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34(1 / 2)
义之师啊,打起仗来不含糊,帮咱们老百姓干活也利索。要不是家里”老人念叨着,生意渐渐弱下去,变成了鼾声。
父亲啊父亲,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的事迹万人传诵,你的诗篇脍炙人口,你的功业万古流芳,你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又是那么的栩栩如生,你的失败,你的灭亡,又是那么的神秘,既然上苍安排我沿着您的足迹走下去,那我就一定要重振您的雄风。
天色黯淡了,打谷场上的篝火还在燃烧着,一骑飞奔而至,前方紧急军报到了,元封打开插着羽毛的信件一看,原来陕军吕德才的溃兵已经重新集结起来,正趁着夜色摸过来,大概是想扳回一局。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元封冷笑一声,招呼传令兵:“整队准备出发。”又紧跟着补充一句,别惊动了百姓。
夜深了,篝火渐渐熄灭,残存的火光映照着一队队紧急行进中的西凉骑兵,战斗又要开始了
倘若吕德才退回天水,固守坚城,等待陕西援军的到来,兴许还有翻盘的机会,可是他太不甘心了,一心想扳回一局好对老侯爷有个交代,结果连最后的本钱都赔进去了。
这一战毫无悬念,野地浪战步兵无论如何也打不过骑兵,一夜之后,漫山遍野都是溃逃的陕军,西凉军象赶鸭子一般驱赶着俘虏,事后一清点,竟然有五千人之多,加上前次俘虏和战死的陕军,两万六千天水兵,逃回去的只有两千来号。
元封当即下令,派遣一支精锐骑兵,抢在陕军溃兵之前抢占天水,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骠骑军前锋营,元封有意提拔卓立格图,给了他一个斥候小旗的职务,手底下也能管着十几号人了,卓立格图非常高兴,发誓要第一个冲进天水报答元封的栽培。
西凉骑兵中蒙古、突厥人很多,尤擅长途行军,一个兵带三匹马,吃喝拉撒都在马背上,一刻也不停歇的往南赶,大军随后出发,以乌云盖顶的姿态压过去,前方已经没有敌人,就没必要稳扎稳打了,赶紧抢占几个城池,将来谈判的时候手里也有筹码。
第二次战斗之后,吕德才手底下就只剩下八百兵了,其余的不是被俘就是逃散了,带着这八百兵没日没夜的往回跑,休息都不踏实,稍微有个风水草动都得蹦起来,就这样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天水,本以为能进城休息一番疲惫到了极致的身体呢,哪知道城头一声炮响,西凉的红旗打出来,原来竟被西凉军抢先夺了天水。
吕德才如同惊弓之鸟,哪里还敢攻城,拨马就走,八百兵也跟着逃窜,向西直奔凤翔府,一路之上又逃散了三五百人,到了凤翔城下的时候,吕德才身边就只剩下二百多个兵丁了,一个个盔甲早就扔了,兵器也不齐整,筋疲力尽,狼狈不堪,那还有半点官军的威风,分明就是一群乞丐。
来到凤翔府城下,吕德才就觉得不对劲,大天白日的怎么关着城门,城楼上也鸦雀无声,难不成是当地官府得了消息,知道西凉军打过来的消息
不管那些了,先进城歇息一番,换件衣服吃顿饱饭再说,吕德才命人喊门,士兵扯着嗓子嚎了半天,城头上终于有了动静,三声炮响,十面红旗哗地打出来,一将站在箭楼之上哈哈大笑:“吕德才,你还不授首,更待何时”
吕德才简直就要疯了,西凉军插了翅膀不成怎么竟然比自己跑得还快,事到如今他再也不想跑了,挥舞着手中铁枪道:“兀那汉子,下来和你吕爷爷决一死战”
那汉子大笑:“正合吾意”说罢下城,开门,出战。
凤翔府的城门慢慢打开,可以看见城内的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一匹马慢慢出现在眼前,正是城上那汉子,他一个兵都不带,单人独骑前来迎战,这更让吕德才等人心中惊惧,唯恐有埋伏。
等那汉子来到近前,吕德才才发现这人相貌迥异,虎背熊腰,肩宽的像堵墙,手中一根纯铜巨型狼牙棒,倒刺林立,上面隐约还有些许头发丝,脑浆子啥的,令人毛骨悚然。
那将哇哇乱叫一通,挥动狼牙棒杀将上来,吕德才一挥铁枪:“小的们给我上”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回头一看,小的们早就滑脚溜了,吕德才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也急忙拨马跑了。
那西凉大将并不远追,勒马哈哈大笑,原来他正是卓立格图,前锋营急进二百里夺了天水关之后,他奉命出城巡逻,这蒙古汉子是个实心眼,心里搁不住事,一心想报答大帅的知遇之恩,于是就和手下十二个大头兵一说:“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跑远点看看有什么功劳可捞。”
当兵的就都说好,于是十三个骑兵硬是连夜跑到天水以东一百多里外的凤翔府,趁着清早开城门的空当,骑着马冲进去绕了一圈,驱逐了知府,打散了衙役,就算把这座城池就拿下了。
凤翔府再往东,还有三百里就是长安了。
封建时代 344 望尽长安路
长安,汾阳侯府,夜已深,吕珍还在书房里对着一幅甘肃山川河山图发呆,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一阵夜风袭来,窗子砰砰作响。
老夫人轻轻斥退门口的下人,亲自关上了窗子,拿起一件大氅披在吕珍身上:“老爷,当心着凉。”
吕珍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轻轻拍了拍老妻的手:“不早了,去睡吧。”
到底是几十年的老夫妻了,吕珍的心思瞒不过老夫人,她轻声问:“老爷可是担心德才”
吕珍叹口气道:“甘肃地势平坦,适合骑兵往来冲突,我军以步兵为主,而西凉军以骑兵见长,倘若德才不懂得扬长避短的话,定会吃大亏啊。”
老夫人道:“德才是我们吕家的千里驹,自幼熟读兵书,想必不会犯这个错误的。”
“唉,就怕他轻敌啊,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了些,我现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吕珍的感觉还真是灵敏,他刚说完,外面小厮就敲门了:“老爷,夫人,大爷来了。”
“这么晚了老大还过来,定然是出了大事。”老夫人喃喃道。
老大吕伯当快步走了进来,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然披挂了全身甲胄,腰间悬着弓箭佩刀,走起路来甲叶子哗哗作响,大半夜的突然全副武装回家,看来发生的不但是大事,还是很恶性的大事。
吕伯当拱手道:“儿子参见父亲,母亲。”语气中明显带有一丝焦躁,汾阳侯家的规矩是女人不掺乎大事,老夫人对儿子点点头:“老爷,你们爷俩忙吧,妾身下去了。”随后带着几个丫鬟,挑着灯笼远去了,走过那丛芭蕉树,才听见老夫人的一声叹息。
“父亲,出事了,德才回来了。”吕伯当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