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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社领导经过一番研究后,不但同意给造船厂授信开征、提供进口押汇服务,甚至主动提高额度,让囊中羞涩的田大书记,可以做五千万人民币以下的大生意。
废船买回来就是钱,信用社愿意合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授这么高额度的信,却让田文建有点意外。当王社长提出即将成为拆船厂的龙江船舶制造有限公司,今后必须在信用社开户的条件时,田文建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就是他们眼前唯一的大客户。
远在日本的五师兄和美国的吴晓艳,也相继发来了日中友好会馆和美国富尔顿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邀请函。护照在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任然的关心下,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部门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完毕。
至于签证更不成问题,自己虽然没出过国,但却有着一群世界各地的师兄,在五师兄李冉的提醒下,花了点钱由中介公司全程办理。
十一月二十一日,田文建与吴华彬这对年龄相差五十岁的组合,终于踏上了行程,顺道将小娜送到江城后,便飞赴京城转机直往东京。
第一次出国,田文建有点忐忑不安。一是人生地不熟,连语言都不通,生怕闹出什么笑话;二来隔行如隔山,没有一点从国际上采购废轮的经验,对能不能做成生意没多大的信心。毕竟此举并没有跟集团公司打招呼,真要是钱花了,最后什么事儿都没办成,那他田文建就要成全集团公司的笑柄了。
下午四点,飞机终于降落在羽田机场。
初到日本,眼前豁然开朗,羽田机场要比首都机场大得多。机场人员个个面带微笑,连海关人员也不例外。由于准备充足,又有精通日语的吴总工在,二人得以顺利的通过安检。
机场出口周围的小贩,比国内要多的多,什么花样都有,各种吆喝声响成了一片
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正笑容满面的举着牌子朝自己招收,田文建连忙回头笑道:“吴工,我五哥来接我们了。”
穿着一身刚置办的行头,比之前精神许多的吴华彬还没反应过来,李冉便放下牌子,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行李,笑道:“吴总工吧我是小建的师兄李冉,欢迎您老来东京。”
“李记者好,李记者好。”
“叫我李冉就行,都是自己人,别这么客气。”
田文建拍了拍他胳膊,一边好奇地张望着这个时常挂在嘴边,却又感觉有点陌生的国度,一边呵呵笑道:“五哥,在日本我就认识你一人啊,从现在开始你得管我们吃、管我们住。”
令他倍感意外的是,李冉竟然摇了摇头,一脸苦笑着说道:“小建,不是五哥不帮忙,而是真没时间。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帮你请了一个好向导,他出马比我出马管用得多。”
“要花钱吗”田文建一愣,随即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小子,没钱还学人家出国”
李冉笑骂了一句,一边领着他们往车站走去,一边不无得意地介绍道:“高村郁夫,日中友好会馆的会员,是个中国通,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还担任过大藏省的政务次官,是自民党内亲华派的代表人物。”
田文建这才想起那个邀请函就是来自日中友好会馆,但还是忍不住地问道:“他多大了该不是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老鬼子吧。”
这个问题把李冉搞得啼笑皆非,连忙回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自己后,才严肃地说道:“高村先生年龄的确不小了,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人家是真心实意推动日中民间交流,甚至还接受过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你可别口无遮拦的瞎扯。”
吴老工程师反应过来,连忙呵呵笑道:“咱们是来做生意的,历史问题先搁置,求同存异嘛。”
去市区乘得是京成电铁的sky er,不过真不便宜,即使坐最慢的车也得1070元。但不得不承认日本电车的准时,永远按着时刻表运行,35分进站,绝对不会提前一分钟,也不会晚到一分钟。
正因为太准时了,反而觉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旅客跑到站台时,正是电车车门关闭的那一瞬间,说走就走,气得那几个气喘吁吁的老外直跺脚,一个劲的发着牢骚。
车厢里人很多,但却很沉闷,许多人坐下来就闭上眼打盹,有的甚至睡得把头都歪到邻座人肩上,真担心他们会不会误了下车。见一个老太太站在自己身边,不想丢中国人脸的田文建,连忙站了起来,微笑着给她让坐。
老太太叽里咕噜的嘀咕了两句,不但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反而用一种不解的、防范的眼光看他,这让田大书记很受打击,不得不悻悻地坐了下来,回头观赏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色,以掩饰刚才的尴尬。
李冉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连忙别过头去,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似地,学日本人那样闭目养神。
这可是个温习日语的好机会,吴华彬干咳了两声,凑到田文建耳边,笑道:“她说她还年轻,还没有到被你让座的年龄。”
不是说日本人很讲礼貌吗怎么尊老爱幼这套不管用了田文建有点茫然,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准备问李冉是不是被歧视了,突然又见着一怪事儿。
一位大约50多岁的乘客,竟然把脚上的鞋脱掉,抱在胸前。身后有个空位,他也不坐,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门边,表情严肃。周围的乘客只是看了一眼那个怪人,又各自恢复原有的状态,睡觉的继续睡觉,看报的继续看报,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疯子,肯定是疯子,包括面前的老太太在内,全他是疯子。田文建暗叹了一口气,也学着车厢里的绝大部分人,依偎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车终于到站了,他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刚才还呼呼酣睡的人们,在列车停止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蹭地一下从座位上跃起,整理一下衣服,冲出车门。
“说睡就睡,说醒就醒,这种控制时间的本领,也太邪门了。”
看着他那副瞪目结舌的样子,李冉点了点头,一边帮吴总工提起行李,一边微笑着解释道:“日本社会是个充满压力的社会,工作节奏很快,他们都很疲劳。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得赶快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