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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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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到好处的笑容,连脊背都弯了几分,一进门,便见徐妙文在首席坐着。若将他面前那矮几换成高足案,便是活脱脱一副审疑犯的架势。

徐妙文面前摆了一只琉璃碗,里头是拌了糖与酪的樱桃,装得都快冒了尖,可见府里待客其实很大方。

徐妙文慢悠悠吃着樱桃,抬眸看了南山一眼,吐掉核道:“如今长安官媒衙门都快乱成团了,南媒官竟还有空到洛阳来说媒,待遇真是不一般啊。”

南山觉得他如果真是妖怪,则一定是个蛇妖白白的,瘦条条的,又敏锐,随时好像要吐毒信子。

南山拱手笑,全然一副小人物的谄样:“徐少卿竟还记得南某,实在令人惶恐。长安衙门眼下虽略忙了些,但总不至于乱糟糟什么也做不好,该做的事仍得按着往日规矩来,南某到洛阳,亦只是按规矩行事罢了。”

南山想,不就是去年将你喜爱万分的表妹说给你最讨厌的曹侍郎家儿子了么

那人家也是两情相悦,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好看不爽的。

徐妙文又不落痕迹地翻了个白眼。他翻白眼速度奇快,鄙夷之色转瞬即逝,让人难捕捉,实在是做惯典狱,连表情都不留人证据。

你说他翻了吗好像有,却又没看真切。

真是让人憋闷。

南山忽然说道:“呀,不知徐少卿续弦了没有”

徐妙文眸里藏刀,已将南山剐了千万遍。他冷冷哼了一声:“南媒官还想替徐某做媒不成”

南山装傻充愣:“徐少卿若有续弦打算,某必万死不辞帮少卿挑个好的。不过,眼下城中显贵家的适龄女子都快被好人家挑尽了,少卿若再拖,恐是”

徐妙文很想宰了她喂狗。

但他一脸云淡风轻:“若当真挑尽了,徐某等那些还未到婚龄的长大便是,没什么好急的。”

简直禽兽

徐妙文又说:“南媒官也已到了婚龄,难道皇上的配婚令竟对媒官不适用有闲工夫还不如替自己物色物色。”

南山气量大得很,一张笑脸仍旧十分友善。

徐妙文正要再开口,南山听得有脚步声渐渐近了,她从那脚步声中辨出来者身份,正是裴渠。

她站着不动,直到那脚步声到了身后,直到徐妙文将裴渠表字喊出了口,她这才转过头,一张笑脸上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讶然。

徐妙文又喊他:“云起,你家糖很贵么”他指指那琉璃碗:“只剩了樱桃味,全然不甜。”

裴渠径直走过去,俯身将那琉璃碗端起来,转过身就送到了南山面前:“他不吃就算了,不要浪费。”

南山从善如流地接过这一碗稀罕樱桃,那边徐妙文则是愣了一愣,似全然没想到自己开个玩笑,裴渠就不让自己吃了,那一张白嫩脸上神色登时丰富极了。

徐妙文不作不死,南山看了一出好戏,无奈不好扔铜板致谢,故而端着那琉璃碗老老实实站着。她只听得裴渠淡声道:“南媒官此行不是带了画卷么拿过来罢。”

南山认为裴渠是故意支开她,于是非常识趣地弯腰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应声退下了。

徐妙文神色略变了变,见南山端着碗出去了,又等了一小会儿,才开口道:“云起你不要小看她,虽然我极讨厌这个丫头,但若能将这人收为己用,会省不少事。”

裴渠眸色似稍稍深了些,开口道:“此话怎讲”

徐妙文细白手指捻起桌上一根樱桃梗轻轻搓了一下:“你一去九年,不沾朝中之事,如今回来怕是连人也认不全了,可这位南媒官,却是个活户籍,恐怕再无人比她更清楚朝中上上下下的来历了。”

他越说声音越诡异,竟是停了一停,抬眸朝裴渠笑了一下:“她虽与我只见过两面,却对我知根知底,你信不信”

、零四大澡盆

南山捧着画卷进中堂时,徐妙文的话题刚从她身上转去了别处。于是南山一进门,便听得徐妙文兴致勃勃与裴渠道:“云起啊我得了个新奇的澡盆,已是喊人送来了,下午便到,请你洗澡啊。”

眼下风潮,请人吃饭喝酒实在算不得什么,请人洗澡才显得感情真且又实在。南山对这种“真感情”的赤裸裸表达恍若未闻,进去后目不斜视,只将画卷依次排开,末了在他二人对面跪坐下,低头抚平袍子,正打算讲说一番,却没料刚抬头,便被徐妙文抢了先机。

徐妙文瞥了瞥那些,忽指了其中一幅道:“云起最是喜欢这样,将开未开,含蓄万分却又有说不出的别致韵味,不到十七岁罢”他还作死地补了一句:“啊,和我的喜好是一样的变态。”

南山想裴君实在可怜,府上一群人忙着抹黑他也就算了,连同旧友也要频频补刀,说得他好似专门垂涎小丫头却又求而不得的痴汉。

当事人这会儿却是一脸镇定,恍若已练就刀枪不入的本事,就是不知心眼到底是大是小,会不会秋后算账了。

纵使外边评价都说裴君涵养不错,但南山并不觉得裴渠会是个好脾气的人。

南山不论从哪幅开说都是一样,故而顺着徐妙文指的那幅先说了:“这位是弘文馆崔校书家三娘,刚及十八岁,家世虽算不得十分显赫,品貌却是极难求,说起来,七郎应当认得她。”

徐妙文“哦”了一声,随即又恍然大悟:“哎呀是崔老头那小女儿,云起还给这个丫头读过书”说完又“啧啧啧”三声,续道:“十几岁时便对着个几岁的奶娃子献殷勤,定是居心不良,云起你在变态上简直高我几个段数啊”

言罢迅速瞥向南山,语气又别有意味:“你如何连他们从小就勾结上这件事都晓得区区一个媒官,知道得这么多还真是有点儿可恶啊”

南山觉得妙文简直烦死,他可能不是蛇妖,而是只碎嘴子鸟妖,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特别讨厌。

她学徐妙文迅速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心平气和解释道:“南某一介媒官,当然要尽到本分。该探听的探听一下,总还未到出格的程度。某只知郎君弘文馆出身,必定认得崔校书,又闻得崔校书十几年前常将三娘带去弘文馆,而当时弘文馆士子几乎都认得三娘,郎君恐也不会例外。”她顿了顿,迅速撇清自己:“郎君给崔三娘读过书这等私隐之事,是少卿自己说出来的,某可没说。”

撕了她的嘴徐妙文心里恶毒地想着,脸上却还是懒洋洋的。

对面的南山这时却趁热打铁:“既然郎君与崔娘子早有渊源,那也是极难得的缘分,郎君不如考虑一番”

裴渠没着急回答,徐妙文却别有意味地瞥着他道:“南媒官打算配个九品小吏家的女儿给你,觉得如何啊”

裴渠定定坐着,作深思状,好像有本事能在这儿枯燥地坐上一天。

徐妙文见他从头至尾连个屁都不放,随手卷了卷了一幅画就要朝他的头打过去,可那画卷还没碰着裴渠的头发丝便稳稳悬在了半空,只因裴渠开金口说了一句“如果徐兄还打算要那张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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