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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怀恨当然不敢过份紧逼,无名五脚上的那柄短刃似乎极为神出鬼没,也对耿怀恨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而在这一犹豫的刹那,无名五的手中又多了一柄刀。
这仍不是他自己的刀,地上零散的兵刃极多,想要拾起一柄刀并不是件难事,而且刀更自下而上欲剖开耿怀恨的小腹。
不可否认,无名五与耿怀恨相比,仍差了一筹,但无名五却占着每件兵刃都会用的便宜,经常改换兵刃,使得耿怀恨根本捉摸不透无名五的武功路子,也根本无法使无名五就范,这的确是一件不怎么舒服的事。
三子的刀疾速划出,犹如一道残虹,清晰而明了的弧度给人一种深沉而异样的震撼。
尔朱兆的剑,便似在虚空之中扭成了一团麻花,十分古怪,但却有着难以描述的气势。丝丝缕缕的剑气,竟凝成了有形的寒雾,破开雪花,破开空气,罩向三子,当“寒雾”抵达三子面前时,却又成了一张剑网,密密斜织着的剑网
三子根本不在意这些,简简单单的一刀,直接了当,毫无花巧,也不要什么花巧。
“当”只一刀,便将尔朱兆那密密斜织的剑网斩成两半,而化为无形,且刀锋已临尔朱兆的面门。
尔朱兆大惊,三子的可怕仿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叮”尔朱兆回剑上抬,在刀临面门一尺之时挡住了刀锋,两股气劲相击发出一声闷响,两人双双震开。
“尔朱兆,使出你尔朱家族的看家本领吧,让我来领教领教是否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三子无情地讥讽道。
尔朱兆心头微怒,三子的武功的确不能轻视,同时他竟产生一种屈辱的感觉,一个被自己看成下人的人居然需要他全力以赴去对付,对他的剑法,几乎是一种污辱,但他知道,如果不使出绝学,只怕他会败在三子的刀下,那将会是更为屈辱的一件事。
“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少爷的剑招吧”尔朱兆似乎被激出了真火,愤恨地道。
“早就应该这样了,否则我还会当尔朱家族的人只是靠吹靠捧才有今日的江湖地位,来吧,我接着就是”三子傲然卓立道。
尔朱兆排除对还未显身的蔡风之恐惧,也不再将周围的厮杀记挂于心,顿时心灵静若止水。
那地底的轰鸣,惨烈的呼叫,全都像是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梦境。
三子清晰地感觉到尔朱兆的气势在疯涨,与刚才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嗯,这才像有些门道。”三子再也不敢小看尔朱兆,收起轻视之心,横刀而立,双眸眯成一道细线,定定地望着尔朱兆手中之剑,并没有出手。虽然他知道,若等对方将气势凝至巅峰之时,他将可能面临更大的危险,但他却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尔朱家族的剑法,这也是一个武者的心态。作为一个猎人,他绝对不可以给对方制造机会,但若以一个对刀道追求者的身分来说,向更为高强的对手挑战却是一种荣幸。
雪花,在两人的头顶化为虚无,地面上的雪花更绕着两人旋转起来。
静,死一般的寂静,只存在于两人对立的空间,也存在于两人的心间。
剑静,刀寂,漠漠苍苍,在无形之中酝酿着无尽的杀机。
凌能丽的身法配合着那无迹可寻的剑法,使两名俏婢根本就无从捉摸,步步后退,她们那流云袖也被割下几块。
凌能丽经过这两年多的江湖生涯,也明白很多道理,对待敌人绝对不能手软,无论对手是什么身分
凌能丽并没有手软,便是对这两名俏婢也是一样。不过这两婢的武功也的确了得,凌能丽一时亦无法解决她们。不过,占绝对的上风那是一定的,至少在功力之上,她便比两名俏婢要深厚很多。
凌能丽所领的伏兵,此刻已经让尔朱兆身边的其他好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对方人人伤痕累累,仍在作困兽之斗,战局很快便可以定下来,但凌能丽心头没有半点快意,因为她耳中捕捉到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她并没有忘记尔朱兆刚才所放出的旗花火箭。
“轰轰”爆炸之声自远而近,泥土、雪花、断木、残肢全都被送上了天空,整个财神庄开始沸腾起来。
惊呼、惨叫、马嘶、气劲交击的暴响形成了这无限疯狂的主旋律。
蔡风仍没有出来,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来,三子心中的那分忧郁却不敢表露于脸上,但尔朱兆又岂会觉察不到他的气机早已与三子的气机相联,只是他一直都找不到对方的破绽,才会没有出剑。这一刻,虽然三子并未将心情在脸上表现出来,但他心中有事,在气机之中便清晰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就只这么一丝波动,尔朱兆便出手了,剑未动,那潜蕴于剑上的劲气犹如潮水般奔涌狂泄而出。
流动的风,旋动的雪,在刹那之间犹如被铁犁耕过一般,化作一条狂龙向三子撞去。
三子在心神微松之时,便知不好,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尔朱兆气机的逼进,知道对方已经出手了。
三子明白在尔朱兆剑锋未至之时,知道先机已因自己的分神而失,现在若能保证不败就已经不错了。是以,他疾速横刀斜斩,全身的气劲凝于刀锋之上,流转成一股股无形的气旋。
“轰”那股疯狂的气劲在虚空之中急暴,飞涌的雪花狂洒四散,化成一股浓浓的雪雾,罩成茫茫一片。
三子一声闷哼,尔朱兆的剑气似乎无孔不入,无所不在,就连散开的雪花,也成了剑气的一部分,割体生痛,几乎将他的刀震得脱手欲飞。
这一变化让三子大骇,尔朱兆的武功竟然在刹那间似乎提升了一倍有余,在功力上也胜过刚才。
当三子惊愕之时,苍茫的雪雾中,一点寒芒向他的小腹射到。
是尔朱兆的剑,尔朱兆的视线虽被雪雾所阻,但气机却与三子相通,无论三子身在何处,他都可以清楚捕捉到对方的位置和状态,是以,他的剑准确无比地直射目标。
三子踉跄后退,并不对尔朱兆的剑做出任何抵抗,反而提刀向对方飞斩而下。
惟有两败俱伤与同归于尽方是挽回颓局的最佳办法,三子没有别的选择,否则他惟有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直到尔朱兆将他杀死为止,没有任何抢回先机的余地,因此他必须做出这个决断
三子不能等,绝对不能等再这样挨打下去,只怕到时就是他想与对方同归于尽,也无能为力了。他绝对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