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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烟花掠过玻璃,绽出最美的瞬间,随即消失于黑暗之中。
“真漂亮。没想到这里的视野这么好”她贪婪地看着每一朵烟花的绽放。“太美了”
烟火是美丽的。可是消失的那一瞬间也是惆怅的,长长的烟火盛放之后,连方心兰都安静了下来。痴痴地看着夜空发呆。
“这是我经历过最没有年味的一个新年。”她突然转过头对方子萱说道,“就我们两个人,吃的都是最普通的,如果没有烟火,都感觉不到是在过年。”
“唔。”方子萱随口应了一声,她对过年没有任何特殊感情。
“记得小时候过年就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但是妈妈会做一桌子的好菜,可惜从来没有吃完过,吃着吃着,饭菜变冷了,妈妈的眼泪也掉下来了,因为我们,就算爸爸再爱我们,新年也是要和你们一起过的。有一年大年夜已经很迟了,我和妈妈正准备收拾,没想到爸爸竟然来了,原来他和你妈吵架了,我从没有见过妈妈那么高兴,一整个晚上她都在笑,可惜第二天一大早爸爸又了”方心兰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那时候我真妒忌你们,凭你们能够和爸爸过团圆年,而我只能和妈妈孤零零地在外头不过现在我没有这种感觉了,所谓团圆,实际上爸爸是和爷爷奶奶过年,你们在他心中也是无关紧要的,恐怕还比不上外头那些吧不少字”
方心兰回头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到心有戚戚焉的怆然,可惜她又漫应了一声,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变化。
“你不恨吗”不跳字。
“恨”她莫名其妙地抬眼看她。
“恨爸爸生下了你,又放任不管,恨你明明是方家,却没有从那个家里得到一丝一毫的关爱。”
“这有好恨的”她愈加莫名其妙,“好歹他们把我生下来了,供我吃穿,我为要恨他们”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对方建霖和张云,她都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恨,这两种感情都太过炽烈,不是她所能够负担的,人一旦有了这种浓烈的感情,便会产生羁绊,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也就是你才能看得这么开,无论是我还是方子鹏都达不到你这个境界,他们那么对我,我根本做不到不怨不恨。”方心兰自嘲地笑了起来,“像你这样活着一定很幸福,可以这么单纯。”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好字之前就听外公说起过你的字,今天一见果然潇洒大气。”
“过奖了。”她神色平淡自然。
“字好,寓意好,我厚着脸皮想要讨要这幅字,不你肯不肯割爱”严越就如一个坦荡大方的翩翩佳,一扫原本的阴郁之气。
“这是我送给我妹妹的,真是不巧了。”她拒绝得毫无艺术。
他一笑,倒也不纠缠,“那天的问题我整理了一下,特地送给你看看。”
“其实你不必跑这一趟,发邮件给我就可以了。”
“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发邮件可就没这么方便了,上门叨扰一杯茶是不是唐突了”在她眼前的他没有一丝戾气,温和的态度真是让人如沐春风。
“那倒不会。”她随手倒了一杯茶给他,面对如此温文有礼的他,她自然而然地也收起了一身戒备,“虽然不是好茶,但没有加乱七八糟的,你倒不必担心。”
他无奈地笑了起来,脸上有着歉意,“还在记仇”
其实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明明说过恩怨两消的,竟然这么小肚鸡肠地出言讽刺,虽然冲口而出的话并不是她的本意,但这么做却分明不是君子所为。
“是我的。”她虽然有些赧然,可还是坦荡地道歉。
他愣住了,第一次看到她近似于害羞的模样,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让他有些头脑发懵,一只顾着傻傻看她。
方子萱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看到他发直的眼神,更是尴尬,只得干咳两声,“严。”
“哦,”他掩饰性地喝了一大口茶水,茶水入口才,水温高得烫嘴,顾及在她面前的形象,竟是生生将滚烫的茶水吞了进去。
“这个问题我是这么想的”他一旦镇定下来就恢复了一贯的智商,向来很懂得把握时机,更懂得投其所好。
方子萱一门心思放在读书上,想要接近她就只有从她最感兴趣的方面下手,降低她的戒心。
她果然听得很认真,看得出来严越是经过悉心准备和思考的,绝没有任何敷衍的意思,而她的老师们除了赵老爷子,一个个公务繁忙,很少有人会这么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和严越的讨论细致深入,她自然受益匪浅。
她微微颔首,专注思考着,右手拿着笔,左手则将落下的发丝勾到耳后,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还在身边讨论的人越靠越近,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徘徊。
他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方子萱,佳人在前,难免有些意乱情迷,从前和她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哪有今日这样静谧安宁的时候,这一瞬间,他才恍然明白那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意思。
“你认为可以这么理解吗”不跳字。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她奇怪地转过头来,却没想到因为距离太近的原因,她的鼻子竟然轻轻擦过他的脸颊,一瞬间呼吸相闻,有一种叫做“”的气息飘散在房间里。
她立刻退开一段距离,眉心刚要皱起来,就瞥见他一脸惊愕,满脸红晕,那副娇羞的模样,好像一个被唐突的佳人。
这下轮到方子萱尴尬了,看来他也不是故意的,是她刚才转头转得太突然了。
“对不起。”她突然觉得最近好像很经常对他道歉,脸上的表情一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没关系。”他朝她笑了笑,脸上的红晕却还未彻底消散。
从的氛围中抽离出来,她恍然记起眼前这个人可是恶名昭彰的严三啊,乱七八糟的事儿没经过,竟然这般作态,好像是个未经世事的青涩小男生,这葫芦里卖的是药眉间的冷色就重了几分。
“你为脸红”她向来直率,连这种话也问得丝毫不拐弯抹角。
他显然想不到她会有此一问,手忙脚乱地答道,“大概是房间里暖气开得太大了,我有点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