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09(1 / 2)
地司杀谢过之后,方站起身来。
冥皇尊释居高临下地望着地司杀,高深莫测地一笑,接着道:“若是告诉你所谓的三万人马其实也只是夸大之词,真正的数目不过是一万余人而已,你又当如何想”
地司杀大吃一惊,以至于忘记了身份场合,脱口道:“那更是必败无疑”
话已出口,他才意识到对冥皇尊释这么说话,实是大大不敬。
好在冥皇尊释并未动怒,他缓声道:“那么,照你看来,应当如何方能攻克坐忘城”
地司杀吸取了方才的教训,沉吟了片刻方道:“要想取胜坐忘城,必须在兵力上占有较大优势,而且需师出有名。殒惊天身为城主,却以诈死惑乱人心,窝藏王朝钦犯,残杀司杀骠骑,图谋逆主分裂,讨伐殒贼,自是天命诏然,而我大冥乐土兵多将广,要调集更多兵力,并非难事,据臣属所知,仅卜城就有四万精兵。”
地司杀领去的二百司杀骠骑全军覆灭,这对他来说简直奇耻大辱故一心想着如何攻陷坐忘城,擒拿殒惊天。地司杀坚信殒惊天诈死是为了设下陷阱,引自己贸然进入坐忘城乘风宫。
冥皇尊释一直很平和的神情忽然一沉,冷冷地道:“真是目光短浅,毫无见识”
地司杀凛然一惊
“若是抽调兵力过多,千岛盟、阿耳四国或劫域趁机发难,使我首尾难以两顾,岂不危险”
“这”地司杀一时语塞。
“当然,内患亦不可不除,殒惊天胆敢将你的二百司杀骠骑全部杀害,足以显示他包藏祸心我早已有所察觉,所以才派出甲察、尤无几,欲一探究竟,没想到殒惊天竟抢先下手,使我折损甲、尤两大臂助”冥皇尊释声音低缓地道。
地司杀心中忖道:“冥皇让我前往坐忘城时,只吩咐或是将甲察带出坐忘城外,或是将之除去,却并未告诉我为何要这么做,当时我的人并不在京师,所以也无暇多加思索,便立即遵照冥皇旨意而行,原来甲察是因为这个原因落入殒惊天手中的。若是让太多人知道冥皇早已对殒惊天不信任,而暗中追查,恐怕让人心寒,冥皇让我除去已落入殒惊天手中的甲察,也是无奈之举,以免甲察泄露出真相。”
地司杀当然懂得做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所以根本不会觉得冥皇舍弃甲察有何不妥。
在地司杀看来,也只有当殒惊天有不轨图谋时,冥皇才会设法对付。否则,冥皇又何必无风起浪,使自己的乐土动荡不安
于是,地司杀道:“尤无几、甲察两人之死,这笔账都应算在殒惊天逆贼身上”
地司杀离开坐忘城后,首先取道卜城,借卜城的灵鹞向冥皇启奏。在此期间,地司杀见到了顺着八狼江淌下的司杀骠骑的尸体,这使他对坐忘城之恨达到了极致一生之中,他尚未受到过此等羞辱
冥皇尊释像是看透了地司杀的心思,胸有成竹地道:“坐忘城亦属大冥疆域,与之拼得鱼死网破实乃下策,之所以卜城人马已出兵四日尚未将用意公之于世,就是要让殒惊天心存侥幸,以为可以避免一战。这样一来,才能兵不血刃地包围坐忘城,否则单单是完全接近坐忘城,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地司杀一方面觉得冥皇这一部署甚是高明,同时又不明白冥皇为何要让坐忘城毫不费力地完全收缩,而不是将他们引出城外,在更大范围内游动作战,从而借机消弱坐忘城的力量。
地司杀有辱君命,冥皇未怪罪于他,已是万幸,方才之所以提出疑虑,实是因为对殒惊天恨之入骨,只恐殒惊天会躲过此劫,现在既知冥皇早有周密安排,地司杀即使还有不解之处,亦再也没有勇气提出来了。
但他也不会放过向主子表现自己的机会,恭声道:“殒惊天身边高手甚多,臣属不才,愿为圣皇尽绵薄之力,与卜城协力破敌。”
听得此言,冥皇尊释显出很感兴趣的神情,他道:“殒惊天身边都有一些什么样的高手”
于是,地司杀便将乘风宫一战的大致情形向冥皇叙说了一遍。
听罢,冥皇尊释半晌不语,眼神深邃莫测。
地司杀就那么静静地立着,半晌,冥皇尊释才冷冷一笑道:“区区一个坐忘城,竟有这么多高手,足见殒惊天的野心,不过谅他再如何处心积虑,也是无济于事”
他眼中精光亮起,语气却十分平和:“你奔波千里,一定辛苦了,坐忘城之事,我自有安排。”
话已至此,地司杀纵然心有不甘,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无言渡”之约是晏聪提出来的,但当晏聪经“药疯子”南许许的提醒,窥破画像的秘密,得知死者有着非比寻常的身份后,对是否按时赴约、是否要把真相告诉战传说有些犹豫了。
踌躇不决之下,晏聪将此事告诉了顾浪子,请师父定夺。
顾浪子反复思量之余,道:“以你的眼光来看,陈籍此人是否可信”
晏聪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应当前去赴无言渡之约,并且要将我们知道的实情全部告诉他。假冒战传说的人是被陈籍所杀,如果陈籍不知此事内幕,将十分危险。”顾浪子当机立断,“此时离你们约定的期限已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应即刻出发。”
“弟子明白了。”晏聪答应一声,“我会按照师父的意思去做的。”
“速去速回。”南许许在一侧补充了一句,“也许我与你师父都不能在此久住了。”
晏聪一怔。
顾浪子看了看南许许,微叹一声,道:“你也有异样的感觉吗”
南许许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是不祥的预感却不知是不是我的过分敏感。”
未等顾浪子开口,另有人已先他而道:“你的预感没有错,只可惜这种预感对你来说,仍是来得太迟了。”
三人齐齐循声望去,只见西北方向二十丈外的土丘上,一老者负手而立,青衣飘扬,形容古拙,超凡气度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