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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激射。
杜洛周的刀,的确是柄绝世好刀,此刻沾上血腥,竟幻上了一层蒙蒙的气雾,像是毒沼之中的氲气,凄惨而怪异。
那几名攻击者似乎没有想到杜洛周的刀锋利如斯,一出手就断去了他们的刀,并伤了他们的人,这的确太可怕了。就在对方一愣之间,杜洛周那柄笼罩着血雾的刀竟拖起了一抹凄艳的晚霞,横过天空,再横过众人的心中,于是,生命已不再属于那几人,几具尸体颓然倒下。
“咝咝”一阵极为细微的声音自杜洛周身后飞袭而至。
杜洛周想也不想,血刀向后一挥。
“叮、叮”那飞射而至的细小毒针全都自动吸附于血刀之上,对杜洛周根本就起不了丝毫的作用,反而激起了他无限的杀机。
杜洛周一声长啸,身形如风一般扑入荒林之中,血刀拖起一条长长的尾巴,带着一团血雾向伏兵们罩去。
杀气在林间不断扩散,刀风激得地面之上的沙石暴射。
刀未至,那强大无匹的霸气早已刺入了每个人的心里。
这是什么刀这是怎样的刀法杜洛周心中焦灼的火焰夹杂着无穷的愤怒和杀机,全都在刀上具体地表现了出来。
没有人不知道这一刀的可怕,刀招也许并不可怕,刀势也许并非绝对的杀机,但这是一柄无可匹敌的刀,一柄噬血的魔刀没有谁能轻迎其锋,说穿了,就是任何兵刃都是不堪一击的。那么,谁想挡住这样一刀,自然是必死无疑了谁都不是傻瓜,谁都知道生命的可贵,因此,所有的伏兵都选择了避
伏于林间的人也绝对不是普通的伏兵,单从他们那若灵鸟般的身法可以看得出来。
杜洛周的刀势落空,这似乎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一刀早已先声夺人,使得这些人心惊胆寒,自然会趋避其锋。杜洛周要的,就是这些人害怕、这些人避开,因为他实在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荒林之中,营中告急,却不知道究竟战况如何,他心有所挂,自然不能全力出刀,使得他战意大减。
“驾希聿聿”战马长嘶,那二百多骑从石灰弥漫的林间绕行过来,自两头杀至,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着无尽的愤怒,心头闷压的一肚子鬼火,在这一刻完全释放。不过,他们并未能称心如意,因为这些伏兵虽然人数不多,可每个人绝对都不好惹,身法极为灵活,与那些人骑在马背上相比起来,一个是游鱼,一个是螃蟹。而且,这些伏兵身上似乎不仅仅只有大弓、劲箭,更有许多小巧暗器,这样一来,骑兵吃的亏也就大了。
杜洛周正待去追杀那极为凶悍的几人,突感背后撞来一股狂野无伦的劲风,他根本感觉不出这是怎样的一件兵刃,可也不像是肉掌的掌风。他无暇细想,也不敢以刀锋相迎,因为袭击而来的绝对是一件大而重的兵刃,很容易破伤宝刀的刃口,若损失了宝刀似乎得不偿失。
“轰”一株大腿粗的树干竟拦腰折断,杜洛周的身形却逃开了这一击,扭头一看,一道黑乎乎的巨影迎面再次撞来。
血刀化成一道幻影重劈而下,“剁”一股强大无匹的巨力涌入杜洛周的身体,刀身一下子陷于黑影之中,黑影依然迎面撞来,却分成了两半。
“轰”杜洛周骇然击出一掌,正抵于黑影之上。
黑影四分五裂,竟是一株极粗的树干
杜洛周忍不住倒退数步,被震得气血浮涌。
“呀”杜洛周一声惨叫,肩头被人乘机划了一刀,虽然伤口并不深,却是极长
“嘶”杜洛周挥刀反攻,对方却是一攻即退,因此这一刀便落空了
杜洛周心头暗骇,那刚才合力抱树的六人,此刻全都小弩上矢,对准他的胸膛。
“嗖、嗖、嗖”一排劲箭破空而至,自杜洛周的肩头擦过,向那六人标射而至。六人因心系杜洛周,闪避不及,竟破钉得满身是箭,手中的小弩一松,六矢漫无目的地飞出。
杜洛周松了一口气,这么近的距离之中,小弩的杀伤力极强,虽然他的宝刀锋利无比,但也难保不伤。
“风紧,扯乎”一声吆喝在林间回荡,那些伏兵若一只只林间夜鸟般,借助树木的掩护四散而撤,只见蓝衣飘闪,片刻即逝,那些射向他们的劲箭不是落空,就是被挡下。这一群人似乎每一个都是武林高手。
杜洛周气恼地连射出几箭,他的箭劲狂厉无比,对方却未能挡住,但也无法伤了他们的性命,只是让他们增加了几名伤员而已。
众骑兵跃马欲追,却被杜洛周喝止。到了此时,杜洛周的确已经全无恋战之心。他一心所想的只是营地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游四与众人一路狠杀,终于将那队步兵杀得四散而逃,但己方伤亡也不小。那些步兵实属杜洛周的亲随兵卫,绝不是好对付的,以游四之力也得付出极重的代价。
“我们不必穷追,立刻前去与庄主汇合”游四沉声吩咐道。
“游兄弟,咱们就此别过了,请代我向你家庄主问好。”鲜于修礼静静地应道。
“鲜于先生不想与我一起去看看吗”游四悠然问道。
“不用,虽然我们此刻是朋友,但是我想到将来总有一天会成为敌人,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是我仍要提醒你们,杜洛周不是一个易与之辈,还望你们小心为妙”鲜于修礼毫不作伪地道。
“多谢提醒,我们会知道如何做的,咱们就此别过”游四也并不想有过多的言语。
“后会有期”鲜于修礼一抱拳道。
“但愿我们后悔无期”游四苦涩一笑,策马就向杜洛周的营地行去。
狼烟依然高高升起,与天上的白云相接。
杜洛周心底稍安,情况似乎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糟糕,至少他所面对的一方并没有失守,旌旗依然在风中鼓荡摇晃,战马嘶叫如昔,只是气氛极为紧张。
这背山而建的寨子,虽不是很高大,但所筑的土墙以木柱相夹,每寸泥土之中都埋有木柱,这样建筑起来,显得极为牢固,也极难攻克。寨头之上的箭手严阵以待,似乎随时准备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