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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凯将一份口供递到了梁浩的面前,就像是老朋友唠家常,问道:“对于这份口供有什么不同意的地方要是没有,就签字画押,按个手印儿吧。”
梁浩苦笑不已,陈克凯为了对付自己是真的下苦心了,这份口供这么快就出来了。估计他一直在派人暗中盯着自己,见到自己跟城管局的人打起来,就埋伏在暗中没有动,就等着将自己给擒下来了。
在民警将自己押过来的半路上,陈克凯就已经着手给自己按罪名了。
这份口供很明确,梁浩喝醉了酒,殴打城管局的人,还把人给打残、打伤了,这是重度恶性伤人事件。暂时扣押拘留,等待检察院进一步的判刑。有意见吗哪能没有意见,这要是签字画押了,在等于是在梁浩的政治生涯上抹上了污点,再也难以洗刷干净了。
梁浩淡淡道:“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不是我干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承认。”
陈克凯笑着问道:“耍我行,我就喜欢听这句话。其实,我也就是费个周章,你签字不签字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刘三,这儿就交给你了,等到他签字画押了,然后送进监狱去。”
就算是梁浩承认,签字画押,一样是会挨揍,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耍他,耍谁呀梁浩笑道:“陈副厅长,慢走哈。”
陈克凯还摆摆手:“不送,他们会帮我招待你的。”
“招待”两个字,陈克凯特意加重了语气,任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这回,审讯室中就剩下了三个民警,叫刘三的那个民警,个子不高,却挺壮实的汉子。他把椅子搬到了梁浩的对面,人坐在了椅子背上,脚踩着椅子,冲着身边的两个民警使了个眼色,笑道:“既然陈厅长都说了,我们别让他这么铐着呀,赶紧给松开呀。”
那两个民警笑着,上去解开了铐着梁浩的手铐。梁浩刚要活动活动胳膊,便被他们扭住了胳膊,反剪起来给他上了背铐。手铐的齿轮哗啦啦的响,梁浩就觉得有两条毒蛇的毒牙扼住了手腕,血流都不通畅了,刘三手指着墙角厉声喝道:“蹲下”
梁浩乖乖蹲在墙角,刘三就坐在一边抽烟看报纸喝茶,根本不理睬他。紧接着,又进来了两个青年,竟然是陈天养和萧潇,陈天养看了看蹲在墙角,狼狈不堪的梁浩,鄙夷的笑了笑:“梁少,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萧潇站在陈天养的背后,冲着梁浩幸灾乐祸的笑着,还耸了耸肩膀。他是没有办法了,这回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梁浩的造化了。梁浩一身中山装,刮了好几道口子,头发微有些凌乱,戴着手铐蹲在墙角,看起来就是个不上台面的小毛贼,和这帮高大英俊的警察想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们慢慢玩,等抽空我请客吃饭。”
陈天养拍了怕梁浩的脸,和萧潇转身走了出去,惹得刘三颠颠的跟在身后,陪笑道:“陈少慢走。”
门再次关上了,两个民警抽着烟,说笑着,根本没人看墙角的梁浩。又过了几分钟,刘三才拍拍手道:“行了,兄弟们也该活动活动手脚了。”
第395章:硬骨头
那两个民警掐灭烟蒂,把门关严,将梁浩从墙角提过来,刘三拿出薄薄的拳击手套戴上,微笑地看了梁浩一眼,也没说什么,上去就是狠狠一记勾拳,一拳正中梁浩的胃部。
梁浩当场就疼得弯下腰去,不过立即又站了起来,淡笑道:“怎么你们是中午没有吃饭呀,就这么点劲儿”
刘三勃然大怒:“哥们儿,把他架起来。”
那两个民警也都是五大三粗的,上前一左一右夹住了梁浩,按着他的胳膊,刘三上来照着梁浩的肚子,一拳接着一拳的猛揍,咚咚的声音隔着房门走廊上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两年酒色有些过度,连掏了二十几拳之后,刘三已经气喘吁吁,可是梁浩依旧没事人一般,抬起头来鄙夷的笑道:“这就累了真他妈还不如个娘们,老子还没过瘾呢。”
刘三火冒三丈:“猛子,你来。”
被称为猛子的人就是那两个民警中之一,身高有一米九,虎背熊腰,很有力气。他早就按捺不住了,听见刘三招呼,连拳击手套都没戴,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组合拳,梁浩的脸上、头上、前胸、腹部都挨了一连串的重击。
噼里啪啦的打了几十拳,每一拳都是下的狠手,就连猛子这样的壮汉都有些吃不消了,打人是个力气活,来不得半点虚假,不然出不了效果。猛子气喘吁吁收了拳头,吐了口吐沫,骂道:“叉,这货还真是硬骨头,把我的手都硌的生疼。”
当梁浩再次抬起头来,嘴角上挂着血沫子,用舌头了两下,不屑道:“有点意思了,不过老子还没过瘾,你个狗日的怎么就软了,敢情也是个怂货。”
猛子怒不可遏,羞愤交加。在省公安厅,他和刘三都是那种专门“伺候人”的民警,没有几个人能在他们的铁拳下扛得住。哼哼,他随手从墙上摘下橡皮棍,骂道:“妈的,我就不信整不死你。干脆打死算了,往楼下一扔就说是畏罪自杀的。”
旁边那个民警连声说好,刘三却是反对,梁浩的身份太特殊了,那天在悠然居连省警备区的人都来人了。万一惹了烦,就摊事儿了。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猛子过去开门一看,见是陈天养,连忙道:“陈少,您有事儿”
陈天养看了眼鼻青脸肿的梁浩,挺满意,摆手道:“差不多就行了,在厅里出事儿,是我们的责任,要是在监狱出事儿,跟我们就没关系了。”
“明白,明白。”刘三点头哈腰的,陪笑道:“陈少,你忙你的,这儿交给我们兄弟就行。”
警察把人给打死了,跟犯人把人给打死了,自然是不一样。那两个民警将梁浩给拽起来,按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他们又拿着文件夹和记录本在审讯台坐下,扫了一眼满脸血迹的梁浩,冷声道:“叫什么名字”
手铐太紧了,已经勒进了手腕部位的皮肉,梁浩的两只手都微微变色,不过离充血坏死还有一些距离,笑道:“手铐太紧了,能不能松一下”
刘三活动着肿了的拳头,骂道:“妈的,还想讨价还价说,你的姓名、年龄、籍贯、工作单位、家庭住址。”
说不说,还不都是一样梁浩笑道:“能不能再来根烟抽你看刚才陈克凯还跟我点根儿烟呢。”
“陈厅长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刘三跳过去,照着梁浩的胸口又是一脚,骂道:“还想要烟妈的,不踹你,你就不老实。”
突然间,梁浩甩手将手铐丢到了桌子上,边活动着手腕边站起来。走过去,在刘三等人的目瞪口呆中,拿起桌上的烟盒,轻轻一甩,一根烟跳出来,直接让他叼住,又用打火机给点燃了,深深地抽了一口,将烟雾喷到刘三的脸上,淡笑道:“也差不多了吧我该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