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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让各位有宾至如归之感。”
说罢领著一行人进内城里去了。
身为一个大国的君主,穆斐的谦和不摆架子,一向让人津津乐道,且自穆斐登基治国以来,不论国内国外都少有灾厄,也没有发生什么巨大的战争,非常受到人民的爱戴。
扬音梦等人在穆斐的安排下,用过洗尘宴后,回房睡去。
隔天众人养足了精神,静待夜晚的降临。
扬音梦要表演的地方,是内城一处称为圆池亭的地方,这里中央是一潭清澈见底的圆形湖泊,湖岸上筑有无数凉亭,亭与亭之间以拱桥连接,此湖原是一个凹陷的舞台,在穆斐得知舞宗要跳水舞后,注入广洋江之水,形成现在这副模样。
此时天空布满星子,一轮明白高挂,倒映在水面上呈现出一幅美丽的画。
各亭里坐著的人都有其身份来历,人人皆已在此久坐多时,不免有点心浮气躁起来,有人愤然道:“这个仙姿翩然摆什么鸟架子啊”此人嗓门特大,全场的人都听见了。
虽然这句话说出众人的心声,但自认高雅的人不免因他的粗话而大皱眉头。
有人认出那发话之人,高声道:“雷宗,怎就这么沉不住气呢上回兄弟为看恋艺宗主的舞蹈,可是等了半天有余”
先头发话之人正是雷横国的宗主殿下,雷三川,他长像十分粗犷,虎背熊腰,左眼上有道刀疤,让他原就让人害怕的脸更形恐布,他眼力亦不输后来发声之人,隔著大湖仍看清那人的面孔,道:“妈的,原来是鸟国的二皇子,你这是在跟本宗主炫耀啊”
凤凰王朝的二皇子魏篱,俊逸斯文,听雷三川把他的国家称为鸟国,苦笑了下道:“不,魏篱怎敢呢只是想让雷宗明白舞宗跳舞宗总爱来这一套。”
雷三川不是没看过其他舞宗跳舞,也不是没等过,只是闲著无聊,吼他妈的几声发泄一下而已,见有人不识相的乱搭腔,当然乱没好气,吼道:“这谁不知道,本宗主就是爱抱怨,要你多事个什么劲”
这里的人大都认得雷三川知他豪爽不拘,心里有话就直说,此时见这个渡海过来的外来客被骂,都笑了起来。
魏篱笑得更苦,想起父皇临行前交代他,说在宴会上能不开口,就要当自己是哑吧,若非必要打死也不能说话,瞧自己一开口就闹了个笑话,当下不敢再说,目不斜视的正襟危坐。
雷三川等了一会儿不见魏篱搭腔,拿眼看去,见他那副正经样儿,咕哝道:“妈的,怎么鸟王生的鸟儿子,就这么点胆子吗真不过瘾。”
兀自抱怨中,四周响起了一阵动人悦耳、似那涓涓细流般的清脆音乐。
紧接著四方各飞射出一条粉红丝带,落向湖心。
当丝带平铺在水面上时,每条丝带上均有数名吹奏著乐器,一身轻薄的貌美女子行走其上,直抵湖心。
接著又从另四个方位射出七种不同色彩的彩带,彩带的尾端都随著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当她们的足尖轻点在湖面时,彩带向上射出,形成十分壮观的美丽景像,众人齐声叫好。
这种在水面上跳舞的功夫,是扬舞国的一种轻身功夫,不需要拥有很强的内力就可以达到踏雪无痕、轻若鹅毛的境界,不过并不能持久。
执彩带的女子利用彩带在空中交缠,借力跃起对换位置,在空中交错的瞬间,转身弓腰踢腿,浑身雪白肌肤乍现即隐,落水后却不见浮出,水面除了奏乐的女子外,就只剩她们遗留下的彩带。
众人不由骇然,心想莫不是出了差错
此时音乐转炽,水底的女子们半个身子浮出水面,以手作出许多勾人心魂的动作,水珠沿著她们形同光裸的手臂滑落,那景像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突然音乐再变,变得深邃迷人,悠扬动听,而水中的女子们则做出众星拱月状,众人呼吸俱感一滞,因为他们知道重头戏来了
现场上千盏烛光乍然熄灭,就在众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时,天空传来美妙的歌声,人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像从月亮上跳出来一样,飞跃在空中,身后衬著一轮明月,一身以轻如雾縠、薄若蝉翼的纱罗制成,从不同角度看呈现不同色彩的百鸟羽裙,肩上披巾并缠绕于双臂,此时迎风飘扬,宛若仙子下凡。
底下的乐师踩著轻快的舞步分四方散去,各有姿态的坐在湖岸边,舞师们则扬起手中的丝带,在扬音梦的纤纤玉足下形成一个可以立足的半圆球。
当她随著缓缓降下的丝带,到达水面时,她以最诱人最柔美的姿态弯身取水,一曲扣人心弦的水舞于焉展开。
从开始到结束,周遭除了扬音梦迷人的歌声,和动听的伴奏,以及她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舞蹈外,在现场听不到呼吸以外的声音,看不到一个人有任何动作,每个人都被她的舞、她的歌声深深迷醉。
她在无数水滴中自半空落回水面,纤足轻点荡漾出涟漪,被水沾湿的纱罗紧贴著她的玲珑曲线,长发披垂,巧妙遮住春光,让心痒难耐的男子们,头一次痛恨女人的长发。
扬音梦动作轻盈的行礼道:“音梦献丑了。”在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来前,在舞师的伴随下,迅速离开湖泊。
“好,他娘的,真是他妈的好”雷三川首个回过神来,大力的鼓掌道:“不愧是见鬼的仙姿翩然,本宗总算是见识到了。”
一旁的人被他从沉醉的状态惊醒,听到他粗鲁却不失真诚的赞美,不禁莞尔一笑,随著他大力的鼓掌,表达他们发自内心的赞叹。只是在赞叹之余许多人都对雷正州这个看似粗豪的大汉感到吃惊,因为他是他们之中最早回过神来的人,可见他的定力过人,此人能当上雷横国的宗主,看来并非只是靠著一身蛮力而已。
如雷掌声还在耳边震动,四周千盏烛火齐亮,乐声再起,钟鼓齐鸣,气势宏浑,换过一套紧身雪白劲装的扬音梦,腰间系著一条长丝带,随著她的行动,与她及地的如瀑长发齐飘然,两手分执一剑,踩在彩上来到湖心,先随手耍出几朵剑花,踩著小碎步原地绕了一圈,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一双盈满深情的眼眸,似有若无的在观众的身上驻留,引得人人心中一跳。
她朝著众人丢出一抹让人心神俱醉的甜美中带著娇媚的笑,突然音乐一变为激越高亢,使被迷得神魂颠倒的人们栗然惊醒,只见湖心的扬音梦灵活运转手腕,左手宝剑左刺右劈,既如灵蛇出洞,亦像是神龙摆尾,右手宝剑上旋下盘,宛若风驰闪电,又像是雪花飘忽。
随著她的越舞越快、越舞越动人的剑法,音乐一时犹如深山里灵猿扑涧,快速敏捷,一时彷佛猛虎从高山悬崖疾扑而下,气势威壮惊人。跟著她的剑法从大开大阖,转而向内收紧,小巧而轻盈,音乐亦如涓涓细流,终至于无。
就在众人以为舞剑已经结束时,扬音梦团身跃起,双剑挺出,随著音乐由清奇幽长转为雄浑激越,她在半空之中旋身扬剑,挑、点、刺、削等平时作为拚斗的剑招,到了她的手中美得全肃杀之气,在如金石迸裂、千军进发的激昂音乐中,她双剑脱手飞出,映著明月宛如二道长虹划过。
扬音梦解下系在腰间的丝带,正要抛出缠住两柄剑把它们拉回来,完成最后一幕,谁知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抚胸痛叫一声,真气涣散,陷下水里去。
旁观者尚以为这亦是表演的一部分,期待的静候下文。
众乐师自然知道这与表演无关,一个一个正要丢下乐器去救时,一道纤影如彩凤飞至,探手捉住已陷半个人身的扬音梦,仅在水面一记轻点,借力而起,身姿优美至极的飞越半个湖面,落在某个凉亭的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