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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掰开。”
那男孩看看那捕兽夹,面上一紧,有些心虚,头压得更低了。“那东西紧得很,我我掰不开”这么多年,他力气始终没什么长进,一直都是靠阿铁哥帮他的,谁知道今天会捕了个人上来
端木蓉一下气血上涌,几乎不能自持。闭上眼思量一番,又勉强开口道:“帮我喊人。”
“姑娘,这林子里一般没人。即便有人,林子里声音都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很难分辨出具体的方位。”那男孩双手紧张的互相绞着,早没了主意。
“叫你喊,你就喊”端木蓉几乎是用吼的,不过没什么气力,声音也不大。倒是喊的太用力,呛了一下,又咳了几声。
“好好好,我喊,我喊。”男孩赶忙安抚她,“姑奶奶你可别动了。”动一下,钢齿便深入几分,他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也不叫痛。
他抬起头,作势要喊,又骤然停下,傻笑着回过头来问道:“要喊什么”难不成就喊“人”
“盖聂。”
端木蓉声音太低,他把耳朵凑了过去,端木蓉又说了一次。
“是盖聂吗”好奇怪的名字,不知道自己听没听错。
端木蓉眨了眨眼睛。
那男孩子点点头,极有气势的大喊了声:“盖聂”惊起周围树上的鸟儿乱飞一通。他面上一喜,回头看她,见她还盯着自己。挠挠头,又连续喊了好几次。
不一会儿竟真的有了声音,不是脚步声,倒像是自己用轻功时的声音。他高兴的转头告诉她:“姑娘,真的有人,有人来了。”这才注意到她目光已经有些涣散了。心一紧,不知所措的又唤了一声姑娘。
端木蓉耳边嗡嗡直响,只听懂了大概的意思。撑着眼睛朝远处望,似乎真的看到一袭白衣极速赶来。心下一松,她眨眨眼,觉得身边男孩的身影有些模糊,渐渐的再看不见,陷入一片黑暗。
那男孩吓了一跳,扯高了嗓门唤着姑娘姑娘。余光忽然瞟到一抹白色,一抬头竟有个白衣的剑客站在面前。如此的神出鬼没,他吓得瘫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盖聂走错了方向,遍寻不到端木蓉,直到听到她那一声惨叫,心跳在那一瞬间快了几分。他带她出来,于她便有一份责任。她何其无辜,若是受伤,不论原因,都是他之过。他朝着大致的方向追了过去,却没再听到她的声音。
后来听到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只是已不再是她的声音。他惴惴不安的追来,远远的看到她躺在那里,那醒目的血色刺得他眼睛都痛了。
本来只当她摔下山坡,怎能料到她伤重至此
赶到她身边,她早已没了意识。他伸手探她脉搏,知她并无生命之危,才松了一口气。她伤口有许多,只是一身的狼狈也掩不住她那鲜血淋漓的左臂,他走过去放下手中的剑,微一用力,将那个大夹子取了下来。
端木蓉低低了一声,皱了眉,又晕了过去。
倒是旁边那男孩见他如此轻易的将那夹子取下,禁不住惊奇的“哇”的叫了一声。
盖聂一个冷眼过去,他吓的抖了抖,手脚并用的退开了几步。
盖聂出来时带了不少伤药和绷带,本是用来为她暂时包扎身上擦伤的,怎么也料不到还有这一出。一瓶伤药尽数洒在了她左臂的伤口上,他细细为她包好。又检查了一下其它的伤口,那几处严重的,他也都撕下自己的衣服为她包好。
等一切处理妥当,他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小男孩。却不想那小男孩一直注意着他,他刚一抬眼,那小男孩竟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要跑。盖聂随手捡起块石子,打在他腿上。那男孩摔在地上,不敢再动。
盖聂这才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是你做的”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蓦地转过身,也不敢看盖聂,慌忙作了个揖,道:“大侠饶命啊,饶命啊。”
盖聂想了想,道:“你家可在这附近”
“在。就在这山脚下,有个小村子,叫梅村。”听盖聂声音缓和了不少,那男孩才敢抬头看他。
盖聂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烦请小兄弟带路了。”
端木蓉蹙着眉醒来,身上伤口已都被处理好了。有一把剑搭在她的床前,剑的主人闭目端坐在她床边。她明明没发出什么声音,那双眼却忽然睁开,褐色清澈的眸子,如幽潭一般平静无波。
两人怔怔的对视着,良久无言。
过了许久,盖聂伸手,探上她右手手腕,摸了一会儿脉,似乎还挺满意,这才放下。
端木蓉傻傻的看着他,问:“盖先生还会医术”
“不会。”一向的惜字如金,连个解释都没有。
端木蓉想想,估计盖聂只是看下脉象是否平静而已吧。想着,右手抬起,微侧了身子,探了探自己左手的脉。
“如何”
“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碍。”说完便要撑着坐起。盖聂起身,扶她靠着床头坐好。她才一坐稳,就伸手,扯自己左臂上的绷带。
盖聂知她是要看看伤口,看她一只手不便。于是,躬身拉过她左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拆了绷带。
她伤口极其可怖,因拉扯了几次,形状古怪,皮肉翻卷,仍未愈合。伤口很深,一上一下,几乎穿透。一处处,密密麻麻,排成半月形。
盖聂心中低叹了口气。
她许是见过不少更恐怖的伤,才会这般无动于衷。但见过却终究只是见,亲身体验,怕也是第一次。
她本不该受这些苦,却仍是毫无怨言。
端木蓉皱眉看了半响,才点头示意盖聂再将绷带缠上。
“可要再口服一些药”
“嗯。等明天路过药店,我自己去抓药吧。”端木蓉答的不在乎。
盖聂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目光竟隐隐有些怒意。
“姑娘莫要耍在下,伤口那么深,若养得不好,左手都可能废掉。盖某并非急功近利之人,还请姑娘安心在这里养伤。”
他义正言辞的说完,也不管她反应,又低下头为她包扎。
端木蓉觉得莫名其妙他们是谁比较有发言权,又是谁急着赶路的她怎么会让自己的手废掉,说到底她究竟为了什么非要跟着这个男人出来跑江湖的
自己受了伤,他那么平静也就罢了,好不容易说点关心的话,倒更像是训斥。
端木蓉眼角有些发酸,待盖聂包扎好,便一把撤回自己的手,就要再躺下。动到一半,却又被盖聂制止了。
“先不要躺了。我们现在在梅村一处农舍,主人家已做了晚饭,既然醒了,便吃了饭再歇息吧。”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走了进来,一身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