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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从下面的档案袋内取出几份复印件,递给了保险公司的调查员。对方看了看佟哥,又看了看我,“你们厉害。”扔下这句以后,拿上复印件扭头离开。
我本来应该是高兴的,毕竟我们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成才没有白白送命,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从内心深处开始悲伤,因为我再也看不到成才了。如果说刚刚是因为担心成才白死,而导致我不敢悲伤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因为搞定了保险公司的调查员,而真正的悲伤起来。
刚一悲伤,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身边的小赵赶忙扶着我,并掏出纸巾递到我的手上,“贾树,坚强点,别哭”我努力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过,我再怎么样控制情绪,眼泪依然不停的往下流,佟哥此时也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对方也是希望我能振作起来。
脑海中不知为什么,此时忽然冒出了晓婷的影像,我很纠结,这事儿该不该马上告诉对方。如果说了,我怕对方无法接受这个沉重的现实,毕竟成才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金钱,而这笔钱就是用来维持晓婷生命的,换句话来说,等于成才用自己的生命,来延续晓婷的生命。这个事实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但我如果不说的话,按照正常程序,四十八小时内,尸体将会被拉到相关部门解剖化验,之所以现在没有拉走,就是联系不上死者的家属,现在一切资料和信息都带来了,估计一会儿尸体就要被拉走了。
我这边正纠结该不该给晓婷打电话呢,那个领队的警察走到我的面前,“感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已经联系上对方的家属了,许先生的遗体我们将带到事故科,然后由法医解剖后,开具尸检证明,至于赔偿方面的事宜,建议您和许先生的家人找对方投保的保险公司协商吧。”对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不放心,趁着有律师在,您也可以拍照留证,也可以随我们一起过去。”领队的警察善意的提醒着我。
“我们随你们一起过去吧。”佟哥对领队的警察说道,“那好,一会儿车就过来。”领队的警察说完以后,开始给相关的人员打电话。小赵此时陪着我来到了水房,我自己再次的洗了把脸,并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因为在成才家人到来之前,我是唯一一个可以直接接触到警方和肇事者的人员,所以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稳重,一直到对方的家人赶来。
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情绪失控
出来以后,我们几个人伴随着成才的遗体来到了楼下,等对方将尸体搬入车内后,领队的警察走了过来,“你们怎么过去是打的还是开车过去”“我们有车,等一下车过来,我们跟在你们后面。”“好别让贾树开车,别的没什么了。”这老哥善意的提醒了佟哥一句,“知道了。”
当小赵把宾利开过来的时候,那警察低声的嘟囔了一句“能开起宾利,呵呵,肇事的一方这次可麻烦咯。”“你用这车,洪总那边不会介意吧”佟哥好心的提醒着小赵,“洪总说了,这车就是充门面的,不是用来坐的,成才多少也为公司做过贡献,替他出车也是应该的。这是洪总原话啊,可不是我说的。”说完将我扶进车内,跟着前面的车,来到了帝都某区的事故科。
就在小赵扶着我来到检尸房门外的时候,我身体发软,两只脚如同踩了棉花一般,大脑一片空白的跌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怎么了,兄弟”佟哥赶忙跑过来,小赵试图跟佟哥一起扶我起来,可我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刚刚告诫自己一定要沉着,要冷静,可现在我认为这些都失去意义了,不但我现在做的失去意义了,连成才的死,也变得毫无价值。因为我看到晓婷冰冷的躺在检尸房的桌子上,脑袋偏了过来,眼睛看着门外,当与我的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我的精神崩溃了。
“这特么到底怎么了,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到底特么的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自从老三没了以后,我的魂儿就丢了一半,我曾经发过毒誓,要将老三的精神植入我的体内,将他未实现的心愿,与我个人的梦想相结合,用我一个人的身体,去完成两个人准备完成的梦想。因此,我从不喜形于色,我长期以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可那时的我很迷茫,我不知道如何去做,甚至没有一丁点儿的方向,因此我能做到的就是将这份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也许只有老大或者嫂子能通过我的只言片语,来察觉我的变化,也许我的变化,只可能让这对夫妇认为我是长大了,而不是出事儿了。当身体的负能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会大病一场。可即使是生病,也无法将体内压抑的东西完全排除,就这样日积月累下去,直到我看到晓婷那双满足的眼睛,我体内的东西再也不受我的控制,完全的爆发出来。平日里我自己的意识,就如同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谨小慎微的行驶着,但今夜在成才和晓婷的诱因下,这片大海波涛汹涌,电闪雷鸣,这艘小舟再也不受我的控制了,任凭风吹雨打,上下颠簸的漂浮在苍茫无际的大海上,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晓婷,你怎么那么傻啊。”我开始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忽然我认为我一定是眼花了,那张冰冷的解剖台上,躺的绝对不是晓婷,绝对不是。我拼劲全身的力气开始手脚并用的往解剖台爬去,“你绝对不是晓婷,一定是我眼花了,对,我眼花了。”我自言自语的边说边爬,这可吓坏了我身边的小赵和佟哥,“老哥,你没事儿吧”“贾树,贾树,你怎么了”这俩人开始拼了命的阻止我,并打算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