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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得到消息,记者追到学校来了。
目标当然是我和雷小墨,或者随便抓个可能认识黑胖的人也好,说不定只要有穿着我们学校制服的学生发表感言也行。
虽然他们被挡在教学区外,可是却令坐在教室内的我感到恐惧。
黑胖空着的位置证明了早上的事情是真的,蜂涌而来的媒体也强烈暗示着我这件事的真确性。
中午吃饭的时候,午间新闻报出来了。
一放学,各家媒体的记者一涌而上。
我忘了他们到底问了些什麽,甚至忘了自己是怎麽在一片混乱中回到家的。
然後我看到一份晚报平躺在茶几上。
上头条了。
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自己狼狈地挤在记者堆理移动的结果就是吃不下。
虽然主播的脸一本正经的报导,但看在我眼里就是荒诞愚蠢又可笑。
这什麽跟什麽。
我明明臭着一张脸什麽也没说,却被媒体型塑成胆小无助、楚楚可怜、担心受怕、兔子般无辜柔弱的受害者,大概还带点琼瑶女主角那种在命运作弄下逆来顺受的影子。
我是很害怕没错,却不是他们塑造的形象那样。
拿漫画来做比喻,我的这种害怕是少年漫画会出现的那种,但被他们搞得像少女漫画一样。
你能想像七龙珠的人物被打了之後下一格出现了美少女战士的脸吗
你能想像银魂看到一半突然出现少女革命的人物吗
我不能。
所以我对於自己出现在电视上的形象感到既惊讶又愤怒。
倒是雷小墨变成了英勇奋战无脸人保护好友的「小小女英雄」,看到这称号我差点没被饭噎死。
不只新闻台,各种灵异、风水、算命、八卦、甚至谈话性节目、各种杂志、报纸,一堆大师、来宾、主持人、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全都抓住这个耸动的议题不断消费。
各种媒体都想来采访我们。
而我光是看新闻,就觉得和媒体扯上边不会有好下场。
他们只是想制作出他们想要的效果的东西,而非想呈现事实。
也因此我在那些我根本就没有发声的媒体上,看起来愚蠢得无以复加。
何况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住的问题,才没空理那些只想靠着炒作别人的不幸来赚钱的家伙。
我们能住到哪里去
我们家的主卧房已经被当成现场用封条封起来了,而且就算没封我们也不想再住回去。
保全系统对无脸人显然没用,而监视器似乎也是只有在他想被拍到的时候才拍得到他。
他进出别人家来去自如。
如果杀害黑胖的凶手和我遇到的无脸人是同一个,那麽他可以是男也可以是女,会偷要变成的对象的衣服来穿。
感觉起来似乎可以任意变成任何人的样子。
这实在很麻烦,怎麽想都觉得不管搬去哪都没用。
还有,他是实体,不是鬼魂幽灵之类的东西,因为我爸确实揍跑过他。因此也不能奢望借住佛寺或教堂来躲避。
但总不能坐以待毙。
他很可怕,因为他会杀人,他是变态,他会化身成别人亲近的人,他神出鬼没。
可是反过来想,他不是无敌的。他只能使用别人家中的刀子来当凶器,只能对着落单的人下手,只能在傍晚之後行动。
对,只能在傍晚之後行动
我努力思考着这两次事件的共通点和相异之处,希望可以想出克服的办法来。
尽管老爸老妈跟我说,这些是他们警方和大人们的责任。
要说我漫画看太多也好,我总觉得大人们往往会忽略掉重要的关键点,因为太重视常理和逻辑。
而这明明就是完全不符逻辑和常理的事。
警方目前还在认为有两个无脸人的可能性远远大过於只有一个无脸人,理由是怎麽可能同一个人又男又女,随意变换。
问题是,基本上会出现无脸人这种东西,就已经违反常理了好吗。
他都已经可以变成别人的脸、别人的指纹,但是监视器同时照出他没有脸,这种诡异的情况都已经出现了,他为什麽不能多一项才艺,能变男变女。
我只希望他的才艺不要越学越多就好。
我的直觉强烈的告诉我,无脸人只有一个。
其实也是因为我不想去相信有一个无脸男和一个无脸女,万一他们生了一堆无脸小孩到处去杀人怎麽办。
「爸,为什麽我在医院的时候,都没事,我一回家他就找来了呢」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提出来问。
「因为有人站门口保护你啊。」我爸回答得理所当然。
答案真的这麽简单
我爸无意义的拿着电视遥控器转台,转来转去,不知道是不是企图从某位」大师」身上得到解决方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再找人站我们家门口就好啦。」
「我们今天晚上不住家里。」老妈闷闷地说。「警方说叫我们最好别继续住在家里。」
「啊那我们要睡哪警察局吗」
「他们也没提供什麽好选择的,只叫我们自己想办法、自己小心。」老妈的语气非常不满。
警察会这样说我倒觉得一点也不意外。
「我们今晚去睡奶奶家。」老爸沉重的宣布。
其实老爸也担心这样做会拖累到爷爷奶奶,可是现在的情况实在很难想出完善的方法来。
多亏伟大的媒体肆意地报导,现在是不可能会有亲戚朋友肯收留我们了,饭店民宿更不可能为了让我们这家住进去而其他生意都别做了。
「我们会轮流睡,轮流守夜。」老爸坚定的说。
毕竟老爸可是曾经击退过无脸人的呢此时我心中想着,如果老爸2d化成漫画中的人物,一定是个令人景仰的可靠的大叔。
吃过了这顿没人吃得下的晚餐後,我们随意收拾了些东西就去奶奶家了。
明明跟奶奶说我们会吃过饭再去的,但奶奶还是准备了过於丰盛的饭菜等着我们一起开动。
刚才在家没吃什麽东西,现在真的会觉得饿了,我们几乎把东西都吃光,奶奶也觉得很高兴。
吃饱饭後果然会让人比较放松,我有点迟缓地洗着碗,脑袋已经不去想跟无脸人有关的事情了。
除了逢年过节,我们很少来奶奶家。每次来奶奶家她总是很高兴,很热情的招呼我们,尽管我们其实没什麽话题可以聊。
爷爷有很严重的重听,大部分的时间只是坐在他专属的藤椅上看报纸或看电视,他只看有字幕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