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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一点罢了。
当然,以上情况是指平民。平民不得娶二妻,重婚罪,知道吗这个世道,娶二妻的都是宗室王爷,人家娶两个老婆,两个老婆号称平妻。若娶三个老婆,周礼说三妻四妾那是皇帝。
你一个平民,如果敢在想第二个老婆做平妻,是意图谋反,这可是灭门大罪啊。所以,褚姑娘即使悔婚,跟你一个娶妻之人,已经彻底没干系了忘了问你,你家中情况如何。”
施衙内一愣神,逐渐的热泪盈眶,他牵着时穿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亲人啊,你刚下了船不问自己家里的情况,反而关心我的处境呜呜呜,你真是个好人,就是我家里的兄弟姐妹,也不曾这么对我。”
时穿显得很不好意思,他不耐烦的问:“别废话,说具体点。”
施衙内牵着时穿手呜呜咽咽:“全乱套了,姐夫一走,家里就开始上演夺产大战。家父在京城活动,把家眷都丢在海州,刚开始他们还好,渐渐的都撕破了脸大家都知道家里的产业每年收益在数十万贯,个个像红了眼的饿狼一样,打破头的向里闯,但凡争到一点权力,只想着安插自己的人手,全不顾过去挣来的钱是怎么赚的。
也好,这样一好,那些做熟的掌柜与大伙计他们全不要,只想安置自己人,却正好便宜了我。我把那些被解雇的伙计都雇了,正好扩张一番你有什么新点子,我出伙计你出主意,资金咱两分摊不过,我这种情况,店铺要挂你的名字,我只分红,决不干涉你的经营。
好啊好啊,我本身家中庶子,按户婚律上的说法,成婚之后要分家别过。姐夫临走的时候把船队与郁州岛的产业交给了我,这些东西恰好不再公中产业账目上嗷嗷嗷,姐夫英明,走之前在衙门上了红契,那些人想插手也没有缝子。
好吧,家里的产业由他们祸害去。还是姐夫想的长远,现在我依仗船队,以及郁州岛制盐产业,也能过个富富足足,哼哼,没说的,那些大伙计和掌柜都到了我的手里,家中那些废材兄长,没准儿若干年之后,还要求到我的门上
总之一句话:今后我的地盘我做主。哦,或许家中的势力我再不能如过去一样借重,但慢慢的,随着他们祸害越来越重,连父亲也不得不仰仗约我好啊好啊,我觉得我的日子会越来越好,那些与我争夺的兄长,别看他们现在跳的欢,将来必定求到我门下”
第248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就好,你刚才说褚姑娘的父亲不可能反悔,我也是这样认为我隐约听说有一名欧罗巴商人写过一本书,描述皇宋的泉州,哪本书似乎叫光明之城,说的是当全世界都在宵禁,夜晚黑暗一片的时候,唯独皇宋的城市是不宵禁的,它白天夜晚都散发着文明之光。
那本书里同时说:光明之城里的人是一个表演民族,他们把日常生活当作一场演出,常常说人生如戏。哪本书还说:他们习惯性的把待人接物以及做事当作一场演出,如果演出成功,赢得别人的喝彩,他们便称为有面子哈哈,这句话大约是对面子这个词最好的解释。
褚姑娘父亲是程派弟子,二程的洛学体系,跟着时代大多数学问一样,最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们每个人都在竭力的向别人表演自己的程派风度,并生怕做错了,会被别人喝倒彩。哈哈,程颐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当他自家女儿守寡的时候,他可不怕失节的。”
衙内脸上的悲苦几乎要流淌下来:“你说的这话,直让我感到透骨的刺痛,难道,真没有办法挽救褚姑娘吗”
时穿眯起眼:“可以挽救,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那是要跟整个社会作对。不过,幸好这是在皇宋,在这个开放的时代,只要你敢做,那也是能实现的。”
“如何做”
“你傻了出嫁从父,再嫁从子,无子则归由本心。父权、夫权、自主权,彼此的转换就在那一刹那,只要咱们稍稍操纵一下,让事情向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那不就成了吗”
时穿提醒完,只管背过手去,检查码头上快帆船的卸货进展。
此时,太阳渐渐落了,海面上霞光万道,晚霞将时穿的脸映照得非常红润,面对着万道霞光,码头上勤劳的花膀子正在努力卸载着船上沉重木箱,而市舶司的官吏已经拿够了施衙内时穿塞给的红包,早早下班以回避。
古代社会,大多数船只是不夜航的,所以当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大多数花膀子已习惯性的下班回家,如今能在码头留下的,都是施衙内姐夫海公子花多年心血培育的忠心家仆,以及时穿在左斜街的嫡系,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只做事不说话,即使他们为此累得满头大汗。
施衙内早就注意到挑夫们的异常,刚才话赶话的,没机会询问一二,此刻他顺着时穿的目光转向船只,只看了片刻就感觉到诧异,急忙问:“卸的是什么货,如此沉重”
时穿悠然的回答:“大约六十万贯的金银,以及一些丝绸你说,有你我的资本在这里,即使褚姑娘丢下全部嫁妆,与罗望京闹和离,有你我的帮衬,她还怕今后没有依靠吗”
施衙内精神一振:“罗望京老娘那个刻薄鬼,如果知道和离之后能够扣下他媳妇的所有嫁妆,哪怕他媳妇是天仙,那老虔婆也会肯的。”
时穿悠悠然的说:“千金散去还复来知道这六十万贯是怎么来的吗”
施衙内张大嘴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你说六十万贯”
这话说完,施衙内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他跳着脚,惊叹:“六十万贯,仅仅不足一年,你弄到手六十万贯,你确信你没有说错六十万贯啊,我姐夫奋斗七年,也不过挣下了百万贯,你你你照你这种挣钱速度,今后,天底下还有我等小商人的活路吗”
时穿很轻描淡写的回答:“哈,六十万贯,换取九百年的科研跨越,我认为还是便宜了我回京的时候卖了个配方,是纯色琉璃制作配方。黄煜黄伯涛上京的时候,曾经跟我商谈过联手开办琉璃工房的打算,但我反复考虑,这玩意儿利润太厚,天底下没有人能保住这份厚利,若是吃独食的话,当今官家没准一锁链锁了店主去,让店主蹲在皇宫,只替官家制作鎏金琉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