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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博学,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心结解开,殷荃似乎觉得季行云变得顺眼多了,无形中敌对的意识就此消弭无踪。便与季行云、东方寻彩讨论了细节之后,高高兴兴地离开,开始进行「白任捕捉计画」。
第七章英招商人
南屿港可以说是南郡的经济命脉。像南郡这种土地不算特别肥沃、没有丰富的矿产、更没有挣钱的特殊产业,能够支撑南郡壮盛的军容,就是靠这座法天唯一的海港。
南屿港让南郡成为法天的重要商业都市。海运让商人们省去陆运重重的关税,顺风的船只、借用潮流的船只速度,可远胜在地上慢慢行走的各种驮兽,要是没有海相无常的危险就更加完美。
这座港口,一年的进出口的载货量,就占法天二十三郡总进出口的二成,其重要自然不在话下,如果有能力南郡一直希望能扩建港区。无奈,经费一直没有着落,战事带来的庞大军费排挤了其他的建设费用。
本来这事关整个法天的利益,可以请求中央议会拨派专款。只是历任的议长、司总都不大愿意将南港的管理分出去。另外一方面也是西界各郡的反对,法天西部与异国交界的各郡,一点也不希望南港的规模变得更大。对他们而言,法天对外的吞吐方式,只有陆运才是正道,海运那种风险过高、船期难测的交易一点也不保险,最重要的是南港要是再行扩建,他们能收取的关税岂不是又要被瓜分。南郡的主议会也因而有个借口好对南郡内的商人交代,是联邦议会不通过,我们已经尽力争取了。
港口无法扩建,但想要从事海上交易的船只却远超过港口的容量,所以海运公会的地位与作用也就显得更重要。
南郡虽然有全法天唯一的海事官方组织「航司」,不过航司的工作却只负责登录船籍、管制货品的优先进口量、码头的养护与治安的维护。至于谁能优先使用港口,除了确保某些民生、军事的必需物资能顺利进口外,其他的就交由海运公会自行打理。因此在粥少僧多的情况下,海运公会安排协调的能力与地位也就显得格外重要。
若是其他的国家,管理大港口的官方单位巴不得由自己来安排这一类的事务,哪会将这项工作下放给民间的公会,放弃这种可以上下其手、从中大捞油水的机会,大概只有法天这个国家的官员做得出来。
不过这也算是法天的政治特色。因为法天有廉司这个单位,而司判中的判官又多是六亲不认、公正严明的人物。其实光有廉司这种专门调查行政官员有无贪赃枉法的机关,并不代表就能有清明的政治。「人」才是最重要因素,由于法天执法严格,一旦操守有问题,不单个人会受到重惩,连带所属的家族也会跟着蒙羞,因此大体上政务、事务官员们都相当爱惜羽翼。文官不贪钱、武官不怕死,大致就是法天军政的写照,这也正是法天强大的主因。
法天的另一个特色就是强调专业。
司农是由具有农士身分的人遴选,参军亦由军士选出,司符、司民则由政士选出。而农士是有经验的农人,军士也是当了几年兵的人,政士则是通过考试具有担任基本公职的人员。而航司成立之时,法天并无多少海运事务的人才,讲求专业的法天官员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而将相关的工作下放给民间的公会运作,只负责监督与政策的制定。
那么南郡就不担心海运公会不会胡来这倒不必担心,认真负责的廉司可常常在抱怨工作量太少,鲜有机会可以让他们发挥,要法运公会真的出乱子,那可是廉司求之不得的事情。
海运公会有南郡官方的授权,享有很大的权利。但商人总要和气生财就算私底下竞争激烈,也外表也要保持着和善的笑脸,私底下再偷偷地捅你一刀,为了方便协调码头的优先使用权,船主、商人与公会之间的联谊自然也就少不得。
现在季行云就参加了这种性质的宴会。原本他从不参加这种无关武议团直接事务的社交活动基本上,会与武议团事务有关的社交活动好像也没有过,不过为了好友白任,破例一次也无可厚非。通常参与这一类的宴会,都是带着异性伴侣参加。季行云带着一位超俊美的朋友参加,不过整个会场只有他一个人认为自己是带着女伴与会。虽然不知道东方寻彩的女装扮相如何,至少她的中性妆扮非常成功,一出场就吸引无数女士的目光。
在场的多是走船的船长、船主、各国商人,整个会场活像一个民族服饰博览会。由于季行云对商界的人士认识不多,相对的异国的商人对法天的军方与武议团兴趣也是不大,所以季行云与会场上的人士们并无多少交集,虽然东方寻彩像朵盛开的多蜜华花,让许多美丽的蝴蝶多加关注,不过季行云倒是相当自由。在兼顾带有各国风味的美食外,能够轻易地注意白任与铁柔琴的动向。
白任已经发现铁柔琴出现在这个宴会。基于佣兵的守则,他还是默默地待在宴会的角落,尽到会场安全人员的责任。只是铁柔琴往东移动、他就向西前进,她走到北边、他就移至南边。在白任刻意的回避下,两人如同日月一般久无同天之期。
硬拉着铁柔琴出来散心的雷霏,当然发现了这个情况。她很努力地想把可怜的琴儿带往白任身边,无奈又不能做得太明显,而白任行动自由、又是会场的安全人员,动作总是比较方便。急得雷霏心中发火,却又无可奈何。
季行云在仔细观察下,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白任的目光明明就有大半的时间停在铁家小姐身上,可是却又刻意回避,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既然想她,就过去呀何必想看却只敢偷瞄,一点也不像白任的作风。可是他有心避开,又不能强迫。难道要季行云在这种场面强押白任到铁柔琴身边
暗骂了白任几声,灌了一口带点蓝绿色的不知名果汁后,会场发生了纠纷。
苦心安排之下两人没有交会,东方寻彩却碰上了麻烦。
一位「英招」的商人,带着他两名身高两米有余、乌黑雄壮的随从,挡住了东方寻彩的去路。原因无他,不就是为了找麻烦。
身为会场的小主人──殷荃自然是急忙赶来。季行云身为东方寻彩的友人,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而会场的安全人员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管,白任也暗中接近。
见到惹事的人,殷荃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这位英招的商人齐鲁穆杰士夏元特,说得上是一位相当有办法的国际商人。
而且是相当传统的英招人,一位自大且视女性为私有玩物的英招人。
白任想要动手把这个想要惹事的商人撵出去,雇主的女儿殷荃却传音制止。动用保全人员把客人赶出门外,对南郡海运商会的公誉可会有不良的影响,更何况她也不认为东方寻彩会有任何危险。能跟武议团的大姊头对招,还在开始占了点便宜,惹恼了「他」,倒楣的肯定是那位商人。
殷荃虽然要保持主人的风度,却也很乐见那位异国商人出丑,更想看看欣赏东方寻彩的英姿。反正武议团的小队长都站到「他」旁边,出事也有武议团顶着。
在这种场合会起冲突,无非两人原本就因商业竞争而有嫌隙,不然就是为了争风吃醋。东方寻彩既不从事海运工作,也不经营商会,在这之前更未与那位「英招」的商人见过面。被他找麻烦,当然就是为了「女人」的问题。
原本在码头的优先使用权的分配上,就未能达到他的理想,在宴会又出现在一个专门跟他抢女人的粉头小伙子。不知道东方寻彩来历的国际商人──齐鲁穆杰士夏元特,很自然想把气出在这位看似文弱书生、光靠长相骗吃骗喝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