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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动之际,眼前绿树红花便已换了一副气象。
此明是有人在这里暗下禁制的迹象,见此张入云已知道这里早来有人,只是看情形其人来这岛上时间还不长,为探明宝物在此,许是还未携走的缘故所以才设了这一座禁止与此处。张入云见了眉头微皱,可到底先来为先,自己不好再逗留此处,想着天色还未见晚,忙欲再上云头选一处福地。谁知他这里才刚起身,耳加竟隐约听到有人呼救的声音,如此少年人倒不由不停住了脚步,稍一分辨,其声正是来自禁止另一面,且好似顷尽了全力,只呼唤了两次便再无动静。
急人救难本是份所应当的事,可是张入云多年江湖行走,已不是当年那个无知少年,这岛子和那法术禁制都透着那么一点子的古怪,所以他倒并没忙着救人。犹豫一刻,待他分辨出眼前法阵亦正亦邪,并不是正经玄门或是邪魔歪道,反让张入云更是难断了些,他并不擅仙术,如欲救人只得施重手将眼前法禁破去,如这一般少不得要与结怨,可思来想去终不能见死不救,一时也只能是说不得了。
可未想到那设法阵的竟是位高人,张入云练用了流星指和混天绫两般法宝,却都未能见效,这倒让他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思索片刻,方将鬼母予他的夜精石取出,到底不愧是魔道大凶大恶之物,只一与阵法外的精光接触,那眼前幻像便已消失了个无踪,寒光闪动,夜精石上倒多了两根银簪,式样古雅非是俗物。
张入云见了不敢妄取,只选了个显眼的枝头,将银钗插在树梢上便举步向才刚显现的一条草径行去。只不过百步远近便行至一处桑林,林间更有一眼灵泉,倒有泉水流淌处俱是如玉一样白的晶沙,再望泉底看去,却见清澈见底的水下竟生了株如红珊瑚一样的宝树,枝头缀满了如雀卵般大小的朱果,莫说是吃它,便是见了也叫人看了心动。
待他回顾四望,却见四野并无人迹,心中有些异样,欲待再将林间走上一遍,可到底有些私心,想着眼前这株果树兴许正合沈绮霞所用,何况那枝头上生了足有数十枚之多,自己取它三五个也该当不为过分。正想上前才瞧真些,却忽听得身后有人叫道:“小心那泉水里藏有禁制,你若动手便中埋伏”
以张入云灵感竟未查觉身旁有人,当下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转身往来人望去,不想却是个身着褐衣的道人正被倒吊着挂在一株桑树上,身上衣履许是吊的久了,已是好些不整,瞧身上却被一层白丝缠了个结实,任道人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与事。
“多谢道爷出言相告只是不知你怎会被倒吊在这里,方才呼救的可是道爷您吗”
道人见他开口,忙点头道:“是我是我劳烦少侠赶紧将我放下来,我已被在这树上吊挂了两天两夜,少侠再来迟些,我这条小命定得是不保了”
可他未想到,张入云倒并不忙救他,而是仔细将道人打量了一番。这也怨不得张入云,到底将道人倒吊于此的人物是好是坏还未能分辨,何况那道人一副贼眉鼠目,形象猥琐,一对三角眼又黑又亮,转动之际的确不像是个好人家的举止。
见张入云犹豫,道士有些急了,想是知道自己一副尊容不受人待见,连忙分辩道:“少侠且误多心,我实是好人,何况少侠先前险些离去,只为道人我两声呼救便破了恶人禁法前来解救,足见您侠心仁义,古道热肠,乃是一等一的好男儿。将我绑缚与此的当真是个恶徒,还请少侠赶紧放我下来,不瞒您说,我在此间受难两日,有好些不得意的事不能尽说,方才为高声求救多半已将一群恶兽惊醒,少侠再不救我,我必又多得一次劫难,想小道人我也是多年苦自修行,不合见了这岛上一株琼瑶树却害我遭了这大一场苦难,少侠仁心还是快救救我吧”说着泪眼婆娑竟是掉下泪来。
张入云不料对方一个大男儿家竟会说哭就器,许是男人的泪水比女儿家的值钱些,倒让他看了心里有些填堵,当时不由笑道:“也罢且不论是你是善是恶,就算是道爷骗我,单就你这点泪水也是下了本钱的,在下就上一次当也是值的”说着上前便解道人身上的白丝。
谁想那白丝看似细嫩,却竟是坚韧无比,仍是张入云一双铁掌竟是怎么也扯不烂,正欲待取一柄金燕镖将那白丝割断时,却忽听得树头竟又传来一声柔媚入骨的娇吁声。那声音好不辣耳,但一传入少年耳中便如化了活物一般顺着耳道直钻张入云脑海心尖,纵是多年玄功深造,闻声也不由的周身抖了一抖。
道人见来了凶神,连忙高声叫道:“千万别回头看,先把我这身蚕丝解了再说,到时我和你路上再说”
张入云本不是个好猎奇的主,听得道人如此言语虽觉不妥,却终是没有回头,举着金燕镖用心割那蚕丝,未想虽是比之前得力了些,却一次只能割断有限的几丝而已,那缠在道人身上的蚕丝少说也有近百道,一时间少年人累得指头发酸,却仍自割之不尽。耳闻的身后妇人声越来越近,张入云知道自己少了仙兵宝刃断是来不及了,为防敌人偷袭,干脆转了身来手握数枚银镖先做应对。
第六十四回花瘦谁堪问 憔悴凭栏人 参
道人见他不停自己良言回头与妖物对视,以为张入云定也逃不过妖精的诱惑,长叹一声,遂闭了眼,只怪自己气运短,也不做挣扎就在当地等着再被蹂躏一番。未想闭目多时也不见妖人近身,惊讶之际忙睁了眼,就见众妖还在十步外驻身,看意思竟有些不敢近前。倒是身边少年红了一张脸,略显尴尬的向自己问道:“还请道爷明示,就不知这眼前几位都是些什么山精海怪,有什么法力能将道爷困的如此狼狈”
说来不怪张入云脸红,只为眼前多了好几位赤身妇人,俱是长发垂肩,白肤娇嫩的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若说相貌也称得上清秀,只是双眼皆是碧色,耳畔一声声娇吟正是自对方樱桃小口送出,但朱唇开合间隐约可间内里两排细碎至极好似珍珠样的白牙,偏又没长眉毛,一副面孔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而体态之丰腴实是少年人生平仅见,张入云不是没有经过人事的童男,若说艳娘的体态之妖媚怕是世间少有的,可与眼前这般妇人相比,却反而让张入云更有些魂不守神,只为艳娘形态之娇淫尚可归结为“美”,而眼前这般妇人的身体却只能让少年联想到“欲”了
道人不想张入云竟能不授妖精迷惑,心喜欲狂,忙道:“怎么你见了这些妖精心神竟还能守得住吗”
张入云见道人说的粗卑,倒有些不好意思,只讪笑道:“劳道爷上心,虽是好些气浮,但在下倒还能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