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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处理,便向仲吹烟问道。仲吹烟一愕,沉思道:“邯郸城中一向都很太平,这群贼人应该是最近从别的地方游来的,阿风问这个问题可有什么别的看法”
蔡风淡淡地一笑,吸了口气道:“这一群能够在邯郸城中来去自如,而且狂妄得可以,连调动守城的官兵都无法查出他们的下落,我怀疑他们背后有主谋,或者说是他们在邯郸城中有内应。而且这内应应该在邯郸城之中极有分量和地位,可是,在邯郸城中还有谁有这么大的力量呢谁又有资格做这些人的后台,并让他们不被查出来”
仲吹烟并不动声色,只是有点笑意地望着蔡风,平静地道:“这是你自己的看法吗”
蔡风大为不解,反问道:“仲大伯这是什么意思这难道还有别人说”
仲吹烟吸了口气,深沉地道:“阿风这种想法很危险,本来我是不应该这样说,但你和我们同为汉人,这邯郸城却是鲜卑人的天下,我们实在不宜去多管我们身外的闲事。只要这些人不再惹我们,便随他们去吧,让别人去头大去。”
蔡风惊疑不定地望着仲吹烟,像是看一个怪物一般,却不知道仲吹烟这话到底有什么意图,只好干笑着应道:“反正现在我有伤在身,想管也管不了,待我伤好之后,一切才好谈一些,现在便让他们去头痛好了。”
仲吹烟叹了口气道:“四方渐乱,群贼乱舞,邯郸出现这种情况只是迟早的问题,而今时局不同,其中所牵涉到的实不是我们所能够解决的。因此,我才有此说,与其在这种小漩涡中挣扎,不若去大风浪中搏一搏,至于为什么,阿风你也不必知道得这么多。”
蔡风这才恍然,知道仲吹烟是为了他好,不由得感激地道:“蔡风明白了。不过,我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人生惟有活得自在,尽兴便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是我爹常对我讲的一句话。我也很喜欢这句话,因此,我只遵循着这句话,也是我为何可以很快活的原因。”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仲吹烟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错,人生极其短,若是不能尽兴,若是不能自在,这一生的遗憾太多了,我可能会活得很不开心,因此,我只会做我想做的事情,哪管他危险不危险,哪管他后果怎样,即使代价是死,而你在死之前,至少是无憾的,或是把遗憾压缩到最少,这又有何不好呢”
“难道你便没有想到报效国家”那大夫不禁也插口问道。
蔡风望了两人一眼,不禁不屑地笑了笑,淡漠地道:“为何要报效国家国家为何物,我不想说世道如何,却知道这个国家绝不可能解民于水火,我若是报效国家的话,那便等于害死更多的百姓,我倒没有想到报国这个字眼。”
仲吹烟和那大夫的脸色大变,不由得扭头向四周望了一望,再侧耳倾听了良久,知道并无别人旁听,才安下一颗心来。
蔡风却哂然一笑道:“你们放心,只要我是在元府之内,便会有人传出这话,而大人也绝不会因为这一句话而失去一个很好的驯狗师。”
仲吹烟却有些色变地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狂傲一些。”
“我很狂傲吗”蔡风有些不解地问道。
“敢在元府内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的确是够狂傲的了。”那大夫边为蔡风换药,边笑道。
蔡风哑然问道:“大夫你似也不是鲜卑人,对吗”
那大夫淡漠地望了蔡风一眼,淡淡地应道:“我是溪族人。”注:溪,也写作奚,溪族在南北朝时期,属南方少数民族,主要居住在今江西南部和广东北部。溪族人多以渔钓为业,所居多在水边,这大概是溪族得“溪”名的原因。
“他和你一样,也是从南朝入北,同投元家,你可叫他陶大夫就行。”仲吹烟淡淡地道。
“难怪,仲大伯和陶大夫的关系似不同凡响啦。我很小的时候,便向往在水边的生活,陶大夫既然是溪族人,相信定很会钓鱼,不知道可否教我一教,让我既可上山猎虎,又可入水擒龙,那可真是太妙了。”蔡风想到兴奋的地方,不觉得欢快地道。
陶大夫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只要蔡公子有空,可以同我一起去渚河钓鱼也无不可,至于入水擒龙,蔡公子倒也太抬举我们溪人了。”
“渚水钓鱼,那真是太好了,至于不擒龙可以擒鱼也一样吗”蔡风欢喜道。
“公子,小姐来了。”报春轻盈地行了进来,微微地福了一福道。
“叶媚小姐来了”蔡风喜不自禁地问道。
仲吹烟和陶大夫不禁有一点面面相觑的感觉,不由得向蔡风望了一望,含笑道:“那我们先出去了。”
蔡风不禁干笑道:“那个自然,那个自然。”
仲吹烟不由得哑然失笑道:“你可得小心,小姐可不是好对付的哦。你的伤口要被再击裂了,可得又花上一些时间静养便麻烦了。”
“这个没关系,只要她愿意我又有什么受不了的”蔡风满不在乎地道。
陶大夫也不由得苦笑着摇头道:“世上有你这种人,大夫可就吃香喽。”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啦”元叶媚那娇嗔而甜得让人心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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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死性不改
众人不由齐扭头向门口望去,不由得眼睛一亮。蔡风更是大为享受,不过却忙赔笑道:“我们正在谈小姐品貌天下无双,却不想小姐便突然闯了进来,想来是小姐心灵有感,真叫蔡风大感欢欣。”
仲吹烟和陶大夫不禁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望着满不在乎的蔡风。他们根本想都没想过世间有这么不拘言语的人,心头不由得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蔡风得意地向两人眨了眨眼,并抛了个眼神,两人才回过神来,笑道:“是啊,是啊蔡公子所说的没错,不过现在既然小姐芳驾已到,我们还别有他事,便不再多留,先行告退,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元叶媚向蔡风狠狠地瞪了一眼,笑骂道:“你这个人口蜜腹剑,坏得紧。”旋又转身对仲吹烟两人淡淡地道:“你们有事,本小姐也不拦你们。”说着款款地行到蔡风的床前。
蔡风见仲吹烟退了出去,并有关上大门的声音传来,不由得装作含怨的样子道:“小姐真是冤枉我了,我蔡风虽然说话不太收敛,可是句句由肺腑之中掏出,绝不似小姐所说的口蜜腹剑之人。不信,小姐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给你看。”
元叶媚见蔡风那似很委屈的样子,不由掩口一笑,道:“看你这一副惨样,还是口不择言,真是本性不改。”
蔡风不由得苦苦一笑,耸了耸肩,深深地注视着元叶媚,那凄美得若月夜里寒星的眸子,温柔而真诚地道:“我真的很喜欢听到小姐以这种语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