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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而来,想必就是顺帝会见臣下的地方。
进门之前,宦官嘱咐道:“地方官来京见驾,都要三叩九拜,这规矩你懂吗”
朱云天哪里懂得,但他却道:“早已熟记在心,公公只管放心。”
宦官满意地点点头,站在屏风前高声唱道:“启禀皇上,江浙省神威大将军朱云天奉命见驾”
朱云天听到屏风后面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点慵懒和无聊,“让他进来吧。”
宦官做下伏的手势,意思是让朱云天跪在地上爬进去,而且不能抬头眼望皇帝。但朱云天哪管这些,只是略微弯腰,但走了进去,转过屏风,原来后面还有一道帘门,皇帝的声音是从里间传出。真是摆足了皇家的威风。
他全然不顾宦官身后惊恐的眼神,手掀开帘子,便缓步而入,抬头望去,只见这又是一间书房,左右墙角,各有一个书架,只是比刚才的御书房要小了三分之二,更像皇帝用来想心事的地方,空间既小,便显得极是温暖。
在正面一张金黄锦被铺就的软榻上,坐了一人,想必就是顺帝了。他身着黄色锦袍的便装,头戴一顶普通绒帽,阔脸大眼,胡须遮面,但是显得很是削瘦虚弱,斜斜地靠在身后的一个大枕头上,正用惊奇的眼神打量着他。
在软榻左右,各有一人,坐在旁侧的凳子上。左侧之人朱云天昨夜已经见过,正是吐著萨派僧人,大承天护圣寺的主持,身为帝师的胡苏,此刻见了朱云天,微微点头示意,眼神透澈如水,全无了昨夜收受贿赂时的贪婪,真他妈的假正经。
右侧的凳子上坐了一个年过中年的人,亦是身着便装,看不出官居何职,但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凛然的威严之气,胡子不长,微遮住了双唇,两眼炯炯有神,像是有两把刀刺出来,死死地盯着朱云天的眼睛。
朱云天被这凌厉的眼神盯得后脖一阵发凉,但他来不及细想此人是谁,便原地跪下,磕了一个头,道:“小臣朱云天,叩见我皇万岁万万岁”他这是从电视上学来的,至于这磕头的方式,离着三叩九拜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刚要起身,那顺帝右侧之人突然对他喝道:“既是地方官吏参见我皇,为何不懂礼数真是一点规矩没有”一听就是故意找事儿。
这时,顺帝笑了笑,挥手道:“丞相不必见责于他,朱爱卿第一次入宫,对这宫中琐碎的规矩难免生疏,就不必拘泥了,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这又是背的电视剧台词,说来很是熟练。
“赐座。”顺帝让宫人搬了一个凳子过来,让他坐在了软榻的右侧,与刚才喝斥之人同坐一起。且介绍道,“朱爱卿,这位是我朝行枢密院政事的脱脱丞相,快来见过。”
妈的,这人竟是脱脱啊朱云天万没想到,本以为今天只是他一个人跟皇帝的谈话呢,岂料竟多了这么一条老狐狸,事情就不好办了啊好在胡苏也在,可以寄希望于他的通融,帮上一把。
“见过丞相。”朱云天彬彬有礼,细声细语,给脱脱拱手作揖。
这又不符合元人的官礼建制,按说地方官员见了朝中三公之列的一品大员,是要很隆重地行磕头大礼的,但朱云天对皇帝也只是磕了一个很随意的头,哪有心情再对脱脱磕头他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有一次过年,老爸拿出几个祖宗牌位让他磕过一次外,再无这种很伤面子的经历。
他很讨厌给人磕头,感觉这种礼节过于卑贱,是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毒素之一。其实中国的礼义有许多地方是非常值得继承的,唯独这磕头,在他看来绝对要永远剔除。
见朱云天如此轻佻,脱脱眉间露出了恼怒与不屑之意,袖子一拂,没有理他。
顺帝见了,轻轻一笑,道,“丞相不要这样,朱爱卿贵为地方大将,参军政之事时间尚短,许多地方还需慢慢学习,你可做他最好的老师,万不可因此生出嫌隙之意呀”
这话听起来,完全是向着朱云天。故而这小坏种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寻思着,史上说顺帝昏庸无能,不理政事,听信番僧谗言,但现在看来,一点不像啊,虽然病病怏怏,像是肾虚之人,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思路清晰,极明事理,难道撰史之人竟对他有如此强的贬损之意
正琢磨,顺帝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朱云天差点魂飞天外。
“朱爱卿啊,朕听说你纵容手下,杀了前往濠州宣旨的朝廷钦差,以及众皇家侍卫,又装进棺材运到了大都,胆子不小啊,可有此事嗯”最后这一个“嗯”字,顺帝提高了声调,很是吓人。
不用问,这肯定是脱脱汇报的,定是听说我已到了大都,先来奏上一本,以作恐吓。朱云天咬牙切齿,但人已入虎穴,只能随机应变,忙又跪下,道:“皇上有所不知,当时小臣并不在场,加上那钦差大人进府之后,未表明身份,便要挟小臣的府丁,索要银两,故而两厢起了争端,待小臣赶到,打斗已然结束,府丁们误伤了钦差大人及众位皇室的侍卫。小臣当时弄明了真相,气愤不已,当时便将参与此事的所有府丁斩首,并派一名官吏把大人们的遗体入殓,送来了京城。此事,还请皇上明察”
帝师胡苏见他有了麻烦,心里一慌,如果这小子被皇上杀了,那他许诺的四十万亩良田可就要不翼而飞了。
他亦是瞅准了时机,插了一句:“皇上,这件事,还需谨慎处理呀”
再看朱云天,已是大汗如雨,全身战粟,全然不顾天气其实十分寒冷。
脱脱在旁一看,不由乐了,这小子吓得,跟堆软泥似的,看样子胆量不过如此,便谏道:“皇上,此事在我禀明皇上之前,已有过一番查证,据那冯国用交待,确实是钦差的行为过于蛮横,导致起了误会,事态发展太快,而朱云天又不在当场,未能及时阻止。”
朱云天跪在地上愣了,这家伙刚才对我喝三哟四的,像是杀父仇人,此时怎么又替我说起情来了这些搞政治的,真他妈变态,不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