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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到前衙来,想见她,独自毫无理由的进到后衙去,我又觉得这不是男人所为,男人的尊严在女人面前真是有点虚伪,但在这个连我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握的时代,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做得越多,害的人就越多,也越惨,项玉不就是个例子吗一想起项玉,我倒是觉得他可能还在哪座山林里,并没有死掉,说不定冷不丁就冒出在我们的面前。
张心在家里窝了几天,实在闲不住,就和我一起下到乡里,他觉得虽然我们现在还算不上是县里的父母官,但是,既然当政,就应当把百姓的生活时刻放在心里。百姓的事没有小事,只有把这句话时刻铭记于心,才能做个老百姓信服的好官。
就快要到收获的季节了,望着一望无际像绿毯似的稻田,已经能想象到绿已经开始透出黄来,那是如同刷子一样的成串的稻穗,沉甸甸,硬梆梆。但是,农民们心情却越来越紧张,眼见着丰收在望,可千万不能在此时出灾害啊,否则,大半年的辛苦,又一年的希望都将化为泡影。但更让他们心中不安的是他们无法预料这丰收之境是不是会给他们带来人祸,丰收固然值得期待,但日子苦点,却能保住一家平安,才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战乱之时,作为一名百姓,还能有什么奢望呢自己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老天,就是掌握在那些精英手上,平安只能靠施舍。
对于百姓如此担忧,我并不理解,人存在一天,就得尽情地享受今天,人不能为过去活,当然也不能完全为了明天活,因为明天会怎么样,谁也无法确认,没有今天的明天,并没有多大意义。
老百姓希望有规则,虽然这规则可能对他们并不太有利,但至少能增加明天的可确定性,所以,对于我们的到访,他们很是欢迎,并不因为我们定的税与暴秦没有两样而抱怨,反而因为我们将要为他们建立新的秩序而感激。
我相信,我们已经得到了百姓的支持与拥护,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一定能一呼百应。
萧何与吕雉并没有给我们检验的机会,萧何传来书信,几根根细竹片,上面要求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已经收到的粮草送到前线。
吕雉先于我们看到信,她也赞成立即动身前往。张心认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收获,算上晾晒的时间,也不过两个月,这样的话,就算我们不能将所有的租税送往前方,但也只有这样的量才能满足前线人马的需求。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远行
更新时间201272 19:26:53字数:2678
吕雉强调萧何在信中的提醒,各地武装割据已经形成,大大小小,多如牛毛,如今前线吃紧,抽不出更多的人手来押运,粮草分批送到前线,风险相对较小。萧何这话确实有它的道理,县里青壮,已经征集得差不多了,田里劳作的大多是妇女和老弱病残,想组建一支庞大的押运队伍,实非易事,而且这些人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训练得出来。
张心提议,征集县内相对不那么小或者不那么老的人,由他们换下留守的士兵,沛县周边形势相对平稳,边训练,边守城,应该不成问题。但吕雉认为,如果抽调守城的精锐,这消息肯定包不住,很难保证周边县份的诸侯们不起歹心,到时这群老弱病残如何抵挡得住那些虎狼之师。
另一个方面,萧何也说到,以沛县一县之力,根本无法支撑前线的战争,所以队伍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法所云的就食于敌,抢敌人的粮草,但要抢到敌人的粮草谈何容易,沛县之粮就可以在关键时期解决燃眉之急,其意义不在多,而在恰时。因而化整为零,不易引起别人的觊觎,保障粮草与押运人员的安全。
最后还有一个可能令押运人员最为头痛的问题,前线部队行踪难定,一方面得听从楚怀王的总体指挥,另一方面还因为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无法预料,现在,他提供的地点,当我们真朝那方向送的时候,可能队伍已经转移到了相距数百里远的地方,此地是不是已经落入敌手,谁也说不清楚。
事后,张心告诉我,萧何的考虑甚是周全,他之所以要提出一些建议,是想在吕雉面前显得自己有主见,并不是那种盲从的人。是啊,如果有人总把你当成配盘的东西时,你的地位就再也保不住了,适时的表现一下自己,哪怕意见不一定正确,但至少表明你存在着,你有大脑在思考,这就是读书人们的想法,我倒是无所谓,心中无所欲求,自然就不用操那么多闲心。
对于谁来接替我们管理沛县,萧何没有作任何的交代,吕雉让我们不用操心,她心中有数,只要我们做好交接工作就好。
吕雉突然问:“郎中大人,小丫欲作何处”
张心听此一问,可能心中没有思考过,迟疑了一下,说:“欲听夫人,不知可否”
吕雉说:“郎中大人此行,路途迢迢,且前途难卜,小丫女流,同行,恐有诸多不便,郎中大人三思。”
听吕雉如此说,我赶紧望了小丫一眼,她的泪水早涌到了眼眶里,使原本澄澈的双眸,顿时起了波涛,巴巴的望着张心,脸色开始由红而白。在我们的时空里,除了演员夸张虚假的表演就是被洋葱熏出的浊泪,再也无法见到如此真诚自然的真情流露。
张心回望了一眼,然后很干脆地说:“还望夫人顾念往日跟随,收留则个。”
吕雉说:“大人尽可放心,雉有衣则衣,雉有食则食,无它,增一女矣。”
张心作揖说:“谢过夫人”
我再看小丫时,泪水已经如断了线的珍珠流过惨白的脸庞。
吕雉拉住她白嫩的小手,说:“丫啊,非我狠心,实时不与也。”
吕雉转过身对张心说:“郎中大人,事成归来,恐已添丁矣。”
张心低着的头抬起来,望望吕雉,又望望小丫,表情很是古怪,看不出一丝的惊喜,倒好像心中忽地生出许多的困惑似的。
我不清楚小丫是不是看明白了张心的表情,只顾着泪珠儿扑簌簌地往下落,眼神已经完全散落在空气里,本来如玉般的脸庞,现在就如同白纸一般浮在表皮,手指头不停地抽动着。
张心说:“如此,更得仰赖夫人眷顾,心感激不尽。”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下来,看着小丫如此动情,我情不自禁多望了陈可茜几眼。陈可茜大约正被这纯情的女子所感动,神情严肃,眼睛里几多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