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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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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酒馆的第一步起,一切就在按它早已预设的轨道运行。

“我叫萤火。”

男人挑了挑眉,把手伸了过来,“现在,我俩互不相欠了。”

“萤萤萤萤火。”夏依重复。他的手一动不动。“干,干什么”

“跟我走啊。”萤火再次露出那种理所当然的神情。“或者你想在这里被我灭口抛尸烂在泥里让蚂蚁啃光,那可不是件有趣的事。”

夏依吓得猛地一弹,赶紧抓住萤火的手臂,一旁的凡塔似乎低低嗤笑了一声。他装作没听见。萤火,暗暗默念几遍,这是个相当好记的名字。总有一天如果没被杀掉的话他会逃离这个觉得他“有意思”的男人,会把这个名字告诉给每一个葵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回到原先的世界中,总有一天少年在心里说。他为刚才差点就在这人面前哭出来而羞愧不已,那实在是太过丢格的举动,值得对过去的自己吐一百口唾沫,然后狠狠踩上一脚,让那个念头永远也翻不了身。

被他从心底里诅咒的人仿佛全未觉察,只是默然望向天空。曙色慢慢侵蚀着夜幕,极细微的尘埃在光线里上下沉浮,将先前灼亮的星辰擦得空茫一片。

而那首无字的歌,在某个遥远之地又如水雾般流动了起来。

“达姬雅娜”萤火低声道。

“走吧,老师。”凡塔说,“天亮了。”

萤火转头微笑,眼里似有剔透的光泽闪过。

“还没有。黑夜还远没有结束。只不过是一支火把熄灭了”他用清晰得近乎锐利的声音回答,“这仅仅是个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2 谜1

我了解无翼的蜘蛛,它为一切的飞行物编织着罗网。

人子耶稣

中编2:谜

五月的阴霾天空压得很低,潮湿让原本开阔无际的乡间田野变得逼仄起来。驾马走在垅道上,就像在一团半凝固的灰色水雾中穿行。

外袍用金线和紫线镶着双重滚边的白衣骑者看了看脚下。泥泞里,车辙与凌乱的蹄痕足印已经分不出彼此。这条路绕过光秃秃的大片麦田,一直向贴近地平线的林地延伸。几只麻雀飞过来,逗弄了一下半趴着的稻草人,在只有烂秸秆和杂草的田里一无所获,遂朝林子那边飞去。

“喂,你们几个”一小队步兵直接踏过荒田,为首的用长柄斧指着白衣骑者与其同伴,“上这来干什么前面是军区,小心以间谍罪论处”

从压得极低的帽沿下仔细打量这队士兵,胸甲前是崭新的火焰战盔徽记,人却一个个粗野土气,看来大都刚入伍没多久,像农民远远大过战士。偶有一两个老兵,瞥到这行人袍襟上的飞狮图案,赶紧用眼色提点,可喊话的队长不依不饶,嚷得更大声了。

骑者轻轻揭开兜帽,露出色泽浅淡的长发,面部轮廓柔滑精细,乍一看竟不辨男女。

“有劳通报一句,”他声音却如同剑刃铿鸣,令听到的人再不会疑心他的性别,“宗座侍卫长海因里希,求见第六军统帅阿玛刻将军。”

阿玛刻站在泉水中。瀑流从岩石上飞奔而下,倾注到她双肩上。赤裸的背部正对着跑来报告的士兵,她毫不在意地掬水洗脸,只是当听见来访者名字时,锋利的眉梢剔了剔。她走出水潭,用干燥的雄狮毛皮擦拭全身。

“真是出乎意料啊。”扣好最后一条饰剑带,她对身后走来的人说。“您不会是奉宗座之命前来劳军的吧,侍卫长大人”

“第六军是久负盛名的劲旅,对付一帮流寇自然不在话下,为这点小事特意犒劳,岂不是有辱了您的威风”海因里希微笑,“初次见面,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您别放在心上。”

阿玛刻转头望着这个并不陌生的人,一抹冷笑慢慢浮上她的唇角。“哈,初次见面。”她刻意加重了语气,“幸会。”

主营帐那边传来惨叫声与浓重的血腥味。士兵们正在将俘获的强盗一一斩首,俘虏脖颈下垫着陶瓮,不至于让他们的血把营地弄得一片狼藉。对于这些刚刚放下锄头拿起剑的新兵来说,如果没有在战场上学会杀人,处决就是他们的第一课。不过理论归理论,执行起来还是出了不少乱子,盛血的陶瓮被劈碎了好几只,有个年轻新兵吓得手脚发软,跑到一旁呕吐起来,丢下脖子砍了七八剑还没断气的俘虏趴在那儿痉挛不止。阿玛刻走过去,叫人把那个临阵畏缩的新兵吊到旗杆上抽五十鞭,自己拔出佩刀,一刀削掉了这可怜人的头颅。

又一批俘虏被拖了上来。

“饶命啊将军”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挣扎着爬到阿玛刻脚边,“我只是个喂马的,才入伙三天,什么都没抢”

“我们忏悔让我们加入您吧”“只要给饭吃,到前线打仗送死都行”哀嚎此起彼伏。

“外面那么多荒地没人耕种,由着你们在这儿打家劫舍,都抢到圣裁军头上来了以为军饷是救济粮人人有份么填饱了你们这群目无法纪的,那些规规矩矩地在军队里谋条活路的士兵怎么办”阿玛刻走进主帐,猛地甩下毡帘,“尸体埋了,脑袋就挂在林子里,让过路人看看这就是山贼土匪的下场”

军帐外的惨叫更凄厉了。

“一边是田地荒废,一边是没饭吃的人跑去打劫,将军也觉得不可思议么”海因里希轻声说。

“你没看见那些耕田的主人都忙着集会暴动喊口号告密窝里乱斗吗侍卫长大人真是在圣城呆得太久了,被那镜子一样的宫墙晃花了眼呢。”阿玛刻随手将一只硝制皮酒袋递了过来。

“谢谢您。我受过膏礼,不能饮酒。”

披着狮皮的女人哂笑一声,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后把酒袋交给亲随。海因里希略微拉开帘幕向外望去,见亲随走到一群负伤的士兵中间,让他们用烈酒清洗伤口。即便敌人只是帮乌合之众,这些从未经过考验的新兵仍然伤得颇为惨烈。第六军早已不是以前的第六军了。就连旗帜也换成了被一团烈火簇拥的牛角战盔图案,现实中已不复存在的血天使旗,很快将会完完全全地从人们的记忆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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