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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是神经病的意思啊”四川佬吼道:“我的意思是说那范继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已经完全魔怔了。”
“这话咋说”东北佬问。
四川佬酝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那个老东西的眼中,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讲都变得毫无意义了,他根本不在乎什么亲情与友情,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拿来当棋子用。王八盖子的,做人做的这个地步,也真是够怕人的呀。”
我一边听着着这些让我吃惊的对白,一边心脏跳得飞快,手掌心不停地向外渗出冷汗。
那四川佬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的目的是什么“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拿来当棋子用”,这个棋子难道就是指我
我这样想着,但他们的对话却并没有终止,就听那四川佬继续说道:“害死自己的同窗好友,诱使老秦兄弟去那古苗寨,相继派遣他的两个儿子来到云南,留下一个榆木脑袋的队友在云南继续为他卖命,后来又不知在哪里请来一个了不得的青年帮着他儿子完成任务,可以说,三十年来,我们这一群人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这个老家伙的操控中。”
说完,四川佬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于是,那个京腔就开口道:“老韩,你还是少说几句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提有什么用。”
“我偏要提”四川佬越说越来劲,道:“我当初加入这组织的时候就是为了给老秦他们报仇,不杀了那范继云,老子以后就不姓韩”
老韩老韩
我在大脑中拼命搜寻任何有关姓韩的人的信息我小学时候的班主任姓韩,但肯定不会是墙对面的人,因为我的班主任是女的;我高中时候学校里的校花姓韩,可也是女的;我上大学时有个哥们姓韩,但是他的声音很尖细,而墙对面的声音浑厚粗壮,应该是一个中老年人所发出的的声音。
我发觉这样的联想太过于天马行空,于是开始把老韩这个人往三十年前的事情上靠拢。
老韩秦氏兄弟报仇中越战争
突然,我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猛然间我想到了这个老韩的身份,他正是当年唯一一个跟随秦贵仁兄弟一起跟踪那六个抬棺人直到苗族古寨的炊事兵。我记得段郁文曾经说过这个人,但一般都只用炊事兵为代号,“老韩”这个称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秦贵和所说的。
虽然“老韩”仅仅是一个称呼,甚至算不上名字,但是,这样的推理绝对说得通。且不说在那老韩与东北佬对话时所流露出的信息有关于老秦兄弟和我的父亲,能来到这地宫之中的人,本身就绝对不简单。
这里荒山野岭,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山势不高而且山林浓茂,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一般人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些人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片无名山区,并且发现了这里的祭坛和地宫,要是普通人,恐怕在走到青铜镜甬道的地方就已经心生怯意,草草离开了事了。
而我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听出来,他们也曾经过青铜镜甬道,并在那里发现了段郁文的尸体,虽然我现在还是不太相信段郁文已经死了,但是,这明显就说明他们能来到这里不仅是有目的的,而且,还是一路尾随着我们而来。
根据这些推理,我单单是想到这里,身后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我们从一开始就被人跟踪了,而毫无察觉
那么,这个一开始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呢从我来云南的第一天从我第一次遇见阿姝娜从我第一次去往疯婆子的老公寓抑或是在我到达这滇池与抚仙湖之间的丘陵地带呢
还有另一方面的困惑,那就是,在他们的对话中,我父亲似乎俨然成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形象,虽然他们的谈话零星散碎,但是有关于三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已经渐渐出现了另一个与我先前所听到的故事完全不同的雏形。
在他们的对话中,我父亲似乎成了这一切策划者,有关于三十年前的考察所包含的所有人,以及在其之后的三十年间所发生的种种事件,其中牵扯到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我和我那遇害的哥哥也都是我父亲所安排的。
只不过,让我担心的是老韩的那一句话,“他根本不在乎什么亲情与友情,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拿来当棋子用”。这是一句异常冰冷的话,虽然我更愿意相信我眼中原来的那个父亲,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我父亲对于我来说如同陌生人一般,我对他一无所知。
这一切都会是真的吗如果是,我父亲的目的是什么他又为何为了这目的心甘情愿牺牲一切我从不怀疑我父亲的能力和智力,我知道如果他想这样做,他就会有能力这样做,这也是我感到害怕的原因之一。
种种疑惑,种种谜团,如一座座大山一样沉沉地压在我的心上,让我越发觉得沉重而又恐慌。
在我震惊之余,墙壁另一伙人也很配合地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后,那个四川佬才又说道:“不过,说真的,佩林的继任者表现得可比佩林要好得多呀,刚才那青铜镜甬道里,那么多的女粽子都没放倒他们。”
“不是干倒一个老头儿嘛”东北佬打断道。
四川佬这时候闷哼了一声,嘴巴里似乎在嚼着某种干粮补充体力,说道:“你小子懂什么,那个老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根本就是范继云的一只哈巴狗儿,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把那范佩玺领上路,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死不死根本无所谓。”
我听了这话,心中感到有些纳闷,心说他当年不就是一个炊事兵嘛,而且当年苗族古寨的考察活动的人员是我父亲、汪成宝、段郁文和秦氏兄弟,这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炊事兵的事情,但是,听他的话却好像他对这一切的事情真相都了如指掌。他真的只是一个炊事兵吗
这个时候,刚才的那个京腔突然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们懂什么,这一切跟那个什么佩林的继任者
第五十章重逢
第五十章重逢
说这话的人所站的位置几乎就在我的正前方,只不过我们之间有一道青铜石墙相隔,他的声音如此清晰,以至于就好像是贴在我的耳朵边上说话一样。我一听这声音,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心说这个人八成就是刚才那个提醒大家不要说话的人,也就是一直都保持着警惕,在京腔的口中被称之为阿松的人。
“阿松,你说什么”京腔问。
“他们就在这墙的对面,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阿松的声音很闷,听上去就好像他的嘴巴上戴着口罩所发出的声音。
“王八盖子的,这么说,我们刚才的话都让他听见了”四川佬老韩说道。
东北佬一如既往地冲动,说道:“听见就听见,爱咋咋地,大不了我一梭子就给他撂躺下。”
“小东北,你别总冲动”京腔厉声说道,紧接着,他又换了一个异常谦逊的声音对那个阿松说道:“阿松,你看应该怎么办”
阿松的声音很闷,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道:“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