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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站在远远的地方焦急的看着两人在金光中来来往往,暗想终究还是顾哥哥赢了的好,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从来不会伤害到自己,溶洞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一样让琪琪忘不掉,只是眼看着顾生澜此时在林破念的威压下已经相形见绌,不由得越来越着急
如今的林破念,已经完全脱离了金刚手印的束缚,那八门法旗此时已经完全停止了转动,在半空中围绕在林破念的身旁不住的抖动,林破念睁开眼睛,一股浓烈的杀机从眼睛里迸射出来,便如同当日古剑射日破空而出时那般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口中念念不停,随着一句句枯涩难明的字句跳出来,双手戟指顾生澜,八门法旗齐齐掉过方向,转而对着顾生澜,随着林破念手指一动,那小小的法旗如离弦的箭一般电射顾生澜,分别向着他的四肢、心室而来。
顾生澜此时临空而悬,眼见八道白光扑面而来,却是躲也躲避不过去,心里猛的一跳,紧接着四肢传来一阵如针刺一般的疼痛,只见四门法旗如同四个钉子一般竟然在空中把顾生澜的四肢死死的钉住,所幸其他部位在那袈裟的护照下得保无恙。
那钉在四肢上的法旗,此刻仿佛受到血液的催动,幡然抖动,光华大起,将顾生澜呈大字型挂在半空当中。
也不知道这旗到底是何种法器,顾生澜只觉得四肢源源不断的有一股股的灼烧感袭来,全身的血液此时仿佛要被它烧干一样,痛苦不堪。
林破念此时如巨灵一样站在地上,眼看着法旗将顾生澜钉在空中,双手虚空一抓,只见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光华耀眼的气剑,那白色的剑完全由气劲凝成,剑芒在他的手中吞吐不已,嘶嘶做响,如同沙漠中吐信的毒蛇一样。
“灵宝无量光,定神青莲花,急宣灵宝旨,九幽诛罪魂”
那把气剑含着充盈的白光,直指向顾生澜,显见林破念已经抛开生擒顾生澜的念头而杀机四起,想一剑要了顾生澜的命。
随着他口中的低吟,那把白光气剑脱手而出,向顾生澜的心口而来,顾生澜此时已经被四门法旗虚空钉住,想躲避已经是千难万难,他看着那夺目的气剑划破空气,向自己射过来,心里却一片清明,看来此剑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能支撑到这时候已经是奇迹,终究是躲不过命啊。
直到现在,顾生澜依旧觉得如在梦中一般,从小乞丐到天都谷的弟子,又浑浑噩噩的犯下大错被关进石林,本以为可以在石林中安静一些,却又误打误撞与青袍人进了溶洞,与琪琪生死共进,好不容易出了溶洞,又变成如今这样,当真一切如在梦中一般。
顾生澜本对生死看的极淡,只是此番闭上眼睛的时候,却是浮出琪琪那软软的一吻和羞红的小脸,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徒然从心底涌出来,此时此刻,顾生澜才忽然醒悟到,那个明媚动人的小姑娘,已经成为他要生存下去的理由了。
可我能如何
我此时此刻又能如何
气剑的剑芒已经灼到他的眼睛,顾生澜的心里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徒然涌动而起,那愤怒如同压抑了千百年的火山一样,迸发出炽热烧天的火焰,鬼神也躲避不已。
他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四肢剧烈的扭动着,五官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模样。
人若亡我,我便与人争;天若亡我,我便与天亡
顾生澜两眼猩红,全身上下血脉突起,如老树虬根一般布满了皮肤,额头朱砂红痣殷红欲滴,仿佛随时都要渗出鲜血来一样。
“啊”
一声厉叫从顾生澜早已大大张开的嘴里突然发出来,这声音如同受囚的野兽一般充满了撕裂的愤怒。
随着这一声嚎叫,额头间那颗朱砂红痣忽然射出一片血红的光芒,将顾生澜完全笼罩在其中,那血红的光芒仿佛充盈着鲜血一般粘粘稠稠,此时顾生澜在其中就如同一个母体中即将破腹的胎儿一般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扯动,而那血红的光芒随着顾生澜的动作不断的伸缩,不断的蠕动
这番景象,当真诡异至极。
那把闪着白光的气剑,本将要刺进顾生澜的身体,此时突生变化,那血红的光芒仿佛有难以穿透的韧劲儿一样,竟逐渐的把那气剑弹出去。
在那如同蛋壳一样的血红光芒中,那把充斥着能量的气剑此时竟然毫无作为,再难做寸进
林破念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此时见顾生澜在血光中包裹,如同被罩在厚厚的能量体当中,即便是自己法力催动的剑气,也难以奏效,一时间也是有些。
忽然听得啪的一声巨响,林破念猛然间胸口如受巨石轰击一样,顿时腾腾的倒退数步,脸色一下变的苍白没有血色,再抬头看血光中的顾生澜,此时竟把那四门法旗一起震落。
那四门法旗本来是受林破念灵宝真诀的催动下钉住顾生澜的经脉之上,即便是气剑伤不到顾生澜,但那四门法旗依旧可以将顾生澜体内精血干涸,魂魄锁死。
没想到顾生澜体内血气涌动的如此厉害,居然冲开了法旗锁住的经脉而将法旗震出体外。
受法旗的影响,林破念此时如受反噬一样,顿时受了不轻的伤。
顾生澜的五官此时完全的扭曲,表情痛苦之极,那颗朱砂红痣在他的额头上若心脏一样微微的不停伸缩,血红色的纹路随着他不断的挣扎,已经爬满了他的全身,那细细的线条如同精心刺绣在上面的印记一样让人乍舌。
忽然一声长鸣,从那血光中传出来,通彻云霄。
一道耀眼的光芒穿透血光,迸射出来,那如同残阳血照一样的光彩再也包裹不住顾生澜那挣扎的身体,而忽然的褪去。
待再看此时的顾生澜,全身上下布满那殷红的血线,那条条血线在他的身上宛若有生命一样游动,仔细看过去,那些血线绘成的竟是一只展翅欲飞的朱雀。
那朱雀的纹路随着血线的游动不断变换成各种姿势,时而怒张,时而盘旋,时而傲视,时而鹤立,在顾生澜的身体上伸展不已。
所有的红光此时都已经变成了那朱雀的散发出的光彩,此时的顾生澜缓缓睁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手中已经不知不觉间多了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剑,那宽大的护手上雕琢着久远的纹路,如图腾一样透着难以言表的神秘,正是古剑红莲。
这红莲剑与那朱雀的纹身仿佛有着某种联系一样,在剑身有两条金线缓缓闪动,整个剑身在红芒中若通明一样,竟仿佛人体一样有血脉在走动。
顾生澜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长发垂肩,双眸似乎完全看不到了林破念的存在,只深深的望着神兵红莲,如同情人一样满含着浓浓的情意。
身上那朱雀的图纹也仿佛感应到红莲的存在而欢呼雀跃一样展翅振动不已。
林破念此时已经稳住身形,脸色的苍白一闪而逝,取而代之是阴晴不定的表情,他冷冷的望着身在半空中的顾生澜,阴沉的说道:“果然是不世的妖物,以为如此便可以逃脱天地的束缚吗”
顾生澜抬起头来,看看此时依旧高大的林破念,深深的眸子若含着无底的空间一样让人望不到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