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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方问青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柳逸然一人躺在冰冷的床榻上,睁眸平静的看着空荡如野的大殿,璧殿锦房,重重翠幔,灼灼琉璃灯盏,华丽空虚。
方问青下了早朝,就回来陪他,二人相对无话,沈然坐着,直到天黑。
熬过了月头,迎来月圆。
墙头嫩芽已渐渐生了硬叶,皇宫花园之内各种新品奇花异草都含苞待放,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这日,暖日晕晕,天空灿烂无比。
方问青国事繁忙,下了早朝也就没有来陪他,柳逸然反而心中畅快了许多,两人相见不如不见。
柳逸然看着满院春色,来了兴致,披了薄衣踏出门外,寻着记忆之中的路走了出去,他犹记得去年菊宴之时偶尔瞥见菊园不远处有座高亭,站在上面应该可以一览整个皇宫。
依旧是那个亭子,那个曾坐过的汉白玉石凳,恍惚中看到了那个月下舞剑之人,飒沓英姿,剑指风流,攉如羿射,挽若流云,矫似蟠龙。
只是人,已不是旧家时
柳逸然登上高亭,眺望远处,宫中汲汲营营的一切都一览而尽,红楼香阁,璧殿金銮,青石幽道,他驻足看着不远处的那两抹相偎的身影,眼中一阵刺痛,但也只是晃神的工夫而已,他自嘲的笑了笑,转身一步一步的走下玉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熙妃
御花园中,春色溶溶,初蕊新绿。
女子妩媚一笑,撒娇的靠进方问青怀里,方问青展臂拦她入怀,柔柔一笑。女子心花怒放,放大胆子伸出如藕般的香臂纠缠上他的脖子,不满的道
“皇上好久都没来看臣妾了”
方问青伸手轻抚她的小腹,道“都是快要做母亲的人了,还是这么孩子气,朕今天不是专门来陪爱妃了吗”
女子娇笑的又往里靠了靠,羞吶道“皇上真讨厌”
方问青待宫中妃嫔向来公平,从不独宠也从不会苛刻任何一个,如今后位已有,除了两年前皇后所出一龙子,丽妃一女外再无子嗣,有人说是自从皇上后宫藏了个绝色男宠后,被那妖孽所惑再也不近女色,所以这后宫女子尽管使劲妍媚,也不能的皇上倾心,况且那男宠被皇上好好的保护在禁宫之中,除了皇命,无人敢靠近半步,初时还有妃嫔仗着几日恩宠,不顾皇命私闯禁地,却被发现,打入了冷宫,前车之鉴在此,便无人敢再造次,日子久了也只道是皇上的魂被那男子勾走了,也就把满腹女儿心态淡了下去。
这女子乃当朝吏部尚书之女上官熙儿,姿色过人,未出嫁之前便已是皇朝出了名的美人坯子,刚过及笄之年便被父亲送进宫中,如今来宫中不到半年已是位居贵妃之位,羡煞了多少后宫妃嫔,更让她们嫉妒的是,这熙贵妃竟然不到半年时间便还上了皇上子嗣,不过也有人怀疑,毕竟这么多年来皇上虽然也宠幸后宫妃嫔,却再也没有人怀过,这熙妃之喜甚是奇怪,后宫多少看戏的在等着,可是皇上听说熙妃有了身子反而龙颜大悦,当即就提升她为贵妃之首,地位仅次于皇后,众人是咬碎了一地的牙无处诉说,这熙妃更是仗着皇上宠幸在后宫蛮横跋扈,皇上竟然也不过问,现在更是硬把那男宠给压了下去。如今熙妃有喜,还不宠上天去。
上官熙儿瘫靠在方问青怀里,柳眉轻弯,唇角挂着一丝得意,刚进宫时听到最多的是皇上如何宠幸他的男宠,如何不近女色,她偏不相信,天下的男人没有不偷腥的,凭她的姿色不相信会勾不住皇上的心,果不其然,刚进宫半年便得皇上日夜承恩,现在想想也只是后宫那些个女人善妒,编不来的而已,这皇上是何等的人,她才不信一个男人能拴住皇上的心。
她伸手扶向还未隆起的小腹,眉宇间都是止不住的笑,别说是一个皇上,说不定连皇后之位终有一天也会是她的
方问青抱着她,心不在焉的抬头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云亭,刚才明明感觉有人在看他,可是闪神功夫就不见了。熙妃见他久久不回话,微微抬头看向那张俊逸无比的脸,瞧他不知在看着什么发愣,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云亭,和轻浮的柳枝毫无其他,熙妃不满意的叫了声“皇上,你说好了要陪臣妾的,怎么又丢下臣妾不管了”
方问青闻着女子满身浓厚的脂粉味,一阵嫌恶,皱了皱眉道“朕有些累了,天还凉,爱妃有了身子还是先回去吧”
熙妃心里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大着胆子嘟着红唇撒娇道“皇上”
方问青剑眉竖起,犀眸斜睨打断了熙妃的话,熙妃何时见他对自己如此威厉,即使她再胆大也不禁被吓了一跳,连忙从他怀里起身,站在一旁挽起袖子啜泣,轻拭眼角,眸眼斜睇方问青,可是饶自己怎么伤心方问青也不回头看他,手肘撑在青石桌上单手支头闭目假寐,那人虽没看她但周身散发的冷气让人浑身冷战,熙妃也不敢造次,欠了身子糯声道
“臣妾告退”
方问青轻“嗯”了一声,熙妃久久站定看他仍是没有睁眸,贝齿紧咬樱唇,心中满腹委屈却不敢发作,旋即转身离开。
园内红花绿叶,新嫩娇人,清漓翠碧,正是游园的最佳时宜。上官熙儿伸手折下一枝春梅,附于鼻尖轻闻,明眸顾盼,蛾眉轻挑,悠悠问道“清溪,刚才是谁在云亭”
那随侍的宫女也是个精明之人,早就看出这主子心中不痛快,欠身回道“娘娘稍等,奴婢这就去打听。”
上官熙儿葱白玉指微松,将梅弃之在地,斜眸瞧那隐匿在殿宇中的云亭,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狠戾。不多时那婢女来报附耳不知说了些什么,上官熙儿闻言神色惨变,随即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阴柔笑道“本宫能为皇上生个龙子,那男宠能吗,一个下贱的男宠也配和本宫争宠”
清溪附和着笑道“娘娘说的极是,不过是个男的,娘娘可知这男宠的真是身份”
上官熙儿自打进宫,对这宫中各妃嫔的底细都甚是明了,唯这男宠倒是不甚知晓,也不屑知道,如今听这婢女之言,似是这其中必有个一二分趣味在里,问道
“说来听听”
清溪四下看了看见无人在此,小声回道“他是皇上的异父胞弟。”
上官熙儿闻言大惊,呵斥道“大胆,竟敢如此造次。”
清溪慌乱跪下连连求饶道“奴婢不敢造次,奴婢不敢,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上官熙儿谅她也不敢如此胆大,心下却是有了好戏,勾指让她起身,道“把话说清楚,本宫就恕你无罪。”
那清溪本想着讨她欢心不想却事与愿违,这主子的狠辣她不是没见过,心有余悸的回道“娘娘可还记得两月前惹了圣怒而被打入地牢的徐大人”
上官熙儿蹙眉道“这和他有何关系”
清溪道“听说那徐大人和那男宠是旧相识,徐大人入狱那男宠冒死相救在出逃的路上被皇上的人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那男宠叫皇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