守成病重而逝,可怜陈守成一心为国,最后却不但不能为国杀敌,反而死于自己人手中,想来一缕亡魂也必是不甘。而同时,祖大寿、吴三辅分从南北攻向平壤,一路上破城拔寨,朝鲜百姓、军卒如陈守成这等忠君为国、宁死不屈的有之,如朴正楠般贪生怕死、卖国求荣的也决不占少数。不过不管怎样,在辽东的绝对实力下,任何人也不能阻拦辽东军地前进步伐。
九月二十四日,祖大寿所率的一团、四团终于在平壤城下与吴三辅的三团顺利会师,双方除各地战后留守的军卒外,共有四万多人,整整两个团的兵力。而平壤城中却集合了汉城以北各地的朝鲜败军、难民,仅正规军便有近十万,普通百姓更是多达五十余万,双方人数相差十倍有余,兵力也相差两三倍。更可怕的是,此时逃入平壤城的,都是一心为国,誓死不降的朝鲜人。祖大寿、王顺及吴三辅都可算是久经杀场,初到平壤城下便作了一次试探性攻击,谁料平壤城中地军民个个视死如归,火炮虽然将平壤城墙轰塌了十几米,可城中百姓却硬是冒着火炮,用浸满了鲜血地石块将城墙重新垒起,使想要乘机攻城的辽东军无功而反,还损失了几百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