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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帮,这事实在没法儿提,哪有做儿媳妇的撺掇公公去纳妾的呢即便我做的出来,家里人岂能不生疑”
吴氏愁容满面,周氏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想着,你们什么时候找个由头,请老爷去府上一趟,让姐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来一趟,好歹先让老爷见见,以后也好提啊。”
吴氏拍手道:“是这个理儿,我回去就安排”
和吴氏说了一会儿话,周氏忽然发现齐煜正在不远处冷眼看着她。
她有些疑惑,却不作理会,刚扭头要走,齐煜就追了上来。“你怎么还跟她说话”
周氏微笑。“三少爷这话说的有趣,我怎么不能跟她说话”
齐煜握拳。“你忘了他们的人怎么欺负你了”
周氏顿足。“那些人不是辽东商号的人,你也说了,辽东商号的东家不是那么莽撞的人,何况,他们害我于他们有何益处”
齐煜无言以对,神色变幻了几番,齐煜才气呼呼道:“总之以后不准你跟这些人多来往”
周氏顿了顿,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齐煜怪怪的。
也不是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不是轻浮,而是他好像根本没把她当外人。
思咐着,周氏颔首。“我说句得罪三少爷的话,你我非亲非故,我要同什么样的人来往是我的事,何时要听三少爷是否准许了”
齐煜情急,道:“现在非亲非故,以后就不一定了”
说完,齐煜知道自己已经失言太多,匆匆想走。
周氏紧忙上前拦住他。“这是什么意思”
齐煜突然红了脸,紧张的抓耳挠腮,被周氏冷冷盯了半天,终于撑不住,又羞又愤,不耐烦道:“我以后是要娶你的”
言罢,齐煜越过周氏仓皇逃离。
周氏在原地愣了半晌。
虽说她只和齐煜相处过几日,可她知道齐煜还是个心无城府的孩子,他自己当然不会有这么多心思,什么以后要娶她的话,估计也是赵氏所说。
难怪赵氏要她帮忙操持待客之事,又难怪府里的下人们都这样巴结她,更难怪齐煜从一见到她开始,就好像把她当作了一个需要特别关心的人。
原来,赵氏是想要她嫁给齐煜。
周氏不禁苦笑,被赵氏这样欣赏喜爱,到底是她的福还是祸
齐镇雄的生辰直到夜里才算告一段落。
劳累一天,周氏别过赵氏,带了一直在齐府养伤的板凳和春梅回家。
一路上,春梅对板凳照顾的无微不至,板凳没事的时候也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春梅。
周氏发现了二人之间的端倪,笑而不语。
回到江家,春喜正在大门口等候。
看到周氏,春喜面色苍白的上前悄声道:“舅老爷来了。”
春喜的话就像一道冷刀子戳在了周氏的心上。
孙耀邦就像一把随时会要了她性命的冷箭,时刻瞄准着她。
尤其经过被绑架的事情,她知道了自己有多么脆弱,她知道自己一个不慎就会像小红一样,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
以前,孙耀邦会杀她还只是一个可能性,现在则是必然了。
她那日冲动说出小红的事,孙氏一定会质问孙耀邦。
周氏懊恼的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何必为了气孙氏说那样的话
真是自掘坟墓
洗漱更衣后,周氏前往孙氏房里去给江善德回话。
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丫鬟们都围在屋子里此后。
一个脸生的郎中正在床边替孙氏诊脉,一脸愁容。
周氏悄然进去,侍立在一旁,床上,孙氏面色憔悴,几日不见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此刻虚弱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孙耀邦眼眶湿润,江善德不停的唉声叹气。
周氏淡淡的看着孙氏,心中生不起一丝同情。
只冷冷想着,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郎中看了半天脉,摇了摇头道:“这太太不吃不喝,纵是有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也救不了她呀,当务之急,是要好好劝导她。”
江善德道:“不是不吃,是吃进去也会吐出来,实在没办法啊”
郎中道:“这正是心气郁结的缘故倘或心情好,食欲自然大好,倘或心如死灰,非但没有半分食欲,即便吃了也是克化不动的。”
孙耀邦听的抹了一把眼泪。“这周太医不是给她开过几幅药膳吗吃了不是都见好了吗怎么不见你们拿来给她吃”
江善德看了周氏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春喜深深埋着头,不敢抬眼。
孙耀邦也听说了前几日的事情,原也是孙氏冲动,谁也说不出周氏的什么不是。
此时孙氏命在旦夕,孙耀邦也不敢言辞太过,恳切道:“不如我派人去请周老爷再来一趟,你写封书信于我带去。”
周氏一口应下。“我这就去。”
看到周氏态度殷切,江善德松了一口气,孙耀邦也很欣慰。
周氏一回去就让春梅研磨,开始动笔写信。
信中,周氏先说了自己被绑架的事,后又提了绑架的原由,说起孙氏如何误会她,如何辱骂厮打,如何忘恩负义,顺便说了小红和玉佩的来由。
周氏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仁医,绝不可能罔顾别人的性命,否则也不会回清河县,所以就以自己性命为由,告知周老爷如果孙氏不死,她定会遭孙耀邦毒手。
最终要求周老爷只开保胎药,无需顾虑孙氏性命,这样一来,一则玉佩与小红之事可就此掩过,二则断了孙家和江家的来往,可保她安然无恙。
看到周氏伏案写了许久,春梅叹道:“奶奶到底是宅心仁厚,被太太那样羞辱了一番,到了生死关头,还是愿意拉太太一把。”
周氏低眉,将信放入信封封好。“我只可怜她腹中的那个孩子罢了,她这样的人,纵是死十个、一百个,我也不会有半分怜悯。”
春梅冷哼道:“说来说去,太太能活到现在也多仰仗了奶奶,是她自己不知好歹,忘恩负义,任她有什么下场都活该”
周氏怜爱的摸了摸春梅的头。“好丫头,去把信给他们罢。”
孙耀邦花了大价钱,命人买快马送信。
来回一个月的路程,硬是走了十天就回来。
十天滴水未进,只靠着一点糖水过活,孙氏已经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