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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地取给于敌方敌区,但大部分还需要取给于解放区的大后方。他想起目前刘邓、陈谢以及自己和陈y实际上都是半后方作战,还是在相当大程度上依靠晋冀鲁豫和山东的支援,方敢与国军逐鹿中原,争取在统一指挥协同作战中打大歼灭战。
粟y对渡江后能否吸引那么多敌人也表示怀疑。毛泽d在1月地区寻解放军作战,也不会让战斗力很强的广西部队回江南,那是放虎归山,会与他争夺江南宝地。蒋总统只会调动他在中原的二流三流的部队,刘邓在中原,他不敢抽调一个精兵去江南。这样,对于大局也就没有决定作用。
粟y还有他更为重要的看法。他从陈y的传达中得知,中央和毛泽d的意图是“变江南为中原,变中原为华北,胜利就来了”。他认为,这种设想非常富有远见。可是,如果不能在中原先打几个歼灭战,大量消灭敌之主力,就匆匆忙忙跃进江南,那么江南在无后方的半游击性作战中未必能迅速变成半后方大兵团作战的中原。而中原敌人则可以重点防御,机动增援,在我分兵江南、主力削弱的情况下,也难以迅速巩固华北。
粟y还看到,刘邓大军跃进大别山和回师中原,确系避我之短,扬我之长,而跃进江南,对于第1兵团这样一支重装备运用已很熟练、围歼敌人能力很强的部队来说,反倒成了丢其所长。跃进江南,计划上是这样讲,但实际上并不轻松,要边打边走,至少损失5万人,如果这些人用于中原作战,完全有把握歼灭敌人好几个整编师。这样,减轻老解放区负担、避免后方崩溃的战略任务,既然可以通过出击中原而完成,就没有必要放弃集中全力在中原歼敌的机会而急于跃进江南。
粟y还有更妙的一条,那就是他的经验、他的战场直觉。擅长韬略、智勇双全的粟y,已有20多年的作战经历,诸多的经验教训造就了他那灵敏的战场直觉。他担任参谋长时的红10军团的覆没,他所指挥领导的苏浙军区部队绝粮久困于天目山,一年前刘邓首长千里跃进大别山几乎丢弃全部重装备,使他看到现在10万多人跃进长江以南杀出一条血路,作完全没有后方的作战,必然要丢弃全部重装备,减员一半,出现大批伤亡,伤员无法收容与归队,逃亡失散不断;尤其是火力减弱与伤员、弹药的极大困难,将使指挥员难以捕捉战机和坚持歼敌,在当前国共决战的非常形势下,补给严重困难和“与民争食”,会使10万大军难以立足。
经过反反复复思考,反反复复对比,在说服陈y司令员并征求刘邓首长的意见后,4月18日,粟裕终于鼓足勇气,斗胆直呈,以长达3000多字的详细报告致电中工委刘少q、朱d,并请转中央军委,并报华东局。为明确责任,电报是以粟y个人名义发出的。他在电报最后特别表示:“我们对南渡准备仍积极进行,决不后悔。”并一再说明,这是自己不成熟的意见,虽经月余考虑,恐有不周,加以对政局方面的情况了解太少,“斗胆直呈,是否正确尚祈指示”。刚到城南庄不久的毛泽d与周恩等反复商量后,将陈y、粟y召到城南庄,并把这个问题列入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的重要议程,经过再三讨论,同意和采纳了粟y的意见,对华野第1兵团的任务重新做了布置。
敢于实事求是地提出与中央战略行动方案不同的意见的将领,是大智大勇的。粟y作为战区指挥员敢于采取这样一个极有分量的大动作,深受毛泽d、周恩、刘少q、朱d、任弼s等中央领导人的赞许。而善于实事求是地采纳部属不同意见的最高统帅更是大智大勇的,这需要特别的战略勇气和恢宏气度,这种高度的民主,保证了中国gcd的领袖们能够左右这场前无古人的国共命运大决战。
1948年上半年,陈y、粟y指挥的华东野战军和刘邓指挥的中原野战军先后进行了皖东、豫东、开封、襄樊、昌潍、兖州等一系列战役,大量歼灭当地的国军部队,收复了苏北、江淮地区。
5月31日,粟率领在黄河以北结束休整的第1、4、6纵及特种兵两个纵队,渡黄河南下,与黄河以南的第3、8、10等纵队会合,在中央军委的指挥下,在中原野战军配合下,取得豫东战役的胜利,歼敌9万余人。
豫东战役证明打大歼灭战的想法符合实际。解放战争以来,随着双方力量的消长和战略战术的变化,解放军歼灭战不断向更大规模发展是个客观规律。这种大歼灭战发展下去,势将成为同对手的战略决战。而要进行这种大规模的决战,必须考虑时机;还要考虑战场条件和后勤条件。
粟y对此作了周密分析。他认为,从战场和后勤供应条件来看,在长江以北决战比在长江以南决战有利得多,而在长江以北决战,又以在徐蚌地区为最有利。因为徐蚌地区不仅地形宽阔,通道多,适宜于大兵团运动,而且大部地区是老解放区和半老解放区,群众条件好背靠冀鲁豫老根据地,地处华东。中原接合部,距华北也不远,能得到各方面的人力、物力支援。还可以利用蒋桂之间的矛盾,集中兵力打属于南京政府嫡系的徐州集团。如果兵出中原,我军将处于白健生的武汉集团与刘经扶的徐州集团之间,桂系部队可能参战。
华东野战军1948年9月16日至24日由粟y指挥,发动济南战役,采用“攻济打援”的作战方法,由43个团组成强大的攻城集团,76个团组成打援集团,既要攻克济南,又要阻击从徐州北援之敌。由于攻城集团连续猛烈攻击,迅速攻克济南,歼灭了守军,而徐州之增援部队因惧怕强大的打援集团,直到济南守军被歼之时,也未敢大举北援。
在济南战役前,粟y就考虑到打下济南以后华野向何处出动。1948年8月23日,粟y等在上报军委的电报中提出:“两个月以后,我们即可举全力沿运河及津浦路南下,以一个兵团攻占两淮及高邮、宝应,则苏北局势即可大大开展。”这一想法是想以这一作战行动为下一个作战和渡江创造条件。济南战役敌人援兵没有来,就有必要,也有足够的力量,同敌人在江北再作大的较量。粟y有这个战略决心。所以就有了这份对战略决战产生重大影响的电报。
济南战役使华北和山东解放区连成一片,国军徐州、郑州、济南三足鼎立的态势陷于瓦解,徐州“剿总”刘经扶集团所属的三个兵团云集在徐州周围,依靠津浦、陇海两条铁路形成所谓“一点两线”的部署,企图阻止华东野战军南下作战,以屏障南京。
如今,南京的蒋总统为确保国军对津浦路、陇海路、平汉路等重要铁路干线的控制,阻止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两军会合,将部队沿陇海路、平汉路、津浦路部署:第16兵团的两个军驻郑州;第2兵团五个军驻商丘;第8兵团两个军驻开封;第12兵团四个军驻确山;第二绥靖区四个军驻徐州;第13兵团三个军驻碾庄;第7兵团五个军驻新安镇;第6兵团四个军驻海州。
这样,实际上南京方面把部队就以徐州为中心,沿津浦、陇海线部署了两条长蛇阵。对此部署,毛泽d与中原野战军司令员刘伯c不约而同地戏称:蒋js不愧是个基督徒,在徐州为自己摆了个十字架。
四个月前,粟y立下军令状,要在4-8个月内在中原地区打几个大仗。毛泽d是非常理解粟y的心情的,粟y具备作一名优秀战役指挥员敏锐、大胆、坚定和镇定的素质,他是在认真实践自己的诺言。
在粟y给毛泽d发去电报的第二天即9月25日,中原野战军司令员刘伯c、华东野战军司令员陈y复电粟y并报中央军委,同意乘胜举行淮海战役:“济南攻克后,我们同意乘胜进行淮海战役,以第一方案攻两淮,并吸打援敌为最好。”可谓英雄所见略同。
毛泽d也很欣赏粟y大胆直呈的勇气,更为赞赏粟y这种不无天赋的指挥才干。作为一名战区指挥员,粟y对战争的直觉和对战争时机的捕捉,常常是机敏而准确的。半年前关于推迟渡江战略跃进、协助刘邓经略中原的建议,实践证明粟y提对了。这一次,粟y的判断也是有道理的。
第三部
第三百四十九章烽火一
一片平静的河北小山村,西柏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