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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耀象是要射穿合上的门一样用力瞪着,天亦玄所说的一字一句都牵动他的心,可是放逐自己多年,他还那里生得出毅力来现在的他连一丁的苦都尝不得,更何况如果天亦玄的师父要将他训练得跟天亦玄一样强,那他岂不惨哉
不知是那个死人骨头说过:“每个成功者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熟知的辛酸。”
而他一点也不想成为背后有一段辛酸的成功者,能够天天吃喝玩乐,不是很好吗他干嘛要自讨苦吃天亦玄既然那么懂他,为何还要白费唇舌
西门耀历经千辛万苦总算爬到床榻上,重重的把略显廋弱的身子抛到床上,两眼瞪着床顶,了无睡意的思考起未来,直到眼皮抗议的沉重下来,他堕入梦乡前,脑子里留下:难道我真要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却不断的在妒嫉、羡慕成功者吗
夜色逐渐远离,山峦起伏的东方,在似的云层下,是新开始的一天为大地驱走黑暗的朝阳。橘红色的光线通过云朵,使黑暗节节败退,这白天与黑夜交替的一刻,是英雄来到恶魔的古堡,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放射出万丈光芒,光芒是恶魔的克星,光芒打败恶魔破除它施下遮阳蔽日的法术,于是东方吐白,仰头又见一片淡蓝。
站在门外的西门耀已不知是第几次反覆深呼吸,现在他掌中触摸着的门板,打开后就是天亦玄的房间,为了到达这里,他历经了数次惊魂记。
他不想一辈子都这么没用,所以他要接受天亦玄的提议,一旦下了决定,他迫不及的离开卧榻往寻天亦玄,从小二的口中他知道,天亦玄一行人住的房间是连号的,但小二并不知道房里住的是谁,于是他唯有一间一间的敲门。
第一次他敲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房,门开了露脸的是显然一夜未眠、头束金箍的女子,她喊了句“是你”一个大脚将他踹飞出去,可怜他还没有开口的机会,就没得选择的撞破另一间的房门,几个翻滚让他晕头转向,稍微恢复后抬头一看,是两双非人类的眼,四周毛绒绒地,再往下看是两张露出森白牙齿的大嘴,他大吃一惊,赶忙连滚带爬的冲出房,走时瞥看依旧在床上熟睡的男子,长相很平凡。
又来到一扇门前,他迟疑的不敢敲门,站在外头隐约听到两人对谈的声音,是昨晚掳他来的那两个男人。
“昨晚捉到了好东西,放血后清蒸,味道应该不错吧。”魏篱建议道。
雷三川的声音接着传来,道:“他奶奶的,还是用泥土糊糊,埋到火堆下焖烧,比较好吃。”说完,有吞咽口水的声音。
“那么大,要起多大的火堆才够用啊”魏篱不表赞同,道:“我看过这客栈的厨房,有一个足以容人的大汤锅,清蒸、煮汤都适用。”
“啧,你这么说是没错,可是清蒸、煮汤吃起来根本没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乐趣,也许可以切成两、三段,一段火烤、一段清蒸、最后一段就用来煮汤。”说到最后雷三川佩服自己脑筋动得快,语气颇为自豪。
“这倒是不错的提议,没想到你这只老狗的嘴里也能吐出象牙来。”魏篱看不惯雷三川骄傲的嘴脸,阴损的道。
雷三川嘿然道:“老子是老狗吐不出象牙,总比你的猪脑袋要好的多。”
魏篱哼了声,道:“那么大一只你要怎么分割先说好我不吃手脚喔”
门外的西门耀听得冷汗直冒,昨晚他们两人捉回来的不就是他吗以前是听过这世上有以食人为生的食人族,可从来没遇过,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两个我要不要跟天亦玄提醒一声免得我的重生计画夭折他一边想一边不自觉的退往另道门扉,以致于没听到两人接下来的对话。
“说你猪脑袋还不承认”雷三川得意极了,道:“鲸鱼哪里里有手脚啊”
“怎么没有”魏篱跳起来道:“鱼的鮨就等于是人的手脚,我国国人都是这么称呼,你这井底之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房内热闹非凡。
西门耀靠在门上喘气平抚自己急跳的心脏,背后的门突然“吚呀”一声打开,顿失依靠的他顺势倒下,还没恢复正常心跳的心脏立刻弹到喉头,一只手撑在他的背后,一股安全的暖意通过这只手的接触点传遍四肢百骸。
“小弟你怎么会在这里”背后响起西门琉穗让人不会错听,如砂砾磨擦般的声音。
西门耀转身看见她平凡到不想多看一眼的脸孔,心神感到恍惚,原本她也有一副黄莺出谷的嗓音,却因为他一时好玩,不小心烧了房,她为救自己冒着大火不顾一切的冲进房,他的小命因此获救,她的身体和嗓子却都烧坏了,在她衣裳的遮掩下不知还有多少只有她自己清楚的烫伤。
是什么时候自己遗忘了姊姊对自己的好是从何时他再也看不见别人对自己的关怀他直视西门琉穗探询的眼,唇微启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激动与懊悔。
西门琉穗松口气似的露齿一笑,道:“你要找主子是吗他在天字二号房,跟天四女同间房。”纤手指向天字二号房,他们的小弟回来了,那个从前总是跟在兄姊背后,扬言日后要强过他们,充满志气与勇气的小弟回来了她急急背过身子,怕给西门耀看见她快滴下的眼泪。
望着姊姊的背影,西门耀心中一阵感触,仔细一想姊姊归顺天亦玄,其实是为他和整个西门世家着想,往后他不会再忘记姊姊对自己的好,更不会忘记姊姊永远把别人放在第一位,从没有重视过自己的个性,等他学艺回来,就是他回报姊姊的时候
转身大步走向天字二号房,一到房门前心里初生的豪气滑到谷底,手举起放下百来次,就没一次敲在门板上。
终于他打定主意做最后一次深呼吸,带着壮士断腕的心情闭眼推开房门。
“我以为你打算在外头站到天荒地老。”天亦玄淡然而语含嘲讽的道。
西门耀猛得睁眼,不意映入眼帘的是天亦玄赤裸的上半身,一道道鲜红的、褐色的、苍白的伤口交错纵横,气质高贵的鹅黄衫女子正在替他穿上内衣,另有三个各具特色的女子,或捧着给他穿着的衣物、或为他以巾拭脸、或替他梳发束发。
天亦玄的伤、天四女的美让他产生短暂的呆愣,“啊”如梦初醒的短促一叫,两手遮住眼睛仓惶后退,这一退退到西门琉穗虚掩的房门,毫无预警的一跤跌进房里去。
西门琉穗坐在床前静思小弟出人意料的改变,朝吓了她一跳的发声处往去,西门耀狼狈的样子令她错愕,道:“小弟”
西门耀似乎没听到她的叫唤,慌乱的转身跪趴,两手抱住头用手肘抵着地,嘴里喃喃重覆念道:“我什么都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西门琉穗顿时一头雾水,疑惑的往天字二号房看去,天亦玄似笑非笑的盯着西门耀可笑的姿势,天四女则围成一圈,月心蝶看似无奈的摇摇头,另三女背对她,除了云心蜻的双肩抖得很厉害外,余下两人就观察不出有任何异样。
她满心疑惑的望望天亦玄,再看看西门耀,暗自猜想:我是不是漏掉什么了她还没厘清疑点,天亦玄开口道:“你想一直用现在这可笑的样子缩在那里就好,不想改变自己了吗”接着嗤笑道:“如果不是我肯定你是男儿身,光凭你刚才的反应,谁都会断定你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