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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轮流听课,值日的姐姐们在东院制作香膏,环娘闲着没事,刚好带着那两头狼崽,去李三娘豆腐店玩耍,顺便帮着李三娘照顾一下店铺。”
黄娥眨巴眨巴眼,又补充说:“嘻嘻,自从哥哥把香膏香胰子作坊分了,环娘每天嚷着亏本了,那李三娘许诺每日给环娘两个铜板,环娘高兴的,都不愿上课了这事哥哥要管一管。不过,听说环娘乘法口诀背的很流利,豆腐西施店里来的客人,都夸奖环娘算账快。”
小小的娃娃,竟然也有这样的天分,时穿欣慰的笑了:“没事,才七八岁而已,正是贪玩的时间,你告诉她一声:亏什么亏,她年纪最小,等姐姐们都嫁了,剩下的好东西,有的是她的嗯,以后让她每天上午学习,下午才是玩耍时间。”
黄娥与时穿挨得很近,发觉时穿额头上有几滴汗珠,她没顾上回答时穿,先赶紧拿出手绢,一边替时穿擦着汗,一边又徐徐叨叨的说:“哥哥太宠环娘了还有两三个月就秋闱了,如今海州城里来科考的举子越来越多,州衙已经放出榜文,说今年的科考照常举行
呀,我倒忘了,崔家庄子的妙泰尼姑昨日找上门来,说县里已经下了文,要求各乡限期组织团练,而崔庄最近来了不少投亲靠友的外乡人,她担心乡下不安全,让我们帮着在城中预先租一个房间
昨晚我回去也打听了,因为赶来的考生过多,加上外地逃亡来的富户连绵不绝,宅宿务的房子已经基本租空了,剩下几间,是要留给过往官员的。所以,宅宿务亲事官拒绝再向平民百姓租房,哥哥,如果顾三娘要搬,可否腾出一间屋子,给妙泰做香堂。”
时穿摸了摸黄娥的头:“别老妙泰妙泰的,崔姑娘已经还俗,立了女户,你应该用俗家的称呼来称呼她。”
黄娥仰起脸来,一脸天真地问:“哥哥,妙泰道姑既然立了女户,还来咱家开什么香堂,好奇怪啊,她怎么不找别人找哥哥,只是因为哥哥是邻居吗”
这个问题时穿不想回答,他一拍脑门,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如今海州城外来人越来越多,等隔壁的院落腾空,你也去占个院子,万一晚上有事,也好临时住下。”
说完,时穿站起身来:“啊,我去豆腐西施店里看看,把环娘领回来。”
黄娥起身,恭送时穿离开,等时穿走后,她看着桌案上的两瓶二陈汤,突然又抓起瓶子,将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低声嘟囔:“三个才嫁出去,六个姐姐可以送到庄子上这才走了九个,又要来了一个这蝶闹蜂忙的,有完没完啊。”
第165章 不为人知的暗号
时穿并不急着领环娘回来,他先自家院中溜达了一圈,此时,姑娘们还在正屋上课,女先们教导小娘子们识字算术的讲课声朗朗传来黄娥因为有一点文化底子,目前女先的课程对她来说浅了一点,所以她有资格自由活动,而其余人不是在课堂,就是在东院工作,以至于整个院子里静悄悄。
烈日当头,门房里守门的几名婆婆以及黑人妇女,冲时穿打了个招呼,知道这位不注重虚情假意,干脆躲到门房里继续休息临街的那几座屋子,是这院子里少有的几间石屋,厚厚的石梁,让太阳晒不透屋子。
石屋里很阴凉的原因,还因为院里有一座地窖,负责挖坑的三名学徒,工程进展经常莫名其妙的陡然增速,当然,这几名学徒跟自己的师傅鲁豫说了这种奇怪现象后,受鲁豫叮嘱,不再私下里谈论,只是不停的准备石料,运出土方如今,院中的石料堆满了大半个院子。
此间一段时间,鲁豫等三人常常奇怪师傅那神奇的工程进展,这三人经常打着火把进地窖,研究师傅的建筑手法,但后来,他们越来越忙碌,尤其是高老爷叛乱之后,大户人家都觉得简单的土墙很不安全,于是城中唯一擅长砖石结构的“三星班”就成了热门。以至于“三星班”同时接了十几个工程,三位班主不得不将班子分成三班,每人带着一支在工地上彻夜赶工。
因为生意火爆,渐渐的,三星班三位班主丢开了其他的心思,或许他们想着等到了冬天,工程少了,再来跟师傅学习地窖内的石梁快速拼接技术,所以这几日,连过来请安都少了,而他们三位的准媳妇也不顾羞涩,开始提前插手他们的家务,帮助他们管理后勤这就是黄娥刚才低声念叨的“送走三位”的原因。
院中的地窖已经挖了半截,挖好的地窖全用石梁建好了四面墙壁、地面与天花板,豆腐西施已经提前把地窖用上了,酿造的豆腐乳已经堆满了地窖的货架,只剩下地窖中央铺设的一节木制轨道。
这节木制轨道是用来运土的,现代的银行大盗如果打算采用土拨鼠技巧抢劫银行的话,都会在自己地板上先挖一个坑,然后铺设一节轨道,将挖出来的土装入轨道车中,然后再将土运出时穿不打算抢劫银行,所以他的轨道车做的大明大方,地窖的入口摆放着滑轮,一车土运到地窖口后,用滑轮吊起来,倒入地面,然后重新降入地窖,继续使用。
这间地窖是阶梯式,每隔一段地面就下降几分,越向里面越深,如今时穿已经挖穿了半个院落,台阶已经降下了三层。有这样一个大地窖存在,隐秘的通风口向地面房间送着阴风,使得整个院子很凉爽,时穿背着手转了一圈,在地面上测量地窖的宽度再挖下去,就要接近卧室的地面了,等到卧室地下挖空后,地面的房屋也能享受到地底的凉风,等于时穿住进了空调屋。
“到此为止吧,剩下的部分应该是藏身处了,那就应该施工更隐蔽如今隔壁已经买下来,完全可以在隔壁院落,悄悄在这里动手,然后将海公子船上的一些物品,逐步隐藏入地下”时穿一路琢磨着,走进豆腐西施的店中。
豆腐西施店中很清静,已经接近中午,她也该收摊了,店中两桶豆花已经卖光,柜台上,那板子豆腐只剩下少少的几块,拜海州城最近陡然增加的外来人口所赐,豆腐西施常常未到中午就卖光了货,也因此连做豆腐乳的工作也中断了。
如今店里没有人,豆腐西施与她雇来的女使绿娘,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打盹,环娘则趴在门口咯咯笑着,逗弄着三只小狼,那只豆腐西施的黑狗则卧在环娘身边,对于不时在它身上跳来跳去的小狼,时不时的发出不满意的哼哼声。
三只小狼长得很快,时穿才拿回来的时候,不过像小猫大小,半个月不见,已经长得板凳高了,在豆腐西施无限量的豆浆,以及十多名女孩你一根骨头,我一个鸡屁股的喂养下,狼崽个个身材圆滚滚的,这小东西新陈代谢旺盛,快中午了也不知道瞌睡,正在环娘身上窜上窜下,时不时的用鼻子拱拱这儿拱拱那儿,引得环娘咯咯笑个不停。
时穿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他背着手看着店里的情形,并通过敞开的院门,以及窗口眺望着大街。
果然,海州城的人口流量增加了,豆腐店所在的这处院门,只是十字街的斜巷,人们逛到这常常已经逛累了,会随口要一碗豆花,或者来碗小葱拌豆腐,再从过往的行商那里买一碗水酒,随便往墙角哪里一蹲,就着豆腐、喝小酒。
往常这时候,豆腐西施该收摊了,门口最多有一两位闲人还在留恋未走,但如今,对面的墙根下蹲了三五人,而时时路过店门口的人影,也比往常多了数倍。
一名打扮不论不类的头陀,正在走过店门前,他摇着响器边走边唱:“时穷节乃见,玉碎色犹白。或是男,或是女,本来不二。都仗着,无生母,一气先天阿弥陀佛”
那头陀最后一声佛号,引来街角几名汉子的附和,他们齐声念叨:“阿弥陀佛。”
时穿目光一凝,他盯着这名头陀,目视着对方从窗口消失,脱口而出:“这样的人,最近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