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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看来我尔朱追命不会有虚此行了。”
“你今日的确不会有虚此行,我也想找你算上一笔账。”黄海淡漠的语音之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什么账”尔朱追命不由得微微有些惊异地问道。
“你可记得十六年前,你尔朱家派出的十名好手追杀一个人”黄海淡漠地道。
“你说的是那蔡伤的一名家将”尔朱追命有些惊异地问道。
“你记得倒是挺清楚的哦。”黄海也有些讶然地道。
“能劳动我尔朱家族出十个人追杀的人便不会有几个,何况只为了一个人便派出了十个,便是数也不可能在几十年之中数出几个来。”尔朱追命极自信地道。
“那就很好,那我告诉你,那个人便是我。”黄海冷漠地道。
尔朱追命大感意外地问道:“你就是十六年前蔡伤的那个家将”
“不错,你应该知道蔡家一百多位兄弟及主仆被杀是谁为幕后主使人吧”黄海眼中杀机暴射道。
尔朱追命淡然一笑道:“我自然知道,不过这也好,想不到十六年后会继续由我来完成那一桩没有完成的任务。”
“那我便祝你好运,但愿你这个猎人可以做得长久。”黄海冷漠地道。
“那用不了多久便会有分晓的,你不用着急”尔朱追命淡然一笑道,但他马上又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立刻感觉到了一柄剑的存在,一柄似虚幻而又真实存在的剑,其实存在于自己的心中。
不,应该是两柄剑,两柄真实存在于心中的剑,尔朱追命知道,这两柄剑绝对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立于他们包围之中那两个人的,所以他笑不出来了,还未动手,对方的剑已经清楚地印入了他的心,这感觉无论是谁都难以笑起来的。
虚空中弥漫的不再是雪,而是杀机,一牵即动的杀机。
每个人身上的杀机都极浓,像是流动的血液,那般实在,那般有感觉。
每个嗅到的不仅仅是血腥的味道,还有那种充满火药味的杀意,甚至可以嗅到虚空中的剑意。
虚空之中弥漫的不再只是雪和杀机,还有剑。
剑居然也可以弥漫在空中,这岂不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神话不是,绝对不是
的确有些难以让人相信,但每一个立在雪中的人都不得不信,其实尔朱追命也不大相信,但这次他却不得不信,因为这是他亲见的事实,更有着切身的体味,那种弥漫在虚空之中挥之不去的剑,有些像只是一种感觉,但这个感觉似乎在任何一刻都可能成为现实,这种随时都可以成为事实的感觉极为明显,所以绝对不会有人忽视这样一柄存在于虚空的剑,正因为它与真实相差并不远。
没有一个人不在暗暗地观察着这样一柄剑,因为他们不想让这样一柄虚无却又似有杀伤力的剑刺个洞穿。虽然他们扮得像个幽灵,却并不代表他们便喜欢做一个真的幽灵,那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更不是一个怎样完美的游戏,所以他们的全部心神放在虚空中弥漫的那柄虚无的剑上,全部的力量都只是在自己的手上,他们的目光只是盯着两个人,那便是黄海与万俟丑奴,便像是监视着两只比狼更可怕万千倍的猛兽。
雪又在飞舞,不是在空中,而是在地下,地面上的雪飞舞的中心最先是黄海与万俟丑奴的脚下,然后便像是漩涡般飞旋起来,那种飞舞的雪花便像是极为活跃的精灵,闪耀着一种让人心神乱颤的震撼。
雪花飞舞是风的频率,雪花飞舞却是气的使然,那种无形之中激涌的气流便像是风暴一般在黄海与万俟丑奴的身边爆散,做着一种毫无规则却漫涌着激情的动作。
那些剑手们早已拔剑在手,握得很紧,便像是握着一件可以救命的宝物。
尔朱追命没有新的动作,但他的表情却是有些古怪,便像是发现了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怪事一般,但他的手却已经轻轻地敛在了腰际,见过他出手的人都知道,尔朱追命的剑可能会从腰间的任何一个方位跳出来。甚至有的时候,人们感觉到尔朱追命的剑会是从肚脐之中标射出来,这当然是一种错觉,当然不可能有人会先刺穿自己的肚子然后再攻击别人的,可是尔朱追命能让人有这种错觉便已经很了不起了。
黄海与万俟丑奴依然静静地立着,便像是两座极为完美的雕像,挺拔而又轮廓分明,立于飞旋的雪花之中更有一种朦胧而经典的形象,更有一种近乎超然的感觉,但每个人都知道这两尊若雕像般的人绝对不会若他表面那般平静。
也的确不是,其实黄海与万俟丑奴早就已经出手,但他们所说的出手与别人不同,连尔朱追命都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出手是与众不同的。
尔朱追命知道自己看错了这两个人,绝对看错了这两个人,这是一次绝对不合格的狩猎,因此他有些怀疑这次猎人不是他,而是那立在风雪之中的两尊似不可攀的剑峰,猎物却是自己,这真的有些可悲,至少并不是一件可喜的事。但尔朱追命绝对不能够退缩,绝对不可以,尔朱家族之中的人,无论是猎人,还是猎物,都没有退缩的习惯,这是尔朱家族的骄傲,也是尔朱家族可怕的原因之一。
黄海与万俟丑奴身边那飞旋的雪花愈来愈快,也愈来愈烈,那些立于周围的白衣剑手神色也越来越凝重,那本来轻立的脚步也开始缓缓地移动起来,绕着黄海与万俟丑奴旋转起来,便像风车一般旋转起来。
地上的飞雪越扬越高,天上的飘雪愈落愈疾,便愈是浑成一种苦难的虚幻。
对于有些人来说,的确是苦难,至少对于那些高手们来说这是一种苦难,他们根本就无法与黄海与万俟丑奴联合的气势相抗,那种狂野无比的风暴式气势只逼得他们必须移动,否则他们本来很有协调性的围局将变得破漏百出,甚至会露出致命的破绽,因此他们必须以动制静地制造出一种气势来抗衡黄海与万俟丑奴联合的气势,还未曾出手,他们的先机已经尽去,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应该是一个比较艰苦的战局,不仅艰苦而且危险。
当他们真正感到危险的时候,黄海与万俟丑奴竟从他们刚才立身的地方消失了,便像是突然的神迹一般,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