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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紧闭的院门后面,也传出了一阵吸冷气的声音,谢家后生这是要彻底跟陈家翻脸啊。
“好,好,好”旁人都没出声,高声叫好的却是陈老爷,只见他脸上狞笑,猛然喝道:“既然如此,你还不给我跪下”
谢宏还没反应,身后马文涛已然大怒,他得了谢宏的许诺,已经把谢宏当成东主,听得对方辱及谢宏,往前一步,就想开口喝骂,谢宏却伸手一挡,把他拦住。这陈老头词锋飘忽,忽笑忽怒,让人难以琢磨,但谢宏却觉得不对劲,对方不像是要来打架的。
谢宏冷静的分析很准确,陈老爷断喝一声之后,身形将动未动之际,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谢宏似乎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老头猛然回身,对自己的儿子咆哮道:“你这孽畜还不跪下,难道要你老子替你跪不成”
嘭所有的院门后都有了动静,汇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声巨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脑门上多了一个大包。
这老头疯了吗他不是来报仇的吗,怎么突然让自己儿子下跪街坊们都很疑惑,也顾不得头上的大包,纷纷下了门闩,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缝隙后面的影子也更多了些。
陈家的人也晕菜了,这是我们家老爷么怎么就突然要下跪了,明明是少爷被打了啊咱们陈家不是从来不吃亏的吗。
马文涛就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他刚才想要喝骂被谢宏拦住,然后陈老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这也是谢兄弟早就预料到了的太神了吧”
没动容的只有谢宏跟二牛了,谢宏是早就发觉不对,二牛则是中午见识过一次了,陷入盲目崇拜的他,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中午那个董家不是也很嚣张吗董老爷的力气可不比俺小,小宏哥一句话,他照样乖乖认输,不然咋说小宏哥是文曲星下凡呢”
变成全场中心人物的陈典史当然是惊怒交集了,当然更多的是委屈。“老爹出门的时候还怒气冲冲的呢,不是要给我报仇么怎么一到地方就变卦了呢,这要是跪了,那以后还怎么见人啊。老爹别是老糊涂了吧”
他盯着两个熊猫眼,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老爹,盼望着自己老爹赶快清醒。虽然他的扮相很可怜,眼神也很凄惨,可惜的是形势的变化并不以谁更可怜为标准,他的期盼换来的是他老爹的一个耳光。
“孽畜还不跪下,难道真想让陈家绝后吗”老头看着精瘦精瘦的,力气可不小,一个打耳光抡过去,啪的一声响,在静悄悄的街道上回荡不已。
这一耳光是立竿见影,只见陈典史的脸又胖了一圈,随后他膝盖一软,就跪下了,或者说是趴下了。
正文 第25章 爱民如子谢主簿
哗
这次可不光是有人抽冷气了,各种声音都出来了。谢家后生太不可思议了,几天前还落魄的快要饭了,这会儿也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居然神奇到让陈家自打耳光,而且还下跪求饶了。
那可是陈皮啊北庄第一祸害,什么时候听说过他吃亏他不欺负人就是老天保佑了。
这会儿街坊们都顾不得许多了,院门已经不是开个缝儿,而是半开了,有那胆子大的,更是把两扇门板都打开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都把脖子伸得长长的,耳朵竖得尖尖的,唯恐错过半点细节。
咱们可不是在看热闹,咱们是看神仙下凡呢
陈老爷一巴掌把自己儿子打跪下了,转身就行了一个大礼,道:“谢大人,陈家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孽障,他违反朝廷法纪冒犯大人,本是罪该万死,只是我陈家一脉单传,还请大人手下留情,放我陈家一条生路,陈家上下百余口,俱感大德。”
说这话的时候,陈老爷心里也在滴血。他也不愿意这样,这一跪倒是轻松,只是这消息恐怕两天内就传遍全城了,陈家两三代人的威风就此没了大半,要想恢复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他刚来的时候也不是就打算服软,他想着一个弱冠少年,能有什么本事威逼利诱一番,也许就能化解了。
直到见了谢宏,他才知道,原来古时说的生有夙慧还真是确有其事。这少年主簿气度沉稳,言辞犀利,任他多方试探,却是半点破绽也不曾露出来。
直到陈老爷断喝出声的时候,他心里依旧存了一丝希望,想看看能不能激得谢宏沉不住气,如果能让谢宏主动与陈家冲突,那么事情还有转机。只可惜,他这一嗓子只吓到了自己人,对面那个马家小子倒是冲动了,不过还是被谢宏拦住了。
虽然硬来的话,八成还是个惨败的下场,不过兴许能把局面搅浑呢,陈老爷还是存了侥幸心理的,可是谢宏的冷静让他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最后,无奈之下,陈老爷衡量一番,也只能服软认输了。
若不然等县尊回来,被谢宏一状告上去,那可就是大祸了,虽然不至于殃及性命,但是这个典史的位置八成就要泡汤了。这可是陈老爷的老爹当年花了极大心思才弄到的,没了这个官职,陈家下场更是堪虞。
“谢家看来要大兴啊,这等心性,这等机缘,实在是了不得”陈老爷弯腰时,在心里暗自叹息道,对比一下自己的儿子,陈老爷很有冲动把陈广元回炉再造一番的冲动。
谢宏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陈老爷,你是前辈,如此大礼,本官可是受不起。”
陈老爷听他语气淡淡的,显然心里还有芥蒂,心想既然已经服软,那就干脆服到底,也不起身,躬着身子又道:“谢大人若是怕陈家反悔,老夫愿意立下字据,按上手印,承认犬子今日的罪行,若是将来再有冒犯,大人可随时拿出来致陈家于死地。”
这就是把头磕在地上了,除非谢宏真打算赶尽杀绝陈家,不然,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这样了。
谢宏的气还没尽消,可是想了想,觉得这个结果倒也可以接受。本来也不是他挑起的事儿,真要是把陈家逼得狗急跳墙,也是麻烦,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于是他点点头,道:“陈老爷既然这样说,那本官也不以为甚,须知道,本官本来也不是好事的人。”
听他应承下来,陈老爷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松了口气,他身后的众家丁也同样如此,虽然自家老爷突然认栽,坠了威风,可也比在这里翻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