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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队,里面据说有几个相当重量级的人物,很不幸的是,这个探险队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而当地军阀告诉我们,这一段时间内,不但我们,最少有几只探险队正在进入或试图进入这一带,他们有的拉别的民兵组织做保护,有的拉政府军为靠山,还有的以游击队做依托,规模有大有小,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都全副武装。
这让谢依有点担心,但她还是坚持要陪在四姑娘身边,四姑娘只好一再叮嘱她寸步不离自己,真不知道两人谁保护谁。
整个搜索队有近二百人,其中居鲁率领的士兵占了一大半,有一百多人,日本人有四十多人,德国人有二十多人,我们人数最少,加上谢依才九人,但用三郎的话,这叫精兵强将。
整个队伍里有十名女性,这曾经让三郎很是高兴了一阵子,但这十个人中,只有那两个曾经去接我们的日本女人长相还说的过去,其余的都是又黑又矮又瘦,但更糟的是德国人中的三名女性,每一人都是身高马大,四肢健壮,比三郎和我还有高上一头。
除了人,还有更多的马,这不是阿拉伯马,而是一种矮许多,有点象滇马,但比滇马要健壮许多的马,后来才知道,这是产于黑海沿岸的一种山地马,善于长途奔走,耐粗食。
整个队伍被分成了三段,最前面的是居鲁的副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层率领的二十多名士兵,夹杂着几个日本人走在最前面,在他们后面是其余的日本人,日本人后面是德国人,夹杂着一些驮运的马,我们跟在日本人的后面,在后面又是士兵。
河谷很宽阔,两侧崖壁陡峻,但是相对高度并不大,河水虽然湍急但水流量并不大,也不是很宽,和金沙江的那种奔潮汹涌根本没法比,顶多算一条小溪,崖壁上光秃秃的,崖壁下却绿意盎然,偶尔可见河谷里的田地,也有些牧场和果林,我有些奇怪,这里越野车和军用车辆通行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都要用马。
整个队伍的最高负责人是武田静一,德国人以冯维因茨为首领,中国人以四姑娘为首,谢依也真听话,寸步不离四姑娘,因为那场居室试探的戏演砸了后,三郎虽然依旧和我有说有笑,但我能感觉到他有些微妙的变化。
而我最关注的却是那个叫沃伦的德国人,他穿了一个象极了西方电影中巫婆的黑色斗蓬,而且斗蓬上一个很大的黑色礼帽,如果把礼帽换成一个带尖的巫师帽,那他就是动画电影中西方的女巫的现实翻版。
他骑在马上,整个人都笼罩在大袍子里,四个身材健壮的如同健美运动员一样,金发碧眼的男子护卫在他的四周,而其他的人,似乎都能感到他身上的气息,不自觉地与他相隔了一段距离。
白天队伍一直在行军,每隔两个小时安排休息,要把马身上的东西卸下来,让马休息一会,饮点水,人也是同样,我能注意到,一到休息时,士兵们会自动散开,呈防卫的态势,加强警戒。这些士兵们的装备相当不错,清一色的美式装备,从16的各种改进性,到249机枪60机枪,16203榴弹发射器2421等狙击枪,一应俱全,从他们带的马匹上看,应该还有便携式导弹。
而从他们每13人一班,四人一组的形式来看,他们的步兵配置是按美国海军陆战队轻型步兵班的训练和火力配备上走的,很难相信,在这深山高原里一只民兵武装竟然全式的美军装备和美式火力配备。
这一百多人,相当于一只美军的步兵连,如果训练得当的话,就算是遇到上千人的其它武装也完全可以抵挡下来,更何况这些日本人和德国人,在近距离博杀时,我相信大家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只是这样一只队伍,不象是探险的,更象是决战的。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河谷里有一个宽阔的草地,似乎已经有士兵在这里清理,一顶顶帐蓬搭了起来,清一色的军用帐蓬,都是班用的,一个帐蓬里可住十几个人,有士兵们点起火,分发水和食物。
四姑娘并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她带着谢依住进了核心区,和那些日本女人住在了一起。我们帐蓬了除了我们三郎、凤青龙七个中国人,柳生和一个日本人也住了进来,说是帐蓬不够,又习惯和中国人在一起,就和我们凑在一起。
第三十四章最美的月亮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从吃到穿,从喝到玩,大家热情洋溢,但没有人说一句正事,我悄悄掀开帐蓬的门帘,此时的安纳托利亚高原上一片寂静,整个营区一片热闹欢腾的景象,只有德国人所处的区域里黑暗而安静。
我不知道是纪律性使然还是有别的原因,此时时间并不早,只是在这山谷里黑夜来的更早,高原里的风闻起来就有一种清香,一轮淡淡的明月,看起来遥远的有些不真实,这让我想起来在蓝月谷里的那个硕大的月亮,还有一个个无辜的生命。
我不知道我们所寻找的伊甸园是真是假,但曾经那么多人消失再也没有回来,就可以知道这一次有多么凶险,不知道这一二百人中有几个人能回来。我又想起轩辕天剑,他那天出现在山城博物院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有人拍了拍我,“老七,你在想什么”我扭转脸,不知什么时候,柳生已经到了我的身旁。我看了看这个日本人,他是我最早认识的外国人,他的态度很暧昧,一口流利的比中国人都中国化的河北口音,深不可测的武功,这一切让他都象一个迷。
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是迷,一会聪明绝世,一会稀里糊涂的三郎,甘愿被四姑娘驱使的凤青龙,那一个不都是迷一样的人物。
我回头望着柳生:“我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再看到天边的月亮时不会想起死亡和血腥。”柳生叹了一口气:“你还年轻,你要学会忘记,那些死亡和血腥我已经渐渐都忘了。”他苦笑一声:“可能是我老了吧。”
他看着我,我能看到他脸上的皱纹与忧伤,他仿佛也读懂了我的忧伤,这些年我学会了杀人,学会了逃命,可也忘却了许多,纯真,原则和忧伤。我知道对我来说,此时这些东西已经属于奢侈品了。
柳生看着月亮:“我特别怕看到月亮,我从小生活在中国,和任何中国人一样,我痛恨日本人,十二岁时,有一大群人来到我家,其中就有被我们称为日本鬼子的人,我才知道,我竟然是一名小日本鬼子。”
柳生虽然在笑,却笑的很苦涩,整个帐蓬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看着这个日本人,柳生旁若无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那天,我走的时候也是夜里,我的养父抱着我,我的养母在后面哭,还有比我小三岁的妹妹。而我没有哭,只是看着他们,我已经知道,我从此就是让人最痛恨的日本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