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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冶炼兵器和炼丹外,也就是刑狱司用来作为刑罚,都只是固能场所使用,若论有谁能任意携带和召出三昧真火,放眼六界,非火神莫属。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水神此举是要对付火神
这样一来倒是说得通了,水火不相容,连着几任的水火两神素来不睦,积怨越来越深。且这一任火神脾气又特别火爆,曾多次当众对水神无礼。那水神在人前总是隐忍退让,谁想却是韬光养晦,布下这么一个局。
什么谪仙下界,娶女妖为妻,原来不过都是为了对付火神
众仙不由感叹:这也太迂回了,素闻水神善弈,看来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此人的心思说好听了叫深不可测,说难听点简直就是阴险狡诈。更有那自危者甚至开始寻思自己过去有没有得罪过这位笑里藏刀的水德星君
“休得胡言照你的意思,是火神串通了那妖女,焚毁仙山”天帝终于忍不住开口斥责,声音冰冷而威严。心中却惊怒异常,他是怎么了适才在御花园天池畔,他态度恭谦配合怎地到了这大殿之上却突然胡言乱语自己一番苦心,只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却反其道而行,一心想要闹大。他究竟想干什么
太乙真人也道:“水德星君,滋事体大,你指证那火神,需得拿出证据,否则可是犯了诬陷之罪”
辰汐道:“帝上明鉴,我绝无诬陷火神之意。事实上”,他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道:“那把火是我放的我偷了火神的法器”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太乙真人暗自心惊,火神法器确曾被盗,此事天帝严令禁止外泄,知者寥寥无几,难道竟是水神所为不由问道:“你为何盗火神法器”
辰汐想也不想道:“也不为何,火神与我素来不穆,那日碰巧遇见他贪杯醉酒,顺手就偷了他随身法器,想借机折辱他一番。”
“然则你又为何纵火烧了仙山莫非是想嫁祸于他”
辰汐突然脸色一变,悻悻道:“嫁祸我倒并未想过此事说来惭愧,水火两件法器,外观轻重一模一样,那日我本待在清源山地界布雨,匆忙之间,未曾细辨,拿错了法器”
他话还没说完,也不知谁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头一开,殿中登时哄笑乍起,众人起初还以为他有什么惊天阴谋,谁知此人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糊涂虫,当真可笑
“好一张利嘴好一个避重就轻”天帝冷笑道:“你以为一翻花言巧语,把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就能瞒天过海,为那妖女洗清罪责”
辰汐猛然抬头,两道晶亮的目光直视天帝,凛然道:“我的确讨厌那火神,千方百计想要对付他,但也知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扯上无辜之人为我俩的私怨做陪葬。此事本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妻子无关”
这些天来,他始终在想阿悦的死因。
这件事幕后有天界之人操纵已然无疑,要说目的是逼得他回去,那手段之狠毒,代价之惨烈,已非行公事之道。难道是为了报复私仇阿悦不过是只树妖,不可能与天界之人结怨。那么想来想去,对方只能是冲着他来的。
辰汐自忖,为人谨慎谦和,自入天界以来不曾与任何人结怨,更不曾得罪天帝。但人心难测,他虽谦和,但在行公事时却有自己坚守的原则,即使与帝君意见相左时,也不退让。他便想或许因此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他现在还不知道此人是谁,但可以肯定,此人必在殿中。而暗观看天帝态度,虽不敢断定他是始作俑者,但可以肯定,他是知情,甚至默许的。因此他才说出上面那翻话,那人若在殿中,必然听得懂他话中之意:有什么只管冲着我一个人来,不要再伤及无辜
天帝何尝听不说他话外之音,见他如此无理地与自己对视,目光中全无做为臣子该有的恭敬,自己一番苦心到头来竟被他当作敌意,不禁怒火中烧。
太乙真人眼见事态已完全背离天帝初衷,再不阻止,只怕不知如何收场,当即走到辰汐身旁低声劝道:“星君,此事天帝本已宽恕,况且那妖女也已伏诛,你又何必再节外生枝”
辰汐却不看他,依旧眼望天帝,一字一句道:“但求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天帝两道眉毛斜斜竖起:“好一个无愧于心火神上月犯下过失,被责令在蛮荒之地反省思过,那时你不过一界凡人,如何能进得去那蛮荒之地,盗得了他随身法器你扯这样的弥天大谎,竟也敢说无愧于心”
群臣见天帝动怒,不敢再私下交头接耳,大殿上登时一片的静默。
辰汐面不改色,有恃无恐道:“帝君何不叫火神来与我对质,我有没有盗他法器,一问便知”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想干什么,有人猜得到吗嘿嘿
、挑衅
自来只有被偷了东西的去找行窃之人的麻烦,还从来没听说过行窃之人如此理直气壮,要找失主对质的道理。
众神面面相觑,不知这水神到底意欲何为
冥风坐在天帝下首,也不由皱起了眉。他亲眼所见,辰汐明明在下界忙得焦头烂额,连下盘棋的功夫都没有,哪有闲功夫去找火神的麻烦且以他的为人,又怎么可能去盗火神法器
他二人多年知己,但冥风此刻却实在猜想不透,没有做过的事辰汐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如此胡言乱语,纵然是天帝有心回护只怕也难以收场。他暗中连递眼色询问,怎奈辰汐却始终视若不见。
大殿无数道目光齐齐望向天帝,都在等他示下,是否要召火神前来对质。
天帝心中怒极,恼恨辰汐竟不知好歹若此,但于此事实不愿再过多纠缠,只得强压着怒气道:“水德星君,仙山究竟被何人所毁,天庭早已查明。灵宵圣殿之上,岂能容你信口开河况且那妖女早已魂飞魄散,你纵然将所有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又有何益你如此执迷不悟,孤虽爱才,难道便当真不会处置你吗”说罢衣袖一拂,离座而去。
天帝对臣子们素来礼遇有嘉,此番朝会未散竟拂袖而去,心中怒气可想而知。众神依次退下,经过辰汐身旁时,有的摇头,有的叹息,更有的冷笑。辰汐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各色繁花似锦的衣角,从他眼底闪过,鱼贯而出。
忽然,一抹淡黄色云锦印入他眼帘,停住。他心中一动,微抬首,正是百花芳主。只见她一双妙目望过来,带着无数疑惑还有些许不忍之色,欲言又止:“你”
辰汐冲她摇了摇头,目光向殿外一扫,似有别意。百花芳主会意,不再停留,缓缓向殿外走去。
待得众神尽数离去,他方才起身,追出殿外:“芳主请留步。我有一事不明,恳请芳主指点。”
芳主本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他,立即回转身来。
几个还未走远的神仙远远望见他二人凑得极近,交头接耳,辰汐又向芳主作揖行礼,都只道是他在套近乎,不约而同脸现鄙夷之色。更有人讽刺道:“嘿嘿,还真是个情圣”
另一人冷笑:“他也算得情圣那百花芳主也真是胆子大,就不怕哪天又水神被一把火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