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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么,数月前张天师向天子建言,说本朝文字繁复难懂,需要删减修订,以开民智。朝上辩论多次,也无个定论。天子也不好圣裁,无奈特宣全国各地大儒进京,开一个辩论大会。“
耿先生闻听此言,正是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一张老脸白了一白,又瞬间涨了个通红,道:”文字乃立国之根本,怎可轻易删减修订,张道陵这种小人,只怕是要祸国殃民,城主赶紧给我备下快马,我要连夜进京,面见圣上。“
陈太岁看到此时,只见耿先生头上冒出冲霄白气,其中各种锦绣文章金光闪闪,沉沉浮浮,识得是大儒温养的浩然正气,耿先生不愧是当代大儒。周围的凡夫俗子自然是看不到。此浩然正气和修道人凝出的庆云不同,但也是神鬼辟易,不敢轻犯。陈太岁突然心中也有明悟:这半年来虽然尽享天伦之乐,渔鼓道人转交的三卷天书却只是温养在自身泥宫穴中,一直未能修行。可恨张道陵亲近天子,还做出这等祸国殃民之事,回忆这半年白白浪费的光阴,不由小脸上也冒出汗来,当下也不再观看,和钱王二童一说,先回陈府了。二童微微奇怪,但小儿心性,虽然没看到想象中的捉拿江洋大盗的场面,但是城主老爷和耿先生的戏码也不错,当下继续在树后观看。
待回到府中,陈员外正在园中陪夫人闲聊,见陈太玄一头闯进来,小脸出了汗又沾了灰尘树叶,陈夫人不由发笑,急唤丫鬟给太玄洗脸,陈员外却暗忖是不是在外面惹祸回来,陈太玄洗过脸来,朝陈员外夫妇深深一拜,道:”孩儿有些重要的事情对父母大人讲。“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惹得旁边伺候洗脸的丫鬟心里暗自发笑。
陈员外看他表情严肃,倒也不能小视,知道陈太玄很多事情不能让下人知道,急忙屏退左右。陈太玄沉吟小许,对陈员外道:”父亲大人,这半年来虽然太玄过得很舒心,但通天老爷赐下的三卷道书,一直没能修行,只怕是愧对通天老爷和渔鼓道人,再加之耿先生也要远游,所以这蒙学太玄就不去了,只在家里闭门苦修。“当下又把刚才所见细细述说。
陈老爷听的修订文字一事,又和张道陵有关联,也只好暂时同意,等耿先生从京城返回再议。
至此陈太玄只在府内苦修,不再出门游玩,陈员外也是暗暗点头。陈夫人得太玄长伴左右,自是无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只说东海金鳌岛上四面大海滔滔,青山幽静,有无穷奇景:
势镇汪洋,威宁摇海。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土,东西崖畔耸危巅。丹岩怪石,峭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峭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鸾啼,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鸟。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源堤艸色新。
渔鼓道人自从回岛,交付差事,只在自己洞府苦修道行,数月后一日心血来潮,暗自推算,却是国家气运略有些差异,正待细细推算,门外水火童子禀报:”老爷请师叔前去议事。“
第七回 通天赐下陷仙剑 三霄邀请乌云仙
渔鼓道人不敢怠慢,飘然出了洞府,径往岛上碧游宫而来。碧游宫乃是通天教教主通天道人存身之所,真正好所在只见得:
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
老柏青青与山岚,似秋水长天一色;
野卉绯绯同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
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
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
渔鼓道人也不等通报,竟直入宫来,书中按表,渔鼓道人乃通天道人怀中一具渔鼓所化,温养无数年,结果无中生有,产出元灵;其后自行在金鳌岛另开仙府修道数千年,只以渔鼓道人自称,也从不收弟子。通天道人视为道友,通天弟子均以师叔称之,不敢怠慢。只是有一桩:极少出岛,所以修道中人很少得知。故能直入宫内。
渔鼓道人入宫,见通天道人正在九龙沉香辇上端坐,稽首道:“见过掌教老爷。不知老爷相唤,有何事还请示下”
通天道人道:“只因刚才推算一番,察觉出人间气运有些奇怪之处,其中似有一祸胎,凶险十分,一个不慎就是天下杀劫大起,不可小觑。细细窥视,似乎由西方而来,天机却是晦涩难料。”
旁边闪出一人,正是通天道人座下弟子乌云仙,在众弟子中修行时间最长,道:“老师容禀,弟子游历归来,却是听说一桩怪事,龙虎山张道陵自从上次被师叔击退,丢了脸面,却不知从哪里寻来一瓶太阳真火炼制的元气丹,天子甚是欢心,数月前又蛊惑天子,要删减修订文字,以开民智。”
通天道人和渔鼓道人听得此处,对看一眼,渔鼓道人缓缓道:“文字实乃立国之根基,天子只怕也不能直接下令。此事实在关系国家气运,西方诸国窥伺天朝多时,只怕大有蹊跷。”
乌云仙道:“天子自然不能圣裁,朝中辩论无功,下令各城大儒入京,却是开个天下辩论大会。”
通天道人道:“大儒自然知道修订文字的厉害所在,简直就是把所有经,典重新修订。只怕有人暗中作梗,不可不防”。当下吩咐殿中伺候的童子取出一把带鞘宝剑,隐隐有红光透出,不知饮过多少人血。通天道人微微沉吟道:“道友上次已经取去戮仙剑给太岁化形,此为我早年随兵,名曰陷仙。还要辛苦道友出岛,暗中维持。”
渔鼓道人也不多言,取了陷仙剑,依旧化为一团煞气藏在眉心,出得碧游宫,即化作一道黄烟,浮游而上,看好方位,往京都而去。乌云仙也自下去,通天道人命童子点起香炉,再次入定去了。
乌云仙出得碧游宫,弟子中有多事的,自然上来打听,乌云仙未得老师许可,不敢乱讲,随便寻了个闲话搪塞过去。正待回府,有一水火童子来请:“三仙岛三霄娘娘请老师过去叙话。”乌云仙略略奇怪,虽然自身和三霄娘娘有些交情,但和其兄赵公明交情非浅,当下道:“知道了。即刻前去。”童子唯唯而退。
乌云仙将身一纵,已在半空之中,化作一团乌云,足有数十里方圆,往三仙岛而去。
略有数个时辰,已至三仙岛上空,乌云仙显出身形,按下云头,只见:烟霞袅袅瑞盈门,松柏森森青绕户。桥踏枯槎木,峰巅绕薜萝,鸟衔红蕊来云壑,鹿践芳丛上石苔。那门前时催花发,风送香浮,临堤绿柳转黄鹂,傍岸夭桃翻粉蝶。不由赞道:虽然别是洞天景,胜似蓬莱阆苑佳。
话说乌云仙行至岛上洞府,三霄娘娘远远瞅见偌大一片乌云,自知是乌云仙来了,连襟出迎,三霄娘娘分别是:云霄,碧霄,琼霄,三位娘娘修道多年,通天道人赐下混元金斗,乃是先天宝贝,妙用无方;又自行修炼金蛟剪,为两条首尾相交的蛟龙变化而成,端得犀利无比,哪怕是金仙之体,也是一剪两段。三人自认峨眉山罗浮洞赵公明为兄,同拜在通天道人门下。
略略闲话一阵,三霄即引乌云仙进入洞府,把乌云仙奉为上座,三霄在下作陪,乌云仙心中有疑,一旦坐下,便问三霄所为何事。三霄含笑不语,却听帐后一阵哈哈大笑,转出一人,着皂衣,披红袍,满脸胡须,正是通天道人弟子中公认的第一重义之人,也是三霄之义兄赵公明。来到近前,稽首道:“乌云兄勿怪,实是吾有急事和道兄商议,只怕引起其他弟子相询,故假三位妹妹名头相邀。”三霄娘娘皆起身相迎。有唤女童看茶,乌云仙又问:“赵兄何事相商,还需如此神秘”
赵公明吃了口茶,反问道:“老师最近可是有要事请渔鼓师叔出岛此事和龙虎山张道陵有关”乌云仙听得此语,险些一口热茶喷了出来:“赵兄何以知道如此详细”赵公明嘿嘿一笑:“乌云兄此问却是坐实吾的猜测,吾交友天下,三教中人无所不包,最近数月京中风起云涌,修订文字实乃遗祸万年,吾兄可知张道陵献出的元气丹却是从何而来”
乌云仙道:“此事大有关系,缘起张道陵欺骗太岁,借太岁元气修成五雷正法,又欲收取太岁炼成仙丹,老师推算出太岁和天地劫数息息相关,特意赐下戮仙剑,派渔鼓师叔前去借给太岁化形,将来可借此机缘收太岁入门,在劫数中替争那气运。”
赵公明点点头:“吾兄知道的也算详细,吾从多方消息来源中得知张道陵背后实还有一人,对张道陵多有指点,即使张道陵修行的五雷正法,也是从此人所授。只怕太岁一事,也是此人怂恿,如今搞出许多事来,后面大有深意,吾朝气运,牵一发而动全身,西方诸国窥伺已久,不得不防。”
乌云仙听得这许多事情,忙问道:“赵兄可知此人姓名”
赵公明又吃了口茶,道:“吾兄可听得西昆仑散人陆压道人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