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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只是「关系到厂商收入」那么简单,玺克也不觉得一个法师群集的地方会害怕闹鬼。
剩下的公告里工作流程占了绝大多数。玺克手撑在木板上叹气。他本来想要问小碴骚灵的事情,结果小碴现在人还在不在园区里都不知道。玺克低头想了一下,决定去登记室找线索。
玺克走到登记室门前,把手放在门把上。他的掌心有刺刺的感觉。不是静电造成的,这种似有若无的触碰感觉,是法术能量。这里不久前才有人用过开锁术。玺克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到里面有一顶堆满纱和布花的宽边帽,玺克把门整个打开,当机立断的脱下脚上鞋子,对准那顶帽子扔了过去。
房内那个戴着宽边帽,身穿华丽长皮裘的男子蹲在满地拖出来的抽屉中间,背对着玺克。脚边还躺着一座坏掉的锁头山。他凭本能感觉到有来自背后的杀气,想要跳起闪避,结果被脚边的抽屉绊到,虽然成功闪过鞋子,却也结结实实的摔在抽屉堆上头。
抽屉全是金属作的,公家机关的东西边角当然没有磨圆,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这什么鞋子不是毒草弹」戴宽边帽的男子在抽屉堆里游泳了三秒才成功站起来,他用戴着丝质手套的手,把鞋子拿到跟脸差不多的高度观察,然后扔回给玺克:「你该换双鞋子了,鞋跟都开口笑了。」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造型夸张的华服,是这个时代的人甚至不会穿去参加宴会,只有参加相关主题变装舞会才可能会那样穿的华丽。
「主人甚至不值得用一颗毒草弹对付耶。」一名长着黑色长尾巴的少女坐在魔话桌旁边的椅子上。她的两腿从大腿处交叉,放在上方的那条腿角度略微抬起,让下方的神秘三角地带处于好似可以看到却又看不到的暧昧状态。她穿着套头连身毛线裙和黑色长风衣。一头丰厚的黑色长发在头左边盘成一朵花的形状。她能在那张长短脚的椅子上摆出这样妖挠迷人的姿态而不摔倒,实在是相当了不起。
这两个人是奈莫和莉丝娜。前者是玺克以前在黑暗学院的室友,后者是前者的使魔,品种是媚魔。
奈莫在黑夜教团的事情结束之后,致力于能让自己再度被通缉的事业。他是黑市法师,专作些政府不准作的生意。就跟玺克目前体会到的社会定律一样,犯法的人总是比较有钱,所以奈莫比玺克有钱。
「你又在找什么违法的东西了」玺克把鞋子穿回去,为鞋子底下那变得更大的开口感到惊诧。
「这个嘛」奈莫伸出一根食指,昂起下巴,摆出得意的样子。他看起来像是打算说出一个非常伟大的计画,却又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头低下来,手指也弯曲收了回去,低声说:「说了你会笑,还是不说了。」
这种说法玺克昨天才听小碴说过,让他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说出来的话,我会考虑看看要不要放过你。」
「不,我不会说的。那个实在是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我知道那东西居然是那玩意儿的时候,也很傻眼啊。」奈莫欲言又止,拿下帽子用双手捏着。
「你笃定不说」玺克拔出祭刀威吓奈莫。
奈莫一手把帽子戴上,另一手拔出他的祭刀。他的祭刀刀柄是十七只彼此堆迭践踏的恶魔,波浪状的刀锋闪闪发光,就和他的衣服一样引人注目。奈莫说:「不说、不说、绝对不说。说了你会觉得我像个白痴。」
「你早就是个白痴了。」玺克低吼。
「我觉得多这一次有差」奈莫摇晃祭刀说。
莉丝娜用左手食指按着自己的下唇中间,又沿着唇瓣斜斜的移到下巴左侧:「主人,您最好避免和玺克大人起冲突。您现在是个没用的废物,虽然不利条件一样,但玺克大人还可以把您当成沙包打,您不行啊。」
「不利条件什么东西」玺克把祭刀打横举起,皱着眉头问。
「这个喔。这地方给设计成会吞噬法术能量。你想想嘛,这地方每天烧掉那么多魔法垃圾,一定会释放出大量的自由能量,那些能量不处理一定会发生问题。」奈莫一摊手:「所以这里整个园区都会把法术能量吞噬掉,法术结构很快就会崩溃,法师的招术在这里没什么效果。」
玺克挑起一边眉毛。他知道之前那些法术为什么会失效了。他冷笑着说:「所以你也不能用穿墙术逃跑了。」别的法术就算了,只不过是持续时间大幅缩短而已,穿墙术在这种环境下会有卡在墙壁中间的危险,严重失败时身体甚至会跟无机物黏在一起,那是会出人命的,所以根本不能用。
奈莫掩嘴说:「啊,好像不该说喔。」
竟然把这么关键的事情告诉玺克,虽然平常玺克就觉得奈莫的思维很有问题,不过今天他的智商好像巨幅下降了。
「主人您是大白痴。人家觉得这一次差很大。」莉丝娜眼睛转了一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颗紫色的球砸在地上。球像是装水的气球一样,在地上破裂。里面的紫色液体快速蒸发,冒出大量刺激性的紫色浓烟,一下子就充满整个房间。
玺克的眼睛睁不开,眼泪鼻涕直流,猛烈咳嗽到几乎要站不住,却只是越来越难以呼吸。就算他听见奈莫的咳嗽声跟莉丝娜的脚步声一起离开房间,也无力追赶。玺克的使魔没办法把他拉出去,他只好自己用爬的出去。他摸着墙壁移动,就算出了登记室,他的眼睛还是睁不开,他一直爬到周围温度突然下降,出到户外时眼睛才能勉强睁开。他拿草药擦脸、又放在嘴里嚼,咳到肺都在痛,好不容易才能正常呼吸。
登记室里的毒气要等一段时间,才会自然分解成无毒气体。玺克认得那颗紫球,被那东西呛到,除了呼吸系统本来就脆弱的人之外,并不会造成伤害,不过还是很不好受。
玺克沿着墙壁走在没有草的草皮上头。他不时用袖子擦去脸上泪水,喉咙也很痛,希望吹风能让他舒服一点。
这个季节吐气时嘴里会冒出白烟。
玺克远远的看到树精老人在扫地。他扫地的方式对地面毫无影响力,落叶不断从稀疏的竹扫把缝隙里溜掉,在扫把扫过以后继续留在原地。
玺克走到树精老人旁边,在距离四十公分的地方停下来。树精老人自顾自的扫地,完全没注意到玺克。
「老先生」玺克出声喊。
树精老人没有反应,继续扫地,玺克甚至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树叶溜走的状况。