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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小夭道:“爹为何不向皇影武士问及追杀此人的理由”
“军令如山,不必有什么理由。爹也只知效忠冥皇,捍卫大冥乐土秋千大业可是,若让爹不明不白地杀人尤其是杀一个不可多得的良才,爹亦难以做到。”殒惊天喟然道。
“那么,爹准备如何向冥皇复命”小夭道。
“冥皇十分圣明,也许下此令是一时为奸人所蒙骗。爹欲择日朝见冥皇,陈明其中原委,同时弄清这年轻人所犯的逆天大罪究竟所指何事,其中是否另有曲折。”
“会不会是皇影武士假传冥皇之令”小夭鼓足勇气提出这一猜测。
殒惊天断然否定道:“绝无可能皇影武士除武功卓绝之外,更是冥皇千挑万选出来的绝对忠诚不二者,怎会假传冥皇旨意”
小夭心道:“爹既然如此想,自是再好不过了,也就无须不明不白地与那人拼得两败俱伤了。这些年来,爹深得冥皇器重,相信冥皇定不会轻易怪罪爹。”
而殒惊天的心情却没有小夭这么轻松,他比小夭想得更多、更远。
小夭道:“现在我们该何去何从”
殒惊天不假思索地道:“返回城中,不过只是你先返城中,爹要即刻起程,前往京师,面见冥皇。”
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道:“一旦坐忘城万民发现爹已不在城中,会更为人心惶然,所以你应尽快返回城中,当然是以真实的身份返回。众人必然会询问你何以突然消失又离奇安然返回,你只需说的确是被爹的一个仇家所劫持,且此人早在坐忘城封城搜查之前就已逃出城外。而在南尉府出城的黑衣人及救黑衣人的骑士,不过是那劫持者的同伙,他们进入南尉府的目的,就是要让坐忘城所有人都相信他们要追查的人尚在城中”
小夭接过话头道:“唯有爹未被这一雕虫小技所蒙骗,就在对方以为计谋得逞之时,早已追出城外,将我救下,而劫掳我的人却负伤而逃。爹让我先返回城中,而自己则继续追杀那罪不可赦的逆贼对不对”
殒惊天拍了拍小夭的脑袋,赞许道:“还算聪明。如此一来,爹可以秘密前往京师,而坐忘城不用再费时间精力搜寻你,也不会为我担忧了。”
小夭做了俏皮的鬼脸,道:“没想到爹骗人的功夫竟也如此高明,伯叔叔他们听我一说,一定会自叹:惭愧,惭愧,城主终究要胜我等一筹,不会被人轻易蒙骗。”
殒惊天微微一笑。
小夭目送父亲下了山岗,踏上通向京师的路,并渐渐消失于夜幕中后,方离开山岗,向坐忘城返回。
返回途中,她将身上的一袭黑色夜行衣脱下,用刀掏出一个土坑,将之埋于土坑中,随后又将自己的发髻弄乱,用刀在衣襟上划开几道口子,心道:“见我这模样,想必再也不会有人起疑了。”
顺着来时的路走了二三里后,坐忘城再度进入她的视野中。远远望去,坐忘城依旧是灯光通明。
此时小夭与坐忘城南门已相去不远了,却未碰见任何人,不由暗暗奇怪,忖道:“难道我与父亲逃出南门之后,所有的人竟然都就此放弃了吗不可能谁都能想到若不立即对我们尾随而追,时间拖得越久,再要追踪,那成功的希望就极为渺茫了”
正思忖间,忽闻半里之外有人振声呼道:“你们分道而行,只要在两翼各据一高点,不使其遁走即可”
小夭闻声一喜,暗道:“总算来了,不过未免迟了一些”
心念未了,倏闻“哗”的一声,与她相距不过四五丈远处的一棵矮松树突然闪现出一片夺目银芒,松枝断碎无数,如乱雨般纷洒,一个人影蓦然掠过,身行快如惊鸿。
小夭心头一震,愕然忖道:“好快的身法”方才呼声尚在半里之外,没想到即刻便有人冲至身前,无怪乎小夭会如此吃惊。
一惊之余,她立即回过神来,大声道:“不用追了,我已被爹救回”
这一次,她自然未再伪装口声,而是以她自身又脆又亮的嗓音高呼。
她的呼声突如其来,倒使正向她全速掠来的人吓了一跳,立即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凌空强拧身形,“嗡”的一声,手中一道银芒倏然弹闪而出,“当”的一声,他身侧的巨岩顿时火星迸射,如同一道火龙,此人亦借此化极动为极静,倏然止步
小夭继续道:“将我劫掳而去的人十分狡猾,他早已将我带出城外,却指使其同党在城中出现,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幸好我爹英明,未被他们蒙骗,在他们自以为计谋得逞之时悄然出了城,将我一举救下”她将自己与父亲商定好的话全说了一遍后,最后又补问了一句:“对了,你是四大尉将的人,还是乘风宫的人”心中暗道:“我这么一问,他便知道我是货真价实的城主女儿了。”
那人似乎呆了一呆,随后方显得有些喜悦地道:“原来如此你问我是谁嘿嘿,休说坐忘城,就是整个乐土,我也是大名鼎鼎”
说话间已向前走近小夭几步。
小夭心道:“好啊没想到坐忘城中还有人比我更能胡吹大气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口中却沉声道:“在本小姐面前竟敢如此肆言无忌本小姐尚未责罚你们保护不力之罪”
平时小夭十分平易近人,毫不骄矜,今日之所以一反常态,是因她想到自己被“掳持”虽是父亲所为,并非真的被劫走,但此事多半只能成为永远的秘密了,自己平时以“大龙头”自诩,却被人轻易劫去,实是大丢颜面,若不在此时摆出一些架子,只怕从此就要被人轻视了,“美女大龙头”之称谓岂非岌岌可危
“保护不力哈哈哈责怪得是,现在就让我做你的贴身护卫吧”那人倏然向前疾踏一步,看似步伐并不大,却不可思议地长驱三丈距离,左手以快不可言的速度向小夭当胸抓至。
此举十分轻薄
小夭又惊又怒又羞,喝叱道:“放肆”挥刀疾封
她的刀法是父亲殒惊天所传,绝对不差,可惜小夭修炼武学全是凭一时心血来潮,只要略有挫折,便立即溜出乘风宫,混杂于大街小巷中,做她的“美女大龙头”了,所以刀中精髓,她最多只得十之五六。但纵是如此,也可与一般高手缠战一番,加上除刀法之外,其他武学小夭亦各有涉及,虽然也是各得皮毛,但凭她不拘一格的性格加以糅合发挥,对敌之时倒常有出其不意之效。
但不知为何,那当胸抓至的手竟使小夭的机敏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脸上发烫,全身涌过一阵异样的感觉,本就似是而非的刀法此时更是大失水准。
手中的刀堪堪封出,那只可恨的手非但未应声而断,反而蓦然消失了。
小夭心中一颤,刀尖斜向疾挑,向对方的脸面暴扎而去
这本是其父传给她的枪法中的招式,小夭情急之下,竟以刀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