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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教会自己就算低到尘埃里,也要不忘高傲的抬起头
那样的梁晨曦,她又怎能不喜欢呢
“胳膊肘往外拐”容韵莲叹了口气,轻声的笑说了句
梁晨曦手里拿着电筒,跟着霍靳言在别墅里左拐右拐到了别墅外面,终于看到了电箱。
霍靳言的衬衫袖口挽起至肘间,利落的打开电箱借着她手里的电筒光亮检查起来。
那光并不算明亮,只能勉强将他的轮廓映照出来,梁晨曦站在一旁看着他摆弄的动作,表情认真,眼神里似乎还隐隐透着坚毅,这样的霍靳言,区别于她脑海中任何一种形象。
“这样的天,景睿在家不会害怕吗”梁晨曦听着外面闷闷的雷声,有些担心。
“你对小孩,有一种特别的保护欲。”霍靳言边检查着,边出声,这一点他很早就发现了,就算是最初面对可泫时,如果没有那份文件作为诱引,她是不会插手进来的。
可是对景睿,她却没有那样的防备心。
梁晨曦的眸光淡了些,没有说话,只听到咔哒一声,霍靳言将电闸重新推了上去,灯光从四面八方照亮,也令所有的表情无所遁形。
“走吧,我们进去。”看出她并不想提到这个话题,霍靳言简单带过,并未深究。
“好。”梁晨曦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场雨下了这么久都还没停。
雨水沿着屋檐汇成一股细流淌下来,梁晨曦伸出手下意识接着,白白细细的手指很快就凉了,霍靳言与她并排站在一起,侧头看着梁晨曦略显幼稚的动作,她的五官在灯光朦胧里显得更为立体,也更为好看。
霍靳言在心里笑了笑,他十一岁的时候,她才刚出生,那时的自己倨傲孤僻,与同龄人格格不入,或许那时候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有个刚刚出生的小姑娘会在他三十四岁那年与他有所纠葛。
梁晨曦并没有注意到霍靳言的表情变化,却将捧着雨水的手凑到唇边,粉色舌尖伸出还不等轻舔,霍靳言已然伸出手握在了他的手腕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脏。”他沉声开口,梁晨曦抬头看着他,额头被沈烟雨用碗砸到的地方还有些红。
她眼神清澈的站在原处看着他,现在的雨同过去的不一样了,霍靳言说的没错,事实上雨水是脏的,可梁晨曦还是想要尝尝雨水的味道。
正想着,却见霍靳言执起她纤细的手指凑到自己涔薄的唇边,在她手指上一舔,雨水沿着薄唇滑入舌尖,咸咸涩涩的味道盈满味蕾。
梁晨曦却全身僵住了,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令她表情怔愣。
他看出了她心底所想,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将他洞悉人心的本事曝露无疑。
“咸涩的。”梁晨曦听到他这样对自己说着,指尖的濡湿感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小姑娘,嫁给我,以后我保护你如何”霍靳言从来平稳的声线此时微微有所浮动,他从来不会说情话,可偏偏有些话说出口,却令人酥麻到了骨子里。
梁晨曦看着他,鼻息间闻到湿润的土腥味,那是下雨时独有的味道,与对面站着的这人身上好闻的木香混杂到一起,不难闻,却又有些令人难忘。
“保护我霍靳言,为什么总要等待别人拯救我就是自己的救世主”梁晨曦清冷开口,刚才眼角眉梢的稚气收敛无痕,她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因为她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
霍靳言眼底含笑,俊美脸庞却无丝毫波动,这就是梁晨曦与别的女人最大的不同,她不会因为她是女人就把自己放在弱势的位置,那种自信的光芒,耀眼难忘。
一个女人,只有美丽的外表,那是远远不够的。
“你觉得我在说大话”梁晨曦看着他,精致五官上带着倔强,眼神莹亮。
“刚才那句话任何一个女人说出我都觉得是大话,唯有你我相信”
霍靳言的声音温凉而平静,梁晨曦心念一动,从认识到现在,她见过他好多种模样,不论是冷酷的,淡然的,漠视的,喜悦的,却远远不及我相信三个字来的令她在意。
她身边能够轻易说出相信她的人,太少太少。
除却阮绾外,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谈安辰,他也是不相信她的,否则,也不会次次选择站在梁露白那边,那是种对她真心付出的背叛,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必要在提起当初了。
想到梁露白即将要与谈安辰订婚的消息,梁晨曦的胃里一阵阵翻滚着,只觉恶心想吐。
“你相信我”梁晨曦疑惑的看着他,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不相信,他又为何能够轻易将这两个字说出口,相信不是廉价的口头禅,而是真正从心底里做出的选择。
“我相信你。”霍靳言瞳孔深谙,叫人信服。
“霍靳言,你为了让我嫁给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梁晨曦别开视线,忽略掉心里温热的涌动,那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真好
“我信不信你,日久见人心,梁晨曦,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霍靳言的掌心是湿润的,那是刚才握紧她时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你让我跟你赌什么”听着雨声看着他,梁晨曦的声音有所松动。
她的视线里,霍靳言涔薄的唇瓣缓缓张开,声音随后传进她的耳中
大上,梁晨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走马灯一样的在自己脑海中浮现。
梁晨曦,两年为期,除非你愿意,我不会碰你,若你找到好的姻缘,我愿意离婚为你祝福。可若是你发现你爱上我,就请你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若我输了,霍氏半壁江山,我送你若你输了,你会有一个终生护你的丈夫,横竖你都不吃亏,敢跟我赌吗
霍靳言的声音就像是蜘蛛网般的缠绕着自己,就算是闭上眼睛也不停萦绕在耳边。
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偏偏就对她那么执迷不放这场赌局,不论输赢,获益的人都是自己,她是半分不吃亏的,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梁晨曦才更弄不懂那个男人。
霍然起身,她索性下了,楼下还传来电视的声音,打开门梁晨曦向楼下走去,此时已是凌晨的两点,外面的雨声似乎小了不少,她想要找他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靳言躺在沙发上,看样子似乎睡着了,梁晨曦越是靠近,脚步就越是放慢。
看的出来,他做了噩梦,脸上一层薄汗笼罩,额际青筋暴起,就连拳头都攥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