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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这副表情比嘲笑还要更具攻击性。“什么没错”
“意思是这些我全都知道。用不着再三重复。你再这样,岂不是更让我不高兴还有,我要明明白白告诉你,如果你现在让我不高兴,恐怕对你不是件好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我请你就此停止目前对达夫南做出的不利行为。希望你不要再搞了。要是你已经做出什么伤害到他的事,就请你自行收拾,回归到原样。以后要是再有人提那种意见,都是你造成的后果,请你亲自站出来给我确实阻止。”
奈武普利温紧握住原本轻轻交错的双手,做出结语:
“完全不可以让我感觉到一点那种气氛。”
斐尔勒仕被奈武普利温这迫人的语气给吓了一大跳。而且看他讲这些话时毫无笑容的冰冷面孔,不禁有些怕了。平常剑之祭司虽然与一般人和气相处,但其实这是令巡礼者非常惧怕的职位。在岛上,如果有人犯罪该受罚时,都由剑之祭司来执行,包括鞭刑、死刑、斩首。因此,岛上杀死人最多的通常都是剑之祭司。据说,剑之祭司的象征物品“雷之符文”就是唯一代表有权先行处罚再做审判的剑。
不过尽管如此,奈武普利温所说的他实在是不懂。到底为何他要这么说
“什么呀我为何一定得那样做您以为用言语胁迫,我就会退缩了我、我可是有信信念的人达夫南那把剑会给月岛带来灾难,即使让我付出代价,也要阻止这件事”
他感觉到说话时心中的决心越来越强烈了。对他干嘛要退缩情势对他而言如此有利,而且相当顺利。
可是奈武普利温的下一句话却让斐尔勒仕差点魂飞魄散。
“代价就让你儿子付出代价吧”
奈武普利温倏地从座位站起来,慢慢在房里转了一圈。然后停在惊愕不已的斐尔勒仕背后,说道:
“请你回答。不,应该是请你选择。”
斐尔勒仕颤抖了一下,回过头来。整张脸愤怒到双眼都充血了。
“什么话胡说八道你用什么手段,不,你凭什么杀我儿子不,是加害我儿子我马上去找摄政阁下,告发这件事,把你连你也一起赶出去你竟敢、竟敢、竟敢威胁我你想把我儿子怎么样只要你碰他一根手指头”
奈武普利温看着斐尔勒仕一生气就开始出言不逊的样子,只是平静但却冰冷地说:“对于你在祭司面前不守礼纪这件事,我是一定会记下的。还有,你不必这么惊慌,斐尔勒仕修道士,因为,我说的不是你疼爱如命的大儿子,而是你的二儿子。怎么样没那么震撼了吧”
艾基文
斐尔勒仕又再度吓了一大跳。这到底是什么事呢奈武普利温看他那样,于是一字一句清楚地说:
“我简单跟你说。我的少年达夫南从峭壁摔下来,并非只是失足,也不是因为他那把剑的因,这是由于一个少年卑劣的阴谋。想知道详细的内容,最好直接去问你儿子。总之,我手中握有可以揭发这一切的充分证据。如果想要,也可以在祭司会议中进行紧急裁决。你应该知道,祭司要进行裁决是不须其他人同意的,只要有必要马上就可以,甚至在三更半夜都可以举行。”
中间隔着椅子,面对面站着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对方一直用沉着的眼神盯着自己,斐尔勒仕不知该相信奈武普利温的话到什么程度。
“你说艾基文想杀死达夫南而你握有证据我实在是不你是不是猜的。你亲眼看到的吗如果你亲眼看到,为何到现在都默不出声”
“我是没有亲眼看到。不过,艾基文从这屋子书房里,拿了一张记录令魔法无效的符文卷轴,用它让达夫南与伊索蕾修练圣歌的峭壁上面的魔法石消失不见,这一点足以证明他计划要杀达夫南。”
“怎么证明就算真有其事,你怎么知道是想要杀害达夫南”
“如果不是要杀达夫南,那就是要杀伊索蕾了那个地方是伊利欧斯祭司留给伊素蕾的秘密修练场所,达夫南是她的学生,所以才会知道那地方。而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如果不是要害达夫南而是要害伊索蕾,那么,岛上人们的感受会更深刻,你是要选择那一边解释”
“不,我不是既然是秘密场所我们艾基文怎么会知道”
“怎么会知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跟踪,也可能是躲藏。不过,记录解除那种魔法符文的只有一种卷轴,岛上只有五张,其中一张就在你家书房里,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魔法痕迹是伊索蕾直接鉴定的,她是岛上屈指可数的,少数几个拥有魔法知识的人,这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吧”
这一点斐尔勒仕当然知道。斐尔勒仕不是魔法师,照理说他家是不该有魔法符文卷轴这类东西。可是上任摄政三个孩子之中的女儿,也就是他妹妹,是受过魔法教育的魔法师,生前以研究为由,经常借出藏书馆或大礼堂典藏的魔法物品,并占为己有。因为她是摄政的女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死后,遗留下来的东西则都被移到她哥哥斐尔勒仕的家中保管。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表示就可以省略掉记录魔法物品的行踪。具有一定水准以上的魔法物品,大都记载在以前的记录簿里,而保管那东西的正是看守藏书馆的杰洛。
斐尔勒仕几天前才整理过书房,当时已经发现有一张卷轴不见了。
因为他天生就是战士的资质,他也觊觎过剑之祭司的位子,只是和稀世天才伊利欧斯祭司生在同一年代,只能眼睁睁受挫。因此,现在他才会如此地努力地想让贺托勒当上剑之祭司;也因此,他对魔法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对魔法物品也不太重视。所以发现时他也没管遗失的卷轴是用在什么地方,还是不见了,只当作没这一回事地给忘掉。
“那那种卷轴有五张的话,你有何证据硬说是用了我们家的卷轴”
“这你可以直接证明。把应该存在的卷轴拿出来啊。现在,马上。”
斐尔勒仕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他好不容易镇静下来,试图做最后的抗辩。
“也有可能早已用在其他地方了,我为何一定要向你证明那东西的行踪”
“首先,你身为月岛巡礼者,有义务配合祭司的调查。第二,那种魔法物品不是个人的东西,你任意拿来用就必须向权杖之祭司报告。第三,在你家中会使用魔法物品的就只有艾基文一人。第四,其余四张卷轴现在都被安全保管着,没有任何人动过。藏书馆的杰洛先生可以为此做证。”
如今根本没有地洞可以钻,斐尔勒仕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如果想赶走达夫南,自己儿子的罪行就会被揭发,而且从奈武普利温的表情看来,事情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了断的。原来不只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想为贺托勒除掉达夫南,在这之前,愚蠢的二儿子已经把所有事给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