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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地为名筹谋河套。”
“这个法子,几位先生认为如何”
舒烨稷的封诰是富平伯,按照规矩,是不能有封地的,但舒烨稷与林丹汗的关系如今已经非常亲近了,陈奇瑜的法子是借着以划河套为舒烨稷封地的借口,让林丹汗无话可说。因此,温体仁、孙承宗等人都表示认可,但孙承宗谨慎的提出,即便如此,也要防止舒氏家族将来无端坐大河套的可能性,因此,索性有理没理一起上。
“大明于河套,开建河套镇,调宁武总兵王承恩出镇,吴巡抚河套同时,进舒烨稷富平侯,惟此方可名正言顺。”
“好,好,既然如此,方正化啊,你赶紧拟旨,今天就让高起潜过去宣旨。还有,小小左参政,能有此见识,理应提拔,一并下旨进陈奇瑜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延绥吧。另外,火器一事,于今尚不足大碍,可叫舒烨稷相应酌减便是”
刚想散会,温体仁又说话了。
“皇上,陕西流寇又大帜其势,臣盘算后,需拨银百二十万两招抚。”
“哼招抚既然国策,朕准了便是。”
这话不是说给新任首辅温体仁的,而是说给全体内阁九卿的,招抚国策是他们定的,现在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年年招抚,年年复叛。陕西全境,简直快被踩烂了。现在的朝臣,凡是听到陕西复叛的消息,都非常一致的沉默以对。
孙承宗眼见有些冷场,连忙出言:
“圣上,臣看这战报,发觉一事。科尔沁、后金那边的动作竟然比大明还快,想来那个范文程,确实人才”
“启禀皇上,范文程枉为范文正的后人,其先祖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呵呵,温先生息怒才是,如今是四地五战,我大明能胜其中三阵,谅那范文程经天纬地,也无济于事了”
“吾皇圣明,日月双轮”
温体仁又开始说着已经成为套话的马屁,引得孙承宗眉头直皱。连忙出言打断:
“皇上,所胜三阵,必有兴隆,否则满盘被动”
“唉孙先生所言,朕安不知之只是现在鞭长莫及,一切,全凭他们的命运了,看看这老天帮不帮我大明了。”
一时间,内阁之中,充满了神秘主义色彩,下一个议题,就是定下来,将来几天,大家都要祈祷各路神明,祝愿兴隆山之役能旗开得胜。
朝廷这边的感叹和祈祷,是传不到兴隆山的。
兴隆山下,鏖战正酣
黄得功已经冲杀十四次了,现在不仅他的战马已经于口角处挂上了血沫,就连他自己,也已经连穆刀都拿不动了。
他动了动左手,因为鲜血过多,钢鞭又和左手粘连在一起,黄得功不由得苦笑,只好扭着身子甩了甩。他转首回顾身边的几位好兄弟,高恒波、小冀、还有李老栓。还好,他们都还在。
李老栓继续表现出令人惊异的一面,他的后背,竟然插着一杆后金的整蓝军旗。
“老栓,别整景儿,把他们的军旗放下。”
再没力气,黄得功也要说这话,否则将来容易招事儿,再疲倦,黄得功也不改谨慎作风。想到此,黄得功忽然想到,马世奇也一起过来了。他们几个年轻的监军,没有一个软骨头,虽说被严令留在车阵中,但马世奇的表现,黄得功还是很满意。
转转眼,便看见马世奇正举着一杆长铁枪,搀扶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兵,二人并肩而立,神情专注。
“将军,忠觉营的人要出来了。”
李老栓把旗子扔下后,还挺有闲情的回头看了看。
“敌军已经全然明了,咱们要与其死战,他们根本就不敢跟咱爷们拼命。现在,只要弟兄们再加把劲儿,鞑子就散啦”
甭管真的假的,黄得功都要这么说。
对面蒙古的骑兵,已经重新列好队伍,一名千夫长,正在马队前飞驰而过,只见他手中高举一面黑旗,口中不停呼喝。
“火炮填膛”
申甫眼见对方又要进攻,连忙扯着已经喊哑的嗓子喊,他喊完一边,刚想纵马去另一边喊,却听周胤已经于车阵的另一边替他喊了起来。
“填膛已毕”
士兵们连绵呼应着。
骑兵阵开始移动,开始小步,逐渐加快,加快,直到全然冲起速度。
“呜”
天鹅号响了起来,这是火炮发射的信号。
然而,对面的骑兵阵线忽然散开,原来这次冲锋,实际上的人数并不多,只不过这批人马,先是排列紧密队形冲锋,给申甫他们造成一种错觉,然后听到天鹅号响起,立刻四散开来,他们不是在冲锋,而是在以自身,引诱明军的火炮。
第一炮的火力是最猛的,随后便是小火炮,小火炮的射程太短,因此,当等到第二次天鹅号吹响时,蒙古骑兵的弓弩,早已经够上了射程。
车阵中不断有人中箭倒地,因为第一次火炮的杀伤力度太小,以至于大部分的蒙古骑兵可以从容的往复骑射。
“不等了,兄弟们,咱们冲”
黄得功守的是正北方,周遇吉守的是正南方,南边的攻击比这边的规模还要大。这也是正常现象,很少有军人愿意正面冲锋,虽说迂回过去后,遭到的打击压力可能更大,但人们下意识的,依然会选择包抄。
自己这边如果迟迟不出去拼杀,结果就是促使北面的敌人分流去南方增援,这是黄得功最害怕的。所以,他眼见万胜佛郎机炮迟迟不能发射,不再犹豫,招呼自己的人马再次冲出。
自偏厢车、武钢车的缝隙中冲出,明军的阵型更加分散,这样情况下,蒙古骑射的威力大大减弱。
才一个照面,黄得功左手的穆刀软盾便飞了,没办法,他实在没力气了。
钢鞭下意识的连抽落两员敌将,黄得功只能拨马盘旋,他要借机喘口气儿。
“这时要是还有三眼铳就好了。”
黄得功身子猛地往下一栽,他的马不行了,前腿一曲向前倾倒下去。只见黄得功马上拧身,右腿踩在马臀上,左腿猛的一迈,整个身子如大鸟一般斜刺飞起,稳稳落在刚刚被他阵斩敌将的坐骑上。
这名骑将是个马术高手,马脊背上光溜溜的只铺了一条毯子。
黄得功只好将穆刀归鞘,右手揪着马鬃,带动战马去接应弟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