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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瞬的功夫就出来了,可是,等到庚儿看见银针上隐隐黑时,眉眼却是一凛:“你何时竟中了这样深的毒”
闻九儿被唬了一跳,却是摇摇头,满眼迷惘:“我不知道,我中了什么毒了”
庚儿细看了一番,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只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中毒已久的迹象。”
九儿听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默了默,眼里亮闪闪的含着一汪泪说:“那我会死吗你告诉我实话”
“我连你中的是什么毒都不清楚,又怎么晓得它是否会致命,人命关天的事,我怎么敢乱说你也累了这么两天了,好生歇着吧等师傅醒来,说不定师傅认得呢”庚儿见她泪眼汪汪的样子,劝慰着说了两句,以安她的心。
九儿听了他的话,点点头,自回房间躺在床上安置了。可是,心里藏着事儿,怎么能睡得着翻来覆去地闹了一身的汗,末了,也只得坐起来靠着枕头叹气。
庚儿说,她中毒已久,恐怕是在进到荷谷以前就着了道儿了。可是,在进入荷谷之前,她只在别院和长乐坊待过,送舞歌回宾州的路上,旁人是下不得手的,只怕这问题就出在别院和长乐坊。
这么一想,九儿就想到了与西林锦春做戏的那件事儿。他们原本计划的好好的,却是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绽,叫人寻了个巧儿综,在她要拿去替换给西林锦春房里的香灰里做了手脚,害得庚儿起了疑心,还叫舞歌师傅撞上了那样一幕,更可气的是,海棠当着一众人的面将她一番侮辱。
气归气,可这静下心来将事前前后后一滤,九儿就滤到了海棠头上。那日,庚儿不明就里,以为她与西林锦春有所牵扯,便一时冲动跑到宾州请来了舞歌师傅,这两人的出现都是有可原。只是,海棠和红缨却是奇了怪了,那日,竟然也会赶在那样的“好时候”到场,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这一来,别院在西林锦春他们去之前,一直被传为凶宅,向来是没有人问津的,更别说进去了。可那日,胆子不算很大的海棠,一点儿小事就会被吓得疯魔了,却是一脸得意毫无顾忌地就进了别院。这二来,别院在出事之前,西林锦春他们在里面住着的事,一直都是被隐藏了的,庚儿看的门,这一点九儿还是信得过的。况且,就算有人知道里面住了人,那时西林锦春与她也并无瓜葛。可瞧着海棠那日的样子,分明是笃定了这么一遭定然会叫舞歌师傅误会的。
这么看来,海棠是在西林公子入住别院时,就已经弄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关系了。那么,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九儿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否决掉了自己的想法和判断。第一,海棠的身世经历注定了她不可能与西林公子打过照面,这了解西林公子就更是不可能的了。第二,海棠这样在舞歌师傅跟前污蔑自己,她得不到任何好处。论地位,海棠已经是长乐坊的头牌了,自己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论舞技,海棠也已经得到了舞蹈的精髓,虽然她的舞蹈与舞歌师傅的风格迥异,但她的舞蹈,连舞歌师傅也曾咱她早已登峰造极,她自用不着为了学艺排挤自己,更不用使下毒这样的招术。第三
念到第三,九儿的身子猛然一震,可思前想后,九儿不觉可笑。海棠虽是一个歌坊里的舞女,可她到底是高傲的,她若有爱,也只爱客人的钱。长乐坊里进进出出什么样儿的人没有,九儿也从未见过海棠为哪个男子折腰的。要说西林公子相貌不凡,才学也过人,可他到底也只是个被家里赶出来的流浪汉,钱财更是不能与长乐坊的公子哥儿相比,海棠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连钱财都不能满足她的落魄男子昏了头,做下这样的事呢实在是不合算
这么想着,九儿倒觉得自己可笑,就半笑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道:“没头没脑地尽瞎想些什么呢”
原本找景宁费了两天的功夫,及至方才又扎扎实实地挨了一针,晓得自己中毒,自是心里又疼又怕,这会子在这里胡乱地想,少不得要费神儿,这么一遭儿折腾下来,神仙也要困了,何况是她呢
于是埋头闭上眼,窝在被子里沉沉地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含含糊糊,隐隐的好像仍是在为自己中毒的事担忧。外头庚儿听见她不时出两句呓语,还以为她怎么了,进来看时,人却是好好的睡着呢,便替她理理被子出去了,再有声音也是见怪不怪的了。
舞歌慢慢地醒过来的时候,景宁依旧在睡着,九儿也还未醒。想起昏迷前的场景,舞歌少不得要问,庚儿自然就一五一十地回了。
提到九儿中毒的事,舞歌倒是警觉,连忙叫庚儿取银针来,在景宁身上也探了探,不想,景宁身上也测出了毒素。舞歌心中一惊,拉过庚儿的手也测了,却是无事的,心里稍稍松块一些,又取了支银针刺在自己身上,好在也是无事的。
细细辨别了景宁身上的毒素,却像是暖房里药草的毒素。原来,景宁昏睡的那个暖房里种着能叫人产生幻觉的蓖麻草,想来,她之所以中毒是因为在暖房里待的时候过久的缘故。而九儿身上的毒素,确如庚儿所说,是久留体内的残毒,看看银针上留下的痕迹,恐怕这毒在九儿身体里得有数月之久了,当下也是一片沉默。
好歹等到她们都慢慢转醒来,舞歌给她们各自备了碗汤药,待服下,却不知药效如何。
第三十一章 陷入迷惑
次日,又是洋洋洒洒的一阵大雪,景宁一大早醒来,听着外头簌簌的落雪声,不由地就替自己这个最没意思的新年惋惜起来,想到从前,难免又要触及伤心处,好歹这半年时间的消磨已经让她不似从前那般脆弱了,只是没来由的,她竟然想起了那个三皇子风涧澈。
是了,就是他那天她中了蓖麻草的毒,心生幻觉,以致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他与她早已没有瓜葛,怎么还会梦到他呢真是奇怪
想着想着,景宁不由地就伸手到床榻下面的暗格里,取出了那支南珠头钗,还有那两块湍云盘龙团凤玉佩。看着它们,当日的快乐与后来的屈辱一并浮上心头,让景宁隐隐的心伤。
为什么他要那样做她身为堂堂丹香国的公主,他居然敢嫌弃她,真是可恶他算什么窃我丹香国,暗地图谋,戕害盟友,简直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哼
思及风涧澈,景宁的心里就没办法平静下来。用力地在掌心扣了扣这几样东西,景宁小心地把它们又重新放到暗格里。起床穿衣,整理好床铺,洗漱罢,执一柄长剑自往后山的断崖去了。
拔剑出鞘,剑锋上隐隐闪烁的光芒刺痛景宁的眼睛,那股酸涩逼得她握紧剑柄,挥剑横扫,风中飞舞的雪花竟被齐齐斩碎一排,任风吹散。
这是前几日,庚儿才教的手法。景宁此时心怀怒气,竟然将这招式借助利剑使出来,只是,她没想到,这样一来,反倒催了她内在的功力。
往日不肯仔细去学的东西,如今既上了心,竟是如此的惊喜然而,景宁心中的欢喜在那愤怒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提剑起舞,将庚儿自她入谷之日起所教习的招术连连使出来,不一会儿,已是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