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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完全失去了和大明对抗的信心。无论前世今生,倭国人信奉的信条就是:遇到强者就要敬礼,被人打了就要立正,大明的强大已经和倭国不在同一层面上了,他挑衅的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所以,见到塚原突然跳出来,他也是又惊又气,连声喝斥,但是,塚原却不为所动,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林瀚,摆出了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架势。
“哼,胜仁殿下,难道你打算在大明的土地上杀害朝廷大臣么”林瀚凛然不惧,只要背后有靠山,士大夫就是不怕死的,他现在的靠山无与伦比的巨大,他又岂会怕一个小小的倭国武士
虽然他也不清楚,在场的倭人明明都被吓住了,反倒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人跳了出来,不过想来也就是应了大明的俗语:仗义每多屠狗辈吧,要不怎么说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放之四海而皆准呢
“塚原,上国特使面前,你怎敢随意拔刀还不退下”胜仁开口了。
尽管生活窘迫,可在京都御所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威严的,即便对着公卿大臣,也很少直接说话,而是通过内侍转达。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一说话就起到了作用,塚原收回了刀子,趴下认罪道:“请陛下恕罪,只是明国提出的要求实在过分,我等武士无法坐视啊”
“下面的人鲁莽,让林大人受惊了”胜仁自觉找回了点天皇的尊严,而且也看到了某种转机,一边微微向塚原摆手,一边皮笑肉不笑的向林瀚说道。
“无妨,本官之前也收到贵方的要求了,说是这位塚原先生想和大明的勇士切磋印证,加深两国友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事情定下来”
林瀚不哼不哈的打了两句官腔,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后话锋一转,直接将礼仪之事和比试联系在了一起:“一场定胜负,若是贵方胜了,就会得到大明的敬重,否则,就得按大明的规矩来,殿下意下如何”
“这”胜仁心中暗喜,香取神道流的名头他在深宫中都听说过,饭筱死后,塚原就是香取流的第一高手,从关东转战畿内,连败数十位剑道名家,未尝一败,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大明强,是强在知识和人力上了,比起个人的武力,应该就差得多了,否则当年怎么会被一群浪人打得灰头土脸的
看一眼塚原,见对方的眼神坚定,满怀信心,胜仁也觉成竹在胸,他缓缓开口,看起来有些迟疑的样子,“比试切磋当然是好的,可日本的剑道有些凶险,万一要是伤了贵国的勇士,那”
“无妨,殿下无须担心。武艺本就是用于战阵厮杀的,生死乃是寻常之事,有些差池也是无妨,于贵我双方都是一样的。既然殿下没有意见,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吧,请塚原壮士好好休息,明天老夫先来向殿下传授礼仪,等两天后再行比试不迟。”
说这话时,林瀚笑眯眯的,看起来像是个慈和长者,不过语气却是吃定了倭人的样子。事件的主角塚原固然是满面怒容,连细川等人都暗自腹诽了,日本的剑道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绝技,就算大明人多,有人能战而胜之,也不会很轻松的,林老头实在太狂妄了。
“那就如此安排了,旅途劳顿,今天请各位好好休息吧。”林瀚何等老辣,目光微微一扫,便将众人的心思尽收眼底。
他面上不以为意,心中却是暗赞:谢大人对倭人心思的把握果然精准,对这些桀骜之辈,不全面打压是不行的。以为个人武力就能占优势了哼,别傻了,以为京城里也只有卫所兵么就算不考虑那些如狼似虎的边军,京城的勇士也多得是呢。
出了鸿胪馆,林瀚直奔军器司而去。
江南事变之时,他只派了庶子林响去见谢宏,因为那时大势未定,他的目标也有点大,总觉得应该再观望一下。如今尘埃落定,他要考虑的,就是还有没有机会凑上去了,现在的谢宏可不是想见就见的。
还好王守仁把出使倭国的差事交给他了,正好借机述职,而且倭人不自量力的想要挑事,他也刚好可以去请示一番。官场上的关系就在于多走动,多见几面,就算留不下交情,也能混个脸熟,顺便熟悉一下对方的性情。
在倭人君臣面前,林瀚的架子摆的很大,可到了军器司,他的姿态却放得相当之低。离得老远,他就已经下了车,直如入宫上朝一般。走到门前,他也没摆架子,而是恭恭敬敬的和门口的两个小兵说话,那情景,就仿佛来京城的远亲家里打秋风的穷亲戚一样。
林瀚等人一入城,谢宏就已经得了消息,想来也是有了吩咐下来,林瀚没受什么阻碍就入了门,跟着引路的亲兵一路到了天工楼。
“侯爷正在会见朝鲜使臣,林大人且先等等吧。”
“好说,好说,有劳小哥了。”林瀚满面带笑,没有一丝不耐烦。要不是他已经打听过了谢宏的作风,说不得还要塞个红包过去呢,识时务的人心中所想可能不尽相同,可外在表现出来的却都一样,一如林瀚,一如谢宏正在会见的使臣。
第748章 无师自通
经正德年间,朝鲜赴明使臣的规格是越来越高了。
元年的金侠爱不过是个礼曹参赞,后面来的就已经是个判书了,如今正在天工楼书房中,冲着谢宏点头哈腰的,已经换成领议政闵政浩了。
朝鲜的领议政就和大明的首辅的地位是差不多的,正常情况下,出使这种差事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不过世事无常,倭国的国王都来了,朝鲜的领议政有有什么不能来的,而且只要听了闵议政话,就能知道,他是如何心甘情愿的了。
“侯爷,其实敝国国王也一直都仰慕大明风物的,只是未得召唤,因此不敢擅自前来,若是早知道如此”
闵某人是要表忠心的,可这话却也容易误会成在抱怨,所以,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偷眼看看谢宏神色,见对方脸上微笑如故,这才放下了心事,继续说道:“早知如此,敝国国王也是要来的,能参加大明天子的纳妃典礼,对朝鲜上下来说,都是无上的荣耀啊”
“闵大人的诚意,本侯已经明白了,李殿下要来,以后有的是机会,不须多虑,倒是赴明劳工的问题,闵议政还要多多费心啊。”谢宏淡淡说道。
勒令胜仁赴明,他是有些算计在其中的,而朝鲜的国情不一样。这个国家最擅长的就是逆来顺受,如今对朝鲜的征服已经上了轨道,正在完善的运作之中,犯不着费那力气,对方想来,他还懒得招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