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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声。盖聂早早就听到了,此时抬眼一望,已能看见前方的情形。
具体事由早已看不出来,只知两方人马在对垒,打打杀杀,极其惨烈。
盖聂行的近些,勒住马,定定看了一会儿,似是终于看出门道来,提剑从马上飞身而起,加入了战局。
有盖聂加入的一方,形势自然大为逆转。端木蓉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没下马,拉过盖聂的马缰,就在原地徘徊。
却不想被打压的那方见盖聂难以战胜,又看与他一道而来的她立于战局之外,竟打起了她的主意。
两把刀刃迎面而来,端木蓉在马上无处可避,只得朝后一仰。手中银针顺势发出,她实战经验不多,这样移动中出击,都没有打到要害处。
两人轻松避开,其中一人更是瞬间变了刀式朝她劈来,她从后划下马,同时用力推了马匹一下,让她的马也避开这一下。
两匹马受了惊,嘶鸣了几声,抬起前蹄乱动着。
她重重摔在地上,又差点被马踩到,就地一滚才避开,不料另一人正在这侧,抓准时机一把揪着她的衣襟把她拉了起来。
也许后续还该有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盖聂住手之类的动作,只可惜都没来得及做。那人只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正打在穴道上,身体瞬间僵硬,手一下子脱力,端木蓉已落了下去。
盖聂虽是在战局中,却一直注意着她这边。看到有人去了她那里不由得着急,却苦于被围着。直到见着那两人的刀直直朝她劈下,心中蓦地一紧,手下瞬间发了狠,突破了四周的围堵。
好在还是赶上了。盖聂越过僵硬立着的那人,来到端木蓉身侧,轻扶了她一下,待她站稳后,又上前几下安抚了两匹马。然后将她护在身后,夹在他与马匹之间。
一群人随他而来,盖聂目光冷凝,万分摄人,再起手,已是不再留情。手中剑舞的虎虎生风,他以一敌多,本该万分小心,但目光却仍是时不时的注意着身边的端木蓉。
没一会儿,刚刚马后藏着的那人竟真的在端木蓉身后偷袭,盖聂将左手剑鞘用力掷出。剑鞘带着风从端木蓉身侧飞过,吓了她一跳,一回头,正见后面一人惨叫倒地,不由得有些心惊。
片刻之间,盖聂已解决了身侧之人。端木蓉仍看着满地惨叫的人愣神,盖聂却是足下一点,越过她和马匹,长剑直劈而下。
刚刚被盖聂剑鞘打到的那人才站起,便见一道青光迎面而来,情急之下竟顺手拉了端木蓉挂在马上的包袱来挡。
盖聂未料到他此举,收剑已是来不及,只得硬生生劈了上去。他虽是已收敛了不少力道,但那单薄的包袱又怎能受得起他的剑力。
看着包袱在自己面前散成两半,盖聂神色不变。手中剑势未减,化纵为横,一剑解决了那人。
甫一落地,却见端木蓉从马下钻了过来。他心念一动,急忙站在那人之前,挡住端木蓉的视线。
端木蓉不喜他杀人,他是知道的。因此在她面前,他都是尽力收敛。今日他一开始下手很轻,后来被逼的才下了狠手。但由始至终都未伤一条人命,她当日的话他都记得,也尽力去做了。
不由得将手中的剑握得紧了些。
他不希望她误会自己杀了人,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他顾自思考半响,却忽然发现端木蓉根本没有看向他,只看着地上。他也随之目光向下,看到了那个被他劈成两半的包袱,心中一紧。急急开口道:“抱歉,这是在下之过。”
确是他之过。如若那是一个人,他必会避得开,只因那是个包袱,他才没有太过在意。
端木蓉在心中苦笑。她自是看到了盖聂亲手劈开了那包袱,看到他把她给他买来的衣服劈成了两半。
当日她顺手买了那衣服,回去一看盖聂身形,才知道那衣服居然大了。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就下正好省了事。只是买都买了,这么不错的东西丢了也可惜,所以就一直带在身边。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东西有一日会被盖聂给劈了。
果然世事神奇之极。
端木蓉看了半天,最后也没有捡起来。一转身就上了马去,等坐稳了却看到盖聂仍是站在那里不动,只当他是为她挡着身后之人。
她自是知道那人还没死,估计是状况比较惨烈,盖聂才会一直站在那儿挡着。那边得救的人也朝这边赶过来,估计是要道谢。端木蓉一向不喜这种事,便对盖聂说了一声,骑马离开,在前面不远处等他。
盖聂低低应了一声。再看那包袱,脸上带着些许不解之色。那包袱被劈了开,里面的衣物都散在了外面。
只有一件白衣,即便仍卷曲着,也能看得出来是男款。
盖聂自是不可能想到这是端木蓉一时脑抽为他买的。想了半天,也只能认为她是买给她父兄的。如今莫名其妙被自己劈了,以她的为人虽然不会为这样的事发脾气,但也看得出来她情绪是有些低落的。
盖聂擦干净自己的剑,收回鞘。想了想,终是走过去将那包袱捡了起来。将那包东西收拾好,挂在自己马上。
那边被救的人赶过来谢他,自称是遇上强盗。
盖聂心中冷笑。在这样空旷的管道上抢劫,这伙所谓的强盗还真是不要命了。这伙人分明是被人一路追杀,却只是以强盗之词带过。
不过,总是与自己无关。
委婉拒绝了对方各种各样的谢意,只道是自己着急赶路便告辞离开。一打马,追上了端木蓉。
她不在他身边,他总是要担心她。与她并肩而行,就会觉得心安。很多事情,开始的时候不明显,却会渐渐变成习惯,沉淀于心,深入骨髓,却难以发觉。
黄昏时才到了个小镇,盖聂安置好端木蓉,便拿着那破成两半的衣服来到了一家成衣店。
店里的绣娘拿着那衣服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对着他摇了摇头:“公子,这衣服破成这样,别说恢复原样,就算是用再好的功夫缝起来,恐怕也会影响这衣服整体的层次。”
盖聂心下一凉,仍是有礼的谢过对方。
听绣娘说那是极好的料子,当真是可惜了。
他自是不知道,他出去的这段时间,端木蓉也出去小转了一圈。等他回到客栈,端木蓉正在沐浴,他不好打扰,想想自己也回去洗了澡。之后又照例保养了一下自己的剑,左右无事,便早早睡下。
他本一向浅眠,这一觉却是睡得极沉。等早上醒来,蓦地一惊。他不该睡得这么沉,也不可能睡这么沉。猛地一握拳,他随意套了衣服,急忙去隔壁敲门。
里面毫无声息,更使人心惊。确定完全没有人的呼吸,盖聂一脚踹开了房门。床铺显然是一夜未动,但端木蓉的包袱还在。
只是这样,仍是无法确定她是被人带走,还是自己走了。毕竟一般的毒不会这么轻易就能瞒过他,但她是医家掌门亲传,即使年纪还小,也总要比一般人高明些。
会是她吗会是她给自己下毒么在他们相伴而行这么多天之后,这样莫名其妙毫无征兆的,离他而去
不论怎样,他必须先得确认她人是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