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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西衍宫家深庭后院,破败的小屋中,一名面容皴裂的老者陡然睁开双眼,一双眼中几乎要被欣喜的光芒尽数占据,他近乎于癫狂般地连番惊呼:“第四重,一年不到的时间,竟然突破了四重大天明诀,这人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白光一瞬挥驰出去,犹如诸天神佛降下的洗礼,洗刷着这个肮脏的世界。
啪嗒
轻轻的脚步声倏地响起,明珏已是稳稳降落在了地面之上,她的身上有着肉眼可见的细微白光闪烁着,这一刻的她,就像是真神临世,美的不可方物,神圣的令人不敢亵渎。
她睁开眼,全身毫光顿时掩入她瘦削的身子当中。她有些惊喜地看了看自己,这般通透纯粹的力量,哪里还是一刻以前的她能够媲美的这便是阵法和光灵素融合之后的效果吗
内视一番丹田,丹田中依旧保持着那般星体模样,这时的阴阳双叶已然再现,却再也不是它们,而是盘结成一个小巧的花骨朵,红黑交错,另类至极。三转本命之阵萦绕左右,无数的灵识碎片纷至沓来,一切的一切都显得这么安静而祥和。
收回内视,明珏握紧了拳,现在的她,可谓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分子都是阵法与光灵素的加持产物。她极端自信,凭着眼下这股力量,即便是高段灵将在此,她也有信心能够剿灭而现在的她还不过只是个一段灵将罢了。
“好了,回来了就赶紧吧方才你突破耗费时间太长了,这个男人马上就快不行了”白麒努力平静着嗓音,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带了些颤抖的感觉,显然也是被明珏方才突然消失吓得不轻。
不过,眼下明珏只关注凌亦弦的死气,却也没曾太过注意它的不妥。
“下面呢怎么办”明珏蹲下身子,目光凝重地看着凌亦弦,那死气现在已然蔓延到了他的肩膀所在,却依旧在继续扩张着领土,蚕食着他脆弱的生命。
“换血”白麒说道。
“换血”明珏惊了一下。
“没错,现在的你,全身血脉都被阵法、光灵素改塑了,每一丝都包裹着光灵素的力量,而光灵素便是死气的克星,所以,只有你的血才能救他不过,要用多少,就不知道了,所以,你要想清楚”白麒道。
“不用想了,就这么办”
明珏眸光一闪,却是斩钉截铁下了决定,将自己和凌亦弦的手腕同时划破,两抹鲜血飙射出来。明珏的,自是红润精透,每一滴都好似一颗星辰,煜煜发光。而凌亦弦的,却是黯淡无光,犹如是深重剧毒一般,每一抹之上,都有着一丝死气如同附骨之蛆般附着蚕食。
灵识出动,明珏立刻操纵着自己的血液冲入凌亦弦的血管,而另一边的白麒早已准备妥当,一爪子下去,凌亦弦另一边的血管已被划破,污浊的血汩汩流出。
明珏闭上眼,手腕的微痛提醒着她,她现在正做的事情,而她却是无怨无悔。同时,心里也是暗暗计较起来:“光灵素是死气的克星,我小时又被鬼骨漆火所伤,凌大哥身中死气我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未解的谜团啊”
就在明珏给凌亦弦换血之际,外界早已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道璀璨光虹纷纷朝着这平日里人迹罕至,鸟兽鲜有的封天冰国爆掠而来,在那无尽的天空之上,勾勒出一道道绚丽的云气,带来的,却是世上最肮脏的欲望。
原因无他,方才明珏改塑血躯之际,那动静可不止局限在山洞之中,那一刹,外界天地变色,风云变幻,形成了一个偌大的虚空鼎立在山洞之上,虚空之上,遍布星体,一张神祗之脸隐于其后,巍峨而幽玄。
世人皆言,天降异色,神物出世。是以无数的人们纷纷急忙赶来,都想趁机分一杯羹。
红衣女子和柳初阳见着那般异状,纷纷都是停下了手中的攻势,而前者更是再也按捺不住地化为一缕火焰流光冲进山洞,入眼看到的便是虚弱到几近呻吟欲死的凌亦弦。
她自动忽略一旁早已是严重失血的明珏,探手一把将凌亦弦昂藏的身体小心地扶了起来,让他枕在自己腿上,双眼中秋水四横,缱绻柔情悄然隐匿流淌,那双柔美至极的手已是轻轻覆上了凌亦弦惨白的俊脸。
“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背弃我们的山盟海誓”她低低地吟语,诉说的是令一旁的一人一兽都感到凄清的悲苦。
眼下凌亦弦已然脱险,一身死气都被明珏的血液镇压封印,短期内已是再无法作祟。而方才要不是有着光灵素治愈的特性死死维持,只怕先一步死掉的就是失血过多的她了。明珏浑身一颤,想起方才的危机都觉胆战心惊,缓缓闭上眼,靠坐一旁,已是调息起来。
白麒早已钻回兽灵域中,享受着升级了不知多少个档次的地牌,开心的又蹦又跳,差点把明珏的丹田都给顶破了。
这时,凌亦弦也是从原本死气的蹂躏中醒了过来。他俊眉紧蹙,只觉全身上下都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冲击力碾压过一般,酸痛无比别误会,这只是白麒方才那小爪子轻轻的一锤罢了,跟明珏可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努力地睁开眼,在那红衣女子欣喜若狂的眼神中,表情突然僵直。下一刻,不知是从哪借来的力气,居然一把将那红衣女子狠狠甩开,一只手已是惧怕无比地摸上自己的额头,双眼闪烁,然后迅速四下一条衣襟,将自己的额头绑得严严实实,冷冷地声音流淌出来:“上一次,我就警告过你,别再跟着我,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缠着我”
那女子方才根本没有防备,突然被甩了出去,凌亦弦当时力道之大,直接便将她扔到了对面的墙壁之上,重重撞了一道,直让她头晕眼花,两眼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看着眼前这已然再度高大起来的男人,头颅微垂,掩去眼中光华,站了起来,淡淡地道:“死皮赖脸这就是你对我们十六年情谊的释义吗”
凌亦弦背对着她的身子猛地一颤,好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双眼中有着雾气弥漫,却是重复着那冰冷的声音:“是十六年,一瞬间,对于我来说,根本一文不值男人当是一生求武,追求那至尊实力巅峰,你以为我真的是一个会被儿女私情牵扯的人吗”
女子僵住了,几乎是没想到凌亦弦如此薄情。她身子踉跄两下,沉默良久,终于是朝着凌亦弦的背影走了过去,旋即,深吸一口气,双手探出,圈住了那一道精瘦的腰身。
他的身体带着些许的凉薄寒气,却依旧难以掩盖那股自他身体内部渗透出来的温暖,那是她眷恋的味道,午夜梦回,多少个难眠的夜里,正是这种眷恋陪她释然,助她安枕,可如今,这已然成了一种奢望了吗
感受着身后的柔软,凌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