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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随从,他手臂中箭,箭头冒出两三厘米,因为血肉的粘接已经与身体融为一体,还好,他也算得上一条汉子,并没有因此而影响行动,否则,他也许早就化为了历史的尘埃。这些人没有一个抬头的,所以虽然我们离他们很近,一个个与我们擦身而过,他们都没有认出我们来。
我本想看看张心会有什么反应,但当我的视线转向他时,却发现他并没有太过注意这些人,而正踮着脚,伸长了脖颈朝远处望,那里才有受人拥戴的人。
项玉本来身材高大,再加人乘着一匹绝对少有的高头大马,就显得更加的突出,不过,他今天的状态并不很好,没精打采地随着马步晃荡着,并不理会紧紧围绕着他的那些人。这一定是一场恶仗,虽然取胜,却也消耗了他过多的精力,让他身心疲惫。我因我们没有跟从韩信而庆幸,倒不是怕死,而是不愿见到太多的血腥,太多的杀戮,因为这仅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不光彩的一页,见了徒增感慨。人类要战胜的不仅是自然,更多的是与自己战斗,与自己的欲望战斗,人性、同情心应该源自于我们的内心,而不是那些所谓的精英们的说教。就拿我们的时代来说,文明已经发展到何等程度,没有不能用发达来界定的,但是,争端不断,杀戮依旧,人权、人性与同情心被摆到了多么高的地位,但是,也正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居然也成了展开杀戮的理由。一个强大的,最为文明,最为发达的国家或者民族可以以人权、人性的理由对另一个被冠以邪恶的民族或者国家实施毁灭的打击。当年,十字军东征,普通大众为了信仰而杀伐,但那些居于领导地位的人单纯到只是为此而战斗吗什么是人权什么是人性什么是发达什么是文明什么是邪恶什么人邪恶由谁说了算,上帝乎上帝好像从来没有这个兴致,更没有发过号,施过令,那是谁呢统治者吗他们是这样说过,但是他们只是说出了这样的观点,却从没有作过过多的解释,如果仅是将这些内容抽出来,谁也说服不了,所以,绝不能将结论下到他们的身上。那还有谁老百姓不言,老百姓不能言,我们国度里的老百姓更不愿言,能言的是哪些人请站出来,你们在我们民族已经无比强大时,一定能更好地施展才华。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项玉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张心勇敢地站到马前,作了一揖,马吓了一跳,屁股朝后耸了耸,幸好速度慢,前蹄只是弓了弓,并没有跳起来。项玉从失神中被惊醒,有些生气,但一眼就认出张心,也就平静下来,点点头,然后一带缰绳,马稍稍变动了一下方向,擦着张心的身体过去了。
项玉走出五六米远,突然回头招了招手,我们就插进队伍,一起回到城中心项玉的府上。
部下只来到府前的广场,然后就各自散去,俘虏被押到了广场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但只有几个士兵守卫。
我们是仅有的跟着项玉进到后院的人,我知道,在古代,除了舅爷,一般男子是不能进到别人后院的。
陈可茜已经带着孩子守在后院的门后,看项玉进来,她立即将抱着的孩子换了一个方向,放到地上,让他双脚落地,然后扶着双臂,那孩子果然急切地乱蹬着双脚,“噫噫啊啊”地叫着向项玉而去。这时的项玉仿佛变了一个人,脸上立即堆满笑容,他迅速蹲下身子,张开怀抱,又拍拍蒲扇般的手掌,看看孩子还不能更好地前进,他就又朝前移动了两步,身上的铠甲在地上拖得“哗哗”作响。孩子见此情景,更加兴奋,“噫噫啊啊”地叫得更欢,一双小脚在妈妈的护佑下狂乱地乱踢乱踏,口水大团大团地从嘴里滑出,滴在石板铺成的地上,然后踩在自己的脚下。
看看孩子已经到了面前,他一把抱过来,然后再一伸手臂,陈可茜也到了他的怀里,三张脸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在为完成这部所谓的作品时,我的心情自然不能与当时所能比,它能让我理性地思考,为什么一个对他人生命一点也不珍惜的人,在自己孩子面前却能表现出如此的温情的一面为什么他不能推己及人,想想那些被他所害的人同样也有这样的一个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出自一位读书人的口中,但为什么就不能落到实际当中,为此而努力的人在哪里
项玉站起身来,在他怀里的陈可茜就如同一个半大的孩子,而那个孩子,就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狗,脚不停手不住,口水一直不停,掉到项玉黑色的铠甲下,再顺着往下流去。
项玉抱着家人朝屋子走去,到门口时,他回了回头,又朝着我们点了点,然后一步跨了进去。此时,我才注意到,上次我们离开时,项玉胡子并不多,也不长,现在,浓密的胡子占据了三个之一的脸面,粗粗看来,其身段、体型、面容,的确与项羽有些相像,他甚至比项羽更加的高大壮硕。
回到我们的房间,我被刚才那温馨的场面所感染,心情开朗了很多,已经差不多忘记了在项玉入城时所有的愤懑,我为陈可茜有这样的一个归宿而高兴,它也将我的愧疚一扫而光,使我倍感轻松。但张心却好像与我有着截不同的感受,他继续沉默着,若有所思,若有所失,我想,这也许是读书人特有的反应,看到别人幸福的家庭,自然会心生感叹,如果条件允许,说不定他还会写出一篇赞美人间真情的文章。
到晚上,项玉很快又将儿女情长放到一边,恢复了原有的英雄形象,他将所有将领招集来,要摆酒庆贺胜利。现在,我终于搞明白,原来,他们在路上受到伏击,虽然打败敌人,但因为自己损失惨重,只好放弃了抢掠城市的目标返回来,现在,他们将进行好好的休整,过一段时间再踏征程。
酒席上,所有人很快忘却了这场战斗所带来的不快,大家开怀畅饮,极为尽兴。
第七十九章 酒席上的杀戮
更新时间2012621 13:41:43字数:2306
席到后来,大家有些微醺时,有名将领问项玉,抓来的俘虏怎么处置,大家都嘲笑他,说那还说用,杀掉就行了。但这人却动了些歪脑筋,说既然大家都高兴,何不选出几个健壮的来自相残杀,以助酒兴。他的建议获得了一致认可,这里的娱乐除了喝酒,从来没有过其它的形式。
项玉自然也是为这个好的提议而欢呼,他立即吩咐手下,把玉姬也叫来,让她也来开开心。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陈可茜却叫人来回话,说她嗓子不好,不好喝酒。项玉又叫人传话,一定要把孩子抱来,让孩子看看好戏。又过一阵,传话人传来陈可茜的话,怕这样的场面会吓着孩子。项玉一听,脸色立即大变,三两步就冲进内室,只一会儿,就抱着孩子出来,坐下后,他将孩子放到自己的胸前。
台前的表演已经准备就绪,两个人被套上了脚镣手铐,立在屋子的中间,我们的座位都朝后挪了挪,以便于留给以命相搏的人更大的活动空间。
两人分别获得了一柄短剑,被命令互相砍杀,但两人一点没有击倒对方的欲望,只是装着样子无力地挥舞手中的兵器。在场的人发出吁声,一位项玉的将领冲上前去,分别给了两人各一个耳光,要他们拼力打斗。两人的打斗虽然比先前多用了些力气,速度也快了许多,但依然有气无力,剑的碰撞声还不如铁链拖地发出的哗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