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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脱了鞋,白皙的裸足踏在青石板上,莫黛每走一步,青石板两侧生长的花花草草便如有风拂过一般,纷纷朝她的双脚靠拢来,原本枯黄的小草转眼变绿,原本打着骨苞的小花瞬间绽开花朵。
莫黛自然也发现了,自打香肌果与她同生之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气便更甚了,就连莫小羽和莫小翼那两个小的都察觉到她比以前更香了,特别是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灵气直接散发出来,平日里那两个小的极喜拉着她的手或是依偎在她的颈侧,而今她光着脚,那些小花小草自然能够感受得到。
莫黛来到女汤的池岸边,见到一株开着紫蓝色花朵的小花的叶片上沾着几滴暗红的血,她蹙了蹙眉,从袖内拿出草纸沾了水试图擦去那些有碍观咱的暗红血迹,那小花在她的碰触下立时又抽出几个嫩绿叶片,花开得愈发明艳起来。而就在这时,她忽然从花的身上获得一些灵识,那灵识便是花的所见所闻。
莫黛按照花告诉她的方位,精准地从池底摸出五嵌进岩缝间的锋利刀片,每枚刀片长短不一,最长的有五寸,最短的也有三寸,好似是由一把长刀截成的,分布在女汤池底部不同的位置,由于池水里的氤氲热气再加之池底的岩石与那刀片的颜色相似,若是不知情的,稍不留意便会被伤。同样的,莫黛也来到男汤池这边,通过花的灵识找到了四枚刀片。
莫黛下池子寻找刀片时是直接穿着衣服下去的,是以,当她从男汤池地爬上来时,正巧碰到抱着一摞巾帕路过此地的尚同,将他吓了一跳。
“莫,莫姑娘,您,您这是”这里可是男汤啊,莫黛怎会从男汤里爬上来,若是再被客人瞧见了,可就坏事了
“不是有人的脚被划破了吗我便亲自下来体验一回,我可是将这池底走了个遍,若是真有利器在池底,没道理我的脚却完好无损吧”
莫黛并未将自己找出的那些刀片拿出来,虽然她不想怀疑尚水一家人,但事情发生了,而且据花的灵识所讲,昨晚便有一蒙面黑衣人在池子里动了手脚,那黑衣人身份不明,只知是个女人,且对这男汤女汤甚是熟悉,而对这间客栈里的汤池子最熟悉的人非尚水莫属。
尚同惊讶,同时也为莫黛的胆识感到佩服:“原来如此,那莫姑娘您赶紧去换身衣服,虽然现下天气有些炎热,但还是要当心莫要受凉生病了”
尚同说话的语气甚是温和,倒与他粗犷的长相有些不符,莫黛能够感受到他话里的好意,遂对他笑了笑:“多谢尚二公子挂心了,我这便去换身衣服。”说着便走回女汤那方的竹屋内,那里有备用的衣物。换好衣服后,莫黛又想到其他的混汤和单汤,于是又走过去逐一探查了一遍,好在那周围的花草灵识里并无黑衣人动手脚的的信息。
当莫黛来到大堂内时,见到那帮人围在按摩馆外吵吵着,有的说要她按摩馆赔偿一大笔银钱,还要她这个按摩馆的新主人跪地向他们道歉,还有的说赔钱太便宜她了,非要去告官将她这按摩馆给封了,更有的说她根本就是个大恶人,要将她赶出水泉镇。
萧笑与尚水气得与他们理论,但她们两个人哪里吵得过一群人,而尚水的两个相公和两个儿子则站在门边,以防他们像之前那拨人一般突然闯进大堂来砸东西。
当莫黛走出去时,有人高喊道:“啊,管事的出来了”
莫黛扫了一眼那帮人,见那被伤的一女一男居然就这么任脚底的血流着,并不包扎,好似要让围观上来的镇上行人切实看到证据似的。
“萧笑,快去拿酒和布过来替那受伤的二位包扎伤口,那二位的血流得够多了,得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得过来”莫黛第一句话不是为自己争辩,也不是训斥那些吵嚷之人,而是让萧笑帮人包扎伤口。
众人有些傻眼,包括萧笑和尚水一家人也都有些惊讶,不过萧笑向来信服莫黛,赶紧听命去找酒和布过来,而这时尚水也从大堂的置物柜里摸出一瓶金创药递给萧笑。
当萧笑走过去要帮那二位包扎伤口时,他们居然不让萧笑近前,非说要留着伤口让莫黛给个说法,担心他们若是接受萧笑的包扎了,说不准莫黛便会就此耍赖不认账了。
莫黛有些被气笑了,左右伤口又不在她身上,他们要作践自己便作践去吧,吓唬谁呢
“诸位说我馆内的汤池子里有利器伤人,这点着实让我感到困惑,想我这按摩馆才刚开业第二日,昨日来了那么多客人泡汤,为何就没有发生一起类似事件你们可有证据表明你们脚上的伤口确实是在池子里划的,而非你们自己不小心割伤的”
“真是可笑现下便要抵赖不认账了吗有种你就将池水放掉,让我们大家伙去找找看你们的汤池子到底有没有利器”那受伤的女人气愤地说道,“若是有你怎么说”
此女年约三十,长得一副粗脸老实相,看来便是最寻常不过的镇上百姓,围观者首先便是心向着受伤的她多一些。
“若是有,我不但赔偿二位每人五两银的医药费,更会跪地向你们磕头认错,完了,我还会关闭按摩馆,从此离开水泉镇”
“好”那帮人正欲兴奋地欢呼,却被莫黛打断。
“等等,我的话还未说完。刚才我只说了我馆内的汤池子里有利器,我会怎么做,但若是没利器”
“不可能”受伤的男人忽然大声说道,此男年龄亦是三十左右,个头只能与一米六五左右的莫黛差不多高,一张脸也是普通得很。
“为何不可能”莫黛跟着反问。
那受伤男人一怔,随即梗着脖子硬邦邦道:“我,我的脚都受伤了,还能有假不成”
“这位大叔莫急”一听莫黛喊他大叔,受伤男人的脸登时拉得老长,什么大叔,他才二十好不不过莫黛可没工夫照顾到他的心情,继续道,“我现下只是就事论事,想事先与诸位说清楚,若是没有利器,那你们便是上门闹事的,对于上门闹事者,前头我都只是打一顿便了事,但这回我改主意了既然你们有胆来坏我按摩馆的名声,那就休怪我莫黛无情,这回我定要将你们全数押到县衙去,请县官大人还我公道你们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的,又有何目的,届时你们不招,便大刑伺候,招得不实,依旧大刑伺候,至于是何种大刑,左右不过是断个手脚,穿个琵琶骨,烙铁烫个皮肉,竹签刺个指甲,灌个辣椒水,盐水皮鞭抽上一抽什么的,丰富多彩,应有尽有”
莫黛将沐千澈曾经说过的一些刑罚搬过来,听得那帮人一愣一愣的,而这时那个受伤的女人则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休要在此吓唬我们,我们的脚在你家汤池子里被割伤是事实,你抵赖不了,你不会是不敢让我们去查看你家的汤池子吧”
“好,我便让你们去看”莫黛回头看向尚水,“尚姨,我们过去将池水放了吧,我莫黛行事光明磊落,今日便让这帮人看一看我们馆内的汤池子到底有没有问题”莫黛是冲着那帮闹事者说的话,只是眼睛却紧盯着尚水看,待发现她除了一脸肉痛好不容易烧好的水要被放掉以及对闹事者的愤恨外,并无心虚的神情,莫黛想,尚水应该不是那个黑衣蒙面人,当然,也可能是她藏得深。
尚水并未察觉到莫黛的心思,听命去放掉水,而那帮闹事者并一些围观者也便来到男汤女汤,只是,任凭他们在池底左摸又摸就是未找到利器。那受伤的一女一男急了,不可能啊,刚才明明就有利器的,怎会不见了呢
有一个瘦高的女人急了,从袖内又摸出一枚刀片来,她暗自庆幸自己考虑得周到,并自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假意蹲下身继续寻找利器并适时地将其嵌进岩缝内。
然而她的手腕却忽然被莫黛捏住,阴恻恻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这位大嫂,能告知我们你刚才正在做什么吗”莫黛说着,忽然一把撕扯掉她的衣袖,而后倒过来抖落两三枚刀片在地。
众人呆愣,而那个女人居然反咬一口,指着莫黛叫着:“是她,是她诬陷我的,我也不知袖内为何会有”
“你不知吗那我便让你知。”一道低沉醇厚的男音打断了那女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